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任谁都不可能忘记深爱过的人。
为爱生,为爱亡,多少有情人机关算尽却无法给爱留一条生路,又有多少人坚持执念与真爱擦肩而过。
我爱你,停留在时光里,再也不信了,那些甜言蜜语与山盟海誓。
爱情再难得,在面对权钱利的时候也变得卑微且无情。
只愿时光轻点走,不要划伤那一颗颗刚刚愈合的心。
“楚铭,我爱你!”
年少的时候太天真,总以为爱情是挂在墙上的风筝线,只要你不放弃,我不放弃,风筝就可以永远像标本一样停留在那里。可惜,时光不等人,青春走了,那时候的爱情也回不来了。
方筱雅又做梦了,是关于他的梦。
黑白的世界像老式相机的底片。方筱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惶恐不安,这里满世界都没有颜色。她歪着脑袋,无辜的睁大眼睛,心想,没有颜色就没有颜色吧,一样能找到方向。她看到远处有一抹蓝,细长的蓝色划破了本来和谐有秩的黑白色。蓝色的主人骑着脚踏车酷酷地停在她身边,他笑起来整个世界都亮了。
他说:“快上来,我带你去看大海。”
那声音好真实,就好像真的在她身边一样,一阵呼吸都像微风一样撩起她的心弦。
他是怎样的美好啊,能让她心神以往。
筱雅看着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然而然地坐上了车后座。空气中真的有微风拂过,男孩手腕上的蓝丝带在风中飞舞、盘旋,像一只停在花骨朵上面的蓝蝴蝶,又像是天边划过的飞机线,只不过这个飞机线是透彻的靓蓝色,一划便点亮了整个海域、整个苍穹、整个世界。
他握着她的手以示安心,“筱雅,我一生只要你一个就够了。”
她低下头红了脸,心想,自己的初吻还没有给他呢,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同床共枕啊?想着她的脸更红了。
男孩仿佛有所知觉,回头笑着,眼神煞是灼人,“筱雅,你只能是我楚铭的女人。”
羞答答的筱雅小媳妇似的腼腆地‘恩’了一声,手上环抱楚铭的胳膊更紧了。她舍不得放开他,她要一辈子抱着他,不松手!
他们一路骑行,黑白的世界一点点晕成了五彩缤纷。橙色的风筝,灰色的石板路,碧绿的杨柳,红透半边天的夕阳,这样的世界仿佛是粘合在教堂两侧的花玻璃,让人瞧都瞧不过来。
他们停在海岸边,看着渐渐下落的太阳,筱雅说:“楚铭,以后我们住的地方一定要比这里还好看。”
楚铭抱着她低声在她的耳垂边呢喃着,她的耳朵被楚铭蹭的有些痒,咯咯笑个不停一把推开他直奔大海深处,她将鞋子甩得远远的,站在大海中幸福的尖叫,小女孩样子对着大海许诺:“方筱雅要嫁给楚铭做媳妇!一百年不变!”
似乎还有回声,只是风声阵阵,身后却无人作答。
转身,是寂静荒原,那阳光一样耀眼的男孩带走世界上耀眼的光辉不见了,没有光,筱雅心中绽放的花儿也渐渐萎谢。
夜幕降临,整个世界又重新恢复了黑白灰,她急得大哭,却没有人理她,其实,他消失不见有什么重要呢?她生活在黑白色的世界里很久了,她也认识回家的路,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嚎啕大哭呢?
可是,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楚铭不见了”在她心里是比天塌下来还要重要的事!
“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楚铭,你说过爱我的,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为什么。”
夜里,狭小的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唯一听得见的就是紧裹被子的女孩啜泣着,东方泛起一层鱼肚白,她醒了。
这么多年了,依旧忘不掉。
或许她有初恋情结,可是三年了,墙上的漆都变得斑驳残缺,她爱楚铭的感情怎么还那么完整呢?
她坐起来靠在床边。为什么和楚铭分手那么多年了还是会日复一日梦到他?如果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她白天忙碌的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个本该遗忘的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潜意识?她,并不是很清楚。
哭累了,筱雅起身披了件单衣,打开台灯,凌晨三点,摇了摇头苦笑,今天似乎比平常多睡了一个小时。叠好被子,洗漱完毕,她开始对着空荡荡的灶台发呆,机械的转身,打开身后的冰箱取出唯一一颗鸡蛋,从橱柜里摸索出碗筷……一系列动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独居的女人里没有几个比她还要邋遢的,或者说她没有心思再拾掇自己,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没有“悦己者”何必整理红妆?
邋遢归邋遢,在外人面前她永远都是一副斯文的淑女皮囊,她的性子慢热,跟不熟的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沟通,最开始周海星就说她闷骚,表面看是娴*人,其实内心特别狂野。每次她听周海星说完这番话都特二百五的称之为“矜持”。
正对着煎蛋咬牙切齿,房间里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吓她一激灵。她本来就夜不能寐,整日失眠,睡眠质量低下到负数,听到凌晨三点打来的电话能不害怕么!匆忙地跑进卧室,路过镜子前顺便瞧了一眼:头发像磕了药的狮子。只这一眼她便嫌弃的撇了撇嘴角,心虚的捋了捋头发,心里暗自反问:“方筱雅,你还是女人吗?”
“喂?大早晨的搅我清梦!”看了来电显示,她一下子就理直气壮起来。
“呸,别人我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方筱雅跟我一个宿舍四年,一千多天的日子,你哪一天不是凌晨就醒了!搅你清梦?你搅了我多少清梦姑奶奶还没跟你算过呢!”周海星倒是不跟她客气。
方筱雅一听她这个大嗓门,把手里的电话开了免提,躲得远远的,“去,别又戳我脊梁骨,我要是能睡着我早睡了,想当年我一天睡十四个小时,你比得起嘛!”她扯着脖子没形象的瞎嚷嚷。
她没吹牛,十几岁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睡觉都能睡十个小时以上,美其名曰睡美人。楚铭却笑她是猪,猪就猪吧,睡美猪也行。那时候,楚铭趴在她身边替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肩膀,阳光洒进来,两个人的投影成了最美的画面。那么温馨的曾经,让班级的女生羡慕不已,可惜了,当时没拿照相机拍下来。
“嘿嘿,筱雅,我有正事和你说,你记不记得咱们公司暑期广告宣传片的策划案?”海星言归正传,谄媚的笑让筱雅全身发麻。
筱雅想了想,策划案?她可不负责这些,她就是一个小职员,说白了就是干些打杂烧水的活,策划案她上哪记得去啊。她摇了摇头,发觉那头的海星也看不见,便无辜的说:“你太高看我了。”
海星连杀了她的心都有,震耳欲聋地吼道:“你脑子是糊了浆糊吧,暑期策划案!”她真是失去了耐心,她该怎么形容这个死党闺蜜二百五加四次元的朋友呢,说她笨吧,她的创意灵感比泉水还活跃,说她聪明吧,她的大脑又总是缺了那么几根弦。
电话这头一脸无辜的方筱雅讪讪的傻笑,脑子飞快得运转,终于在周海星脾气大爆发之前重拾记忆,恍然大悟问:“怎么了?”
“明天,哦不,是今天!今天上午九点在皇家哨所金色大厅拍宣传片,请的代言人是启明娱乐公司的当家小生,本来事情说得好好的,他的经纪人却突然打电话告诉我不拍了!他以为自己什么来头,说不拍就不拍,我上哪找现成的演员?”周海星得理不饶人,一句比一句难听,她是事业型女强人遇事马虎不得,这种不负责任的事发生在她身上怎么会不生气。
筱雅被海星说得一愣一愣的,机械地点头。这些不都是海星负责的事吗?跟她说什么啊!方筱雅怎么说也遗传了方家一半的狐狸血,动动手指就知道这妮子打什么算盘,“周海星!你有话直说,别在我跟前藏狐狸尾巴!”方筱雅太了解她了,绕弯子?嫩着呢!
话锋一转周海星瞬间原形毕露,“嘿嘿,好筱雅,我最爱你了,我今天上午的飞机,和未婚夫去马尔代夫,你懂得,那地方马上就要沉了,怎么也得去一次啊,这机会难得,韩总都把假给我了,我当然不忍心……”
“你不忍心不去,你就忍心把烂摊子丢给我?最毒妇人心!像你这种见色忘义,重色轻友的行为不能轻饶!”
筱雅嘴上是这么骂着,心里却答应下来了。海星是她大学四年最好的朋友,刚入学的时候两个人一见如故,如今四年过去了,当真是默契十足。她家里条件一般,可男朋友却是个有钱人,男方家里不在乎海星的出身,大三那年两个人就订了婚,就连这个实习的工作也是男方打好关系才进来的,就两个名额。
“筱雅,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你帮帮我吧,你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人见人爱,导演就算生气也不会说什么的。”想也知道这时候海星那只母狐狸一定一脸的小太监样儿。
周海星的话不假,她方筱雅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她虽不是那种看第一眼就能记住的女孩子,五官也并非完美无瑕,浑身却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见过的人总是忍不住多看两眼。有些人就是这样,平凡无奇甘愿安心做一株野草,却不知自己的光芒已经超过了百草名花,震动了明川山河。
方筱雅目的达到,满意的收敛了刚才伪装的怒气:“成交,不过我不要礼物,至于要什么以后再说,想好了告诉你。”她真的不需要什么礼物,从前的豪气阵仗锦衣玉食见多了,今日落难的凤凰就算再不如鸡也不至于穷酸低贱到什么都是好的。她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职业口气问:“启明娱乐公司的那个艺人叫什么名字,把他经纪人的电话给我。”
海星让她等一等,胡乱在皮包里翻了一通才断断续续地说:“电话号在我手机里,一会给你发过去,艺人……裴烁你知道吗?现在超火的一个男星,听过《青竹》这首歌没有?蛮好听。”海星知道她不太喜欢娱乐八卦,对于艺人的消息属于白痴一个,特地解释了一下。
方筱雅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前尘往事如狂风骤雨倾盆袭来,那是多久以前了,在还没有遇到楚铭之前,在还没有被哥哥赶出家门之前,她和裴烁在裴家的农场里骑马,小小年纪的两个人马术却是一等一的好。
那样肆意妄为的童年时光再也不能倒转重来了。
她收回游荡天外的思绪,暗自苦笑,裴烁?算了吧,那不过是一个相同的名字而已。他,应该在德国做他的高材生,讲着纯正的外语,身边随意揽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痞里痞气地嘲笑其他人智商低下,怎么可能回国做明星呢?差距太大了吧!
作者有话说:
终于开始更新了~希望大家喜欢我的爱情系列之二,也希望读者可以越来越多,你们的每一条评论,都是对我莫大的肯定,也是对我最大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