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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明丽山河映照我——记云南丽江一游

明丽山河映照我——记云南丽江一游

方天化

2002年,5月3日—7日,我们一行6人,去云南旅游,线路为丽江古城、香格里拉县(中甸)和大理。

一、丽江:“小国寡民”的典型

丽江古城,今天已是闻名遐迩。它是人类居住与环境协调的典范,是一种闲散自由的生活类型的代表。它吸引着东西方的采风者的视线。

五一大假期间,丽江城人头攒动,简直成了“万国博览会”,金发碧眼的老外和身着古朴民族服装的少数民族,相映成趣;各种不同的语言,汇聚在这里,展示着世界的丰富多彩。

今天,丽江被外国人所推崇,是因为它的环境、生态保护完好,因为它与自然相交融,因为它古朴美丽的屋宇,以及永远淙淙流淌的清溪……

这里,真可谓“青山不老白云闲,绿水长绕锦城转”。

我站在丽江城的高点——木府三清殿前凭栏远眺,沉思良久,忽然明白了,丽江古城,不就是老子《道德经》中“小国寡民,……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最好诠释吗?

丽江古城有民三万,户六千,可谓“小国寡民”;因其地处高原,有玉龙雪山等山脉的隔绝,与外界难通,故较好地保存了它的生活方式、历史文化传统。

木府的历代土司有信仰藏传佛教的、道教的、本地原始宗教东巴教的,尤以木府之第十九代王、明末清初的木增最著名。木增,政绩卓著,才华横溢,他当政时,木氏土司管辖的范围最大,他写的禅诗“谈空客喜花含笑,说法僧闻鸟乱啼”,意境深邃、格调闲雅、脍炙人口。可见,纳西族受汉族文化影响之深。

汉族的生活类型是儒家式的,藏族的生活类型是佛家式的,纳西族的生活类型是道家式的。

道家的生活方式,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不求功名利禄,只求悠闲自得。

在丽江古城,你不会被“快节奏的生活”所扰攘,永远是白云悠悠,绿水长流,仿佛时针从未走动过。

所以,在丽江古城中,木府之巅,修建三清殿,大得丽江文化的神韵。而丽江古乐中之《山坡羊》、《老人》等均为道家音乐。

在环境破坏严重、人居与生态矛盾突出的今天,道家精神或许是解决现实问题的一剂良方。

二、藏传佛教在丽江的影响

有书介绍:丽江是藏传佛教向东南传授的终点,是汉传佛教向西南传授的终点。

丽江城附近的文峰寺、指云寺均为藏传佛教白教——噶举派的寺院。因回避人多,我们选择了指云寺游览。

指云寺,在恢复重建中,其周围的18户民舍也在复建中。寺院规模不大,大概有两进深,落寞静寂。寺中有十七世噶玛巴活佛的照片。这是我第一次拜谒白教寺庙,想也有密勒日巴祖师的像,但来去匆匆,未及辨认。

文峰寺,是丽江佛教第一大寺,十世班禅生前(1986年)曾到此处视察。文峰寺周围,还有神湖——一片湛蓝的海子。但此次未去,甚觉遗憾。

三、香格里拉:人类永恒的梦

5月6日,我们驱车400公里,到了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它于前一天,正式挂牌命名为“香格里拉县”,因为5月5日正好是农历立夏。

中甸的风景,似乎不如丽江。同是高原,丽江地区风景秀丽,气候温和,物产丰富,柳树成荫。而跨过金沙江,虽仅一江之隔,中甸的土地则显得贫瘠,且物产单一,只产青稞和土豆,气候又似乎要恶劣些。

中甸,乃高原草甸。牦牛在草甸上三五成群地吃着草,风景有点像九寨沟。

拉什海,是季节湖,九十月份是湖泊(高原海子),其他的时候则是草场。每年的6月份,夏季的草原最美,红色的杜鹃花开遍草原,扑鼻的清香,沁人心脾。

或许是我们来的季节太早,或许是我们走的景点太少,不能领略中甸之美,当然也就无法接受其被冠之为全世界唯一“香格里拉”县的美称。

有人说,中甸的风景很分散,要住在中甸县城,然后出发,每次花一周时间去一个景点,起码一个月才能对中甸之美有所领略。

四、云南藏传寺庙之首——噶丹?松赞林寺

我们赶在中午之前,拜谒了云南十三座藏传佛教寺庙之首——噶丹?松赞林寺。

噶丹?松赞林寺是五世达赖喇嘛亲自选址、命名、指导修建而成的,为黄教寺庙,其修建得到了康熙皇帝批准,雍正又赐名“归化寺”。

松赞林寺规模不如我想象的大,有许多依山而建的僧舍。之所以称为最大,恐怕是因为其讲经的扎仓数量最多。

大殿中,供养的是五世达赖喇嘛——“伟大的五世”。还有宗喀巴大师殿、护法神殿以及吉祥天母等,充分展示了藏传佛教的瑰丽多姿。

五、雨中游洱海

这次旅行的最后一天——5月7日,我们游览了大理的三塔和洱海,从丽江出发,两个半小时即到。

洱海,若是风和日丽的时候,该是多么美啊!但雨中游洱海,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吧!

在水中央,放眼望去,洱海真大,无边无际,波浪滚滚。苍山被乌云遮住,看不清楚。

船停在金梭银梭岛上,中午饭就在船上吃了。虽是内湖,但吃着海花等菜肴,颇有海鲜食品的感觉。

下午,又游览了观音阁所在的半岛,上了最高点天镜阁的最高层后,极目远眺,仿佛看见了当地传说久远的“望夫云”。

人们常说藏传佛教寺庙修得好,富丽堂皇,蔚为壮观;然而在我看来,汉传佛教寺庙,干净亮堂,雍容华贵,却不在前者之下,就如这天镜阁在风雨中,依然高蹈洒脱,风姿华丽,有如观世音。

大理的“三塔”恢复了“崇圣寺”的门楣,然而,里面仅有“三塔”而已,皇家寺院的旧制并未恢复,而“三塔”中的后面两座小塔也倾斜得十分明显,有如比萨斜塔。

“文化大革命”对历史文化的破坏,真的让人罄竹难书,痛心疾首。

六、小结:悠闲的心态,特立的事业

“行万里路,破万卷书。”

确乎如此!丽江之行后,我的心态沉静下来了。如何不是一生呢?你看,丽江古城的纳西族——这些羌族人的后代分支,那种道家式的生活,又欠缺什么呢?

多少年后的今天,丽江却成了物质享受者的膜拜之地。原来人生还可以过得如此悠闲自在,能够如此与大自然和谐共处!

悠悠不尽白云意,在醉与乐的生活中,酣畅而自在,人类不再有那么多的迫害、压抑及灾难,而人们又是自适的、节制的。

这才是人类的幸福:优哉游哉,礼乐诗书,恬然自适,欢洽和睦,引起人的眷恋与怀念。

那么,人生的尽头是什么呢?特立独行地走吧,让其他人去说。人生尽头自然是: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二○○二年五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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