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来的也好,旧客也罢,图个吉利都会给一些,但这银子绝非修庙用的,因为修庙都是云城知府一力承担的,因为庙宇的收入他也拿一半,这整个云城一年的税收,是整个大周的十分之三,因为云城的商贸是最发达的,云城的孩子一放学就出来赚钱,琢磨游客,外商兜里的银子,这属于胎教形式的。
“你几岁了?”玉自寒调侃地说,那表情有点得意洋洋,也有点古灵精怪,引得端木瑞心中一笑,这玉自寒过了年也就十五岁,神态举止都不太沉稳,和在玉家的样子截然不同,不过这丫头很好玩儿,非常的精怪有趣,而且大胆刁蛮,和自己那个明知道比人家大两岁,还一口一个姐姐的厚脸皮小妹端木璇有的一比。
“施主,出家人不在红尘之内,不说岁月春秋。”那小孩子双手合十,双目下垂的轻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佛说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说春秋,只问因果。”
“那你知道大周律例第一百二十八条吗?你那个寺院的,我要抓你们主持问话,这大周明文规定,和尚不许化缘,道士不允许游方,若要出行出游,均的在原籍挂单,由州府出单子才能出行,因为僧道诈骗的案子,大周于今已经669启了,本关任职刑部员外郎,受到北魏商客的投诉,特地来此彻查此事,来人给我绑了。”玉自寒浅笑道,因为她已经认出来这个小爷是谁了。
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大周后任丞相张翼臣,她同岁的学生,因为天生一张娃娃脸,所以骗人骗鬼骗神仙,是做骗子出身的,是个孤儿,也是个乞丐,他跟一伙小乞丐住在荒废的庙宇中,经常假扮和尚,装神弄鬼,但却最是好色,经常偷窥女子,但本性并不坏,只是有些滑头。
“大人,你放开我,实话说了吧,我根本不是和尚,做这个就是,混俩钱儿花;我今年才十岁,上有八十岁的奶奶,下有打仗残废了的老爹,娘死得早,弟弟妹妹一大群,您放过我吧。”张翼臣开始装哭,一双小手对准玉自寒的钱袋,心想:为富不仁活该倒霉。
玉自寒知道这位,不是骗,就是偷,要不然十七岁怎么进的天牢?她是在天牢里遇上这丞相大人的,这位从八岁就跟着天下第一书呆子方相读书,方相才华出众,但是不识时务,从钦点头名状元,到一个被皇上发配云城,再到被开除军籍,可以说潦倒一辈子,但是却教了一个好学生,只不过这位现在就最恨富贵之人,要不整治一下还得捅天。
“是吗?大人你看,这根孩子咱们要抓的那个侵犯的儿子很像,他跟他母亲儿子刚从大牢里逃出的那个侵犯差不多,先带回去审审。”玉自寒心中一笑:接招吧,丞相大人,我得把你教育好了,不给你机会闹农民起义,你这一闹差点把大周掀了。
玉自寒心想,这一次可不能去平他了,他那个上山的小兄弟要是不闹起义,这四国联军不会再两年之后攻打大周,大周也就不会死伤无数,国内没有将帅可以用,要她四姐和她出兵对抗四国联军,这样她也就不用一步一步做到百官之首,也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男生女相娘娘腔,不阴不阳狗太监,你抓小爷试试,兄弟们点子扎手。”张翼臣冷声说,他可是湘山上绿林十八盟的总瓢把子,会害怕一个宫里的皇子,六皇子跟前的小太监?
张翼臣认识夜无痕,过去跟他交过手,不过这六爷没认出来他这个大爷,所以他依旧逍遥法外,不出三年他就要自立为王,这大周江山就是他张翼臣的了,到时候百姓就不用看夜家的脸色做人,夜家的昏君的儿子是不错,但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孙子不是昏君。
更何况这江山夜家能做,张家为什么不能做。难不成这江山有姓,那却未然,要不然何来逐鹿天下这一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他话音一落,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玉自寒冷声道:“抄家伙,是姓玉的出来。”这话音未落黑压压的又来了一群人,眼看械斗就要开始,就听见马蹄声传来,巡城的士兵来了。
“干什么的,花市不是闹事的地方,来人都给官抓起来。”那护卫长冷声说,提着金刀下马,而后吓了一跳跪下说:“六爷,小的眼拙不知道你在这里,来人把这冲撞六爷的人抓了。”
“谁敢,兄弟们抄家伙。”张翼臣冷声说,而后提着大刀和那群壮汉一同冲向护卫,玉自寒冷声说:“此人是这湘山上的总瓢把子,靠跪天旗选上的,当日七爷我也在山上来着,就没把那旗子跪下来,这人却跪下来了,所以说此人的命很硬,不能用只能杀了,要不然必然是我大周的祸害。”
张翼臣和众弟兄杀入包围圈的时候,玉自寒冷声说:“就今年把湘山居民的水断了,谁也不许卖给从湘山来的人货物,种子,这湘江使我们玉家的,从渭水就给我堵住,一滴水也不许流到湘山上,张翼臣你给我听着,你要么为国效命,要不我派人带飞云翼和炸药把你们平了。你说吧?”
张翼臣瞥了这温文尔雅,妖娆如仙,目中自带一种柔光,慵懒而明媚的就像一朵牡丹花的男人,他正用一双黑珍珠一样的眼眸看着他,但并无恶意,虽然稍见刁蛮,但是却没有杀气,这人眼神中似还有一种感情,就好像在作弄自己就别了的兄弟,于是他冷声问:“你是谁?”
“不就是跟你跪大旗输了的那个人,我们还相约不见不散。”玉自寒一笑道,故往张翼臣曾对她说:当年我有个大哥跟我一起跪大旗,第二日我胜了,后而他和我相见,对我说:有一日,我会把大周的半壁江山给你,除非你自己背弃了当年的誓言,不过,兄弟,哥哥说一句话给你听,这世界上所有的誓言都是由谎言堆积成的,只有英雄说的话才是誓言,失败者的话只有谎言,他的理想都已经破灭,世界被人打碎,何来誓言?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那哥哥长的玉树临风,刚毅冷傲,岂是你这个娘娘腔比得了的,你也不照照镜子,丑八怪。”张翼臣冷声道,虽然他很害怕这个玉家的新任家主,但是输人不输阵,输阵不输嘴。他才不要跟这个娘娘腔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