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前一天早上,季妈妈大清早拖走叶子矜,美其名曰为“我要跟我的好女婿培养感情”。在季尺墨犀利的鄙视目光下,还能淡定地抬头挺胸,拍拍屁股走人的,大概只有季妈妈能做到了。
季尺墨撇撇嘴,继续收拾行李。半个小时后,叶小寂的电话打了过来:“鸡翅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干嘛?别说你想我了。”需不需要提醒一下对方,这种借口她早就用烂了。
“呃……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思慕美女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吗?”
“……”
叶小寂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其实我思慕的不是美女,是鸡翅!”
“……”季尺墨忍无可忍,吼了一句,“你说话的重点是什么!”叶小寂每次有求于人的时候,总是绕了很大一圈,才慢吞吞地说出重点。有一次家里停电停水,叶小寂想搬去和季尺墨小住几日。她从大学某某老师生了几胎,一路扯到一头母猪能生几胎,最后拉到季尺墨身上,特别猥琐地问季尺墨:“鸡翅,你以后打算生几胎?”
当时季尺墨很铁不成钢,一巴掌盖在她脸上,恨不得掐死这个白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住两三天……”叶小寂羞涩地冲季尺墨抛去一枚媚眼。
“……=_____=”你爽快点说出来不就得了……
最后以季尺墨叹气答应划上完满结束的句号。
所以……
有了前车之鉴,季尺墨这回学乖了。
“我想借用你几天。”
“要干嘛阿?”
“当我女朋友!”
“咚”的一声,季尺墨双腿应时一软,整个人跌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叶小寂还好奇地问她:“鸡翅你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
“……你去死吧。”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她都好意思提出来。
“不要这样啊……”叶小寂垂死挣扎。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假装而已啊。我的性取向很正常。”叶小寂说这话的口气,就好像……暗指季尺墨才取向不正常……>O<
季尺墨此时此刻青筋已然暴起了……如果不是隔着电话,她估计早就扑上去把这个女人往死里揍。“你要去相亲?”她尽量压低声音,平复自己的心情。
叶小寂点了点头,说:“对啊。”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想和对方相亲啊,我要对方误会!”叶小寂拍案而起。
“……哦?为什么不找你们boss啊?”
“……鸡翅,我好爱你啊我好想你啊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的衣服扒掉然后狠狠地把你这个该死的小妖精压在身下啊……”
季尺墨倒吸一口气,有点镇定无能了,“好吧……”她再不答应的话,她估计会被叶小寂活活气死的。
“鸡翅Sama你真好人,我爱死你了!”得逞的叶小寂欢欣鼓舞地把电话挂了……
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令季尺墨无语抓狂又不能一巴掌拍死的妖孽。
过了中午,季妈妈终于舍得拉着叶子矜回家。一推开门季妈妈就兴奋地跑到季尺墨身边,叽叽喳喳地,像献宝一样,口不择言地说:“女儿啊,笑死我了。我第一次跟活宝出去逛街呀,笑到我肚子痛。哈哈哈……”就在季妈妈笑得前俯后仰的时候,叶子矜幽怨的脸从她身后飘了出来。
“怎么了?”季尺墨选择性无视某人。
“喏,我们刚才去了超市啊。卖家电那边啊,不是摆着一些灯泡吗?售货员说可以试一试。于是乖女婿就把灯泡插 进插座上,可是灯泡没有亮。他认为是插座有问题,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把自己的手指塞了进去,结果被电了一下……”
季尺墨拉过叶子矜的手,问他:“哪只手?”
“啊?”
“哪只手的手指被电了?”在一旁热闹的季妈妈诧异了,第一次见向来急躁的季尺墨能这么有耐心啊。
“左手……”T____T好感动啊,学姐居然没有一巴掌拍来。
季尺墨没有问具体到那一根手指,而是温柔地抚摸着叶子矜的五指,眼神里满满都是心疼。“以后脑子清醒点,别老事做一些脱线的事情,我会心疼的。”
“……学姐……”叶子矜忽略掉岳母大人,扑上去抱住季尺墨一阵狂吻。
季妈妈八卦地捂着嘴笑,而后默默地退出表演舞台。
一番午睡后,季尺墨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叶子矜趴在一旁,盯着自己微微笑。
“你笑什么?”
“看你睡得很香,觉得很开心。”
季尺墨失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说:“你的行李我帮你收拾好了。明天早上搭早班车回去,今晚早点睡,把门关紧,不要再放我妈进去。”叶子矜呆在季家的这几个晚上,看完晚间新闻的季妈妈,总是会偷偷溜进书房,找叶子矜聊天。
季妈妈对叶子矜的满意程度与日俱增,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好在叶子矜有自知之明,知道季妈妈其实……是比较喜欢调 戏自己吧……T___T
叶子矜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们下去走一走吧。”季尺墨伸了个懒腰,笑了笑。
叶子矜很自觉地退出房间,站在门外等季尺墨换好衣服。
十分钟后,两个人并肩出现在附近的公园。
八月份的麦城是属于桂花的。一路上沿途都栽种桂花树,桂花一路飘香。
“嘭”的一声,季尺墨被飞来的足球砸到头。
“姐姐对不起啊!”肇事者是一个四年级左右的小学生。
季尺墨揉了揉额角,笑着摇了摇头。
打发小学生走掉后,叶子矜急忙安慰季尺墨:“学姐,痛不痛啊?”
“……=____=”你被砸一个试试呀。
“乖,我给你揉一揉,不要哭啊……”叶子矜说完,一手抓住季尺墨轻揉额头的手,一手轻轻地揉摩着额角她发红的地方,甚至会煞有介事地弯下腰凑过去吹一口气。“还痛吗?”几分钟过后,叶子矜停了下来。
季尺墨叹了口气,说:“不要管它了,没什么大碍的。”
“可是我会心疼啊……”
季尺墨看了看叶子矜,他的脸已经红了一大半。正想取笑他,却想起自己的脸也热辣辣的,不由暗笑,两个人都半斤八两。
后来经过公园中央的池塘边时,季尺墨回头见叶子矜眼巴巴地跟在身后,还在为自己被足球砸到一事耿耿于怀,她走了过去,一本正经地问:“还是很介意?”
“嗯!”废话,学姐的额头被球技不好的小孩子踢来的足球砸到了,他当然介意!除非砸到的是他自己,他可能还会心理平稳一点。反正他越想越气,越想越不舒服。
“来来来,不要郁闷,我们来看一下池塘里盛开的荷花。”
叶子矜挨了过去,看了看荷花,又看了看季尺墨,问:“学姐,你喜欢荷花啊?”
“对呀……”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某人纵身跳进池塘,摘了一朵荷花,笑眯眯地站在从从的荷叶边,望着季尺墨。
“……白痴。”嘴上虽然说得硬朗,季尺墨却还是担心叶子矜会不会着凉,不由走上去伸出手,对他说,“快点上来啦。”
叶子矜好不容易一身湿淋淋地爬了上来,就看到管理员大叔往这边疾步走来。大叔挥着手,非常愤怒地指着叶子矜说:“哎,那个跳池塘的,过来!”
季尺墨和叶子矜面面相觑,随后季尺墨轻笑一声,说:“想不想玩一个刺激点的游戏?”
“什么?”叶子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尺墨拉着往出口跑。
大叔追在他们身后跑得气喘吁吁,还敬业得不忘叫嚷着:“停下来!停下来!前面两个,快点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