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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所思在远道 (5)

他则盯着那酒杯,见它似不经意的被太子的胳膊肘碰到了桌子边缘,忽然有种想笑出声来的冲动,于是他道:"大哥,再来,我给你斟酒。"

只听"啪"的一声,酒杯终于被"不小心"碰翻到了地上。

"啊呀。"太子状似吃惊的看着地上霜雪,摇头叹息,"多好的东西啊,可惜了。"

他在心里冷笑,面上却微笑:"我叫人给大哥换一个。"

仆人上来换了酒杯,不知怎的,刚才射覆猜枚的气氛却隐有改变,只见太子把玩着新杯,望着其中琥珀色的液体,淡淡道:"知道吗?这是宫里的东西。"

"哦?"静王挑眉,复垂落,"这并非父皇赏的啊。"

"这东西现在也只有街面上能买着了。"太子轻笑,"你的下人倒是挺伶俐,眼光不错,还会省钱。这玩意儿从宫里流到古董铺里,价格不知道跌了几跌。"

"怎么?宫里在卖家当?"他眸一凝。

太子冷笑:"这不奇怪,现在谁都缺钱,估计内廷也不富裕。"

静王点了点头,又抬眼望他,眼中迷茫无限,煞是醉人,问道:"大哥啊,国库当真没银子了?"

太子摸摸富态的下颌,悠悠闲闲的神色下,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没有。"

他仍凝凝的望着他:"那钱呢?"

"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几年江南几省不是旱就是涝,赋税大减,还要顾着河工、漕运几头,没两下国库里就空了。"太子颇有感慨,"这京城里大小官员们还张着嘴跟我要吃饭钱呢,你说我还哪来闲钱往边疆上填?!"

静王垂眸:"大哥,你是顾近不顾远吗?"

"你觉呢?"太子勾唇。

他抬起眼:"狗急可是会跳墙的。"

"我的院子正等着呢。"

"大哥,你觉得冯啸父子会投过来?"

"我看他们能撑多久。"太子哼了声。

"他们也在想办法呢。"他笑。

"你是说之惟?"太子眸里寒光一闪,"他有能耐就去带兵啊。他去,也总比那头去的强。再说了,边疆上又岂是什么随他来去的地方?!"

静王张了张嘴,最终没说。

太子便又道:"若你身体好些,我又何苦为这带兵人选烦恼?"他看着他:"若你能够,我定将倾国之兵都栓在你的马后。"

静王流露出刹那的失神,随即轻笑:"大哥说笑。"

太子也是一笑:"是啊......对了,你现在还是不能骑马?"

他咬了下唇,摇头。

"唉。"太子叹了一声,"不然,我带你去个地方,那边现在正施工,乘轿不方便。"

"什么地方?"直觉的,他心一紧。

"一个好地方,将来会是处风景甚佳的园林。"太子轻飘飘的答道,伸出三根手指,"足用了三十万两白银。"

他终于猜到了被挪用的军饷究竟去了何处,更猜到了挪用者的用意,却没猜到这笔银两最终将会幻化的实景--

"之忻,你喜欢什么样的园子?"

"嘎?"

太子深深的看着他,笑意沉沉:"你的亲王府是该开始造了。"玩味着对方的表情,他慢悠悠的饮下了杯酒去,道:"再来,咱们继续,射覆猜花。"

"好一朵塞外断肠花!"一曲终了,信王鼓掌大笑,瞥向一旁陪坐的之惟,"更是你的解语花吧!"

之惟笑而不答,只端起茶杯。

不愧是戏子出身,刚刚还唱到动情处泪光闪闪的二女已恢复了嫣然巧笑,放了琵琶前来奉茶,信王便有意无意的睨着给他添茶的芳些,问道:"唱得真好啊,谁编的词?"

"奴家姐妹俩自己编的。"芳些笑笑,退后一步。

"原来还是才女呢,你们怎知道这个故事的--什么'塞上断肠花......清白随流水,冤魂绕天涯'......"

芳些还未想好说辞--"是我说的。"忽听之惟出言,抬手让二女退下。

"哦?"信王笑得有些不自然。

"这个故事现在市井里已有流传。"之惟初仍不经意的笑着,"道是假士兵犯了真国法,真士兵顶了假罪名;还有什么军队其实早乱了,里面都是某些王爷塞进去凑数的远亲......"看着面色逐渐深沉的信王,他笑容不变,淡声道:"也不知这歌谣传到皇上耳朵里会怎样?"

信王的修眉长目都像是结了冰霜,"兰王,有话请直说。"

之惟点头:"信王果然够爽快!好--来人!"

话音刚落,便见下人捧了三个木盒进来。

之惟起身,回眸看向信王:"这里头的东西,信王可要验看?"

信王瞥了一眼,连忙摇头:"不用了,怪恶心的。没想到兰王还真下得去手。"

之惟状若未闻,令人将木盒放于桌上,缓缓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信王笑纳。"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也望信王能礼尚往来。"

信王也离了座,又是摇头:"宁王家的事,我做不了主。"

"哦?"之惟轻笑,"这么说,联名保举宁王出征的帖子,信王也是不打算参与的咯?"

信王终于不再摇头:"你是说......"

"我想和信王一起推举宁王带兵。谁都知道现下皇子中也就他这么一个虎将,只要我们上了折子,皇上定是会准的。"说着,之惟笑笑,抬起右手,"我这手不便当,折子要么请宁王亲自请战,要么让其他大臣出面也可,最后,由我来去向皇上面禀,不知信王以为如何?"

信王沉吟着,轻笑:"有兵无饷还不是个光杆将军?"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之惟:"兰王说呢?"

目光笼罩,似那流言飞转,之惟自然知道在信王和宁王一派的心中,自己就是那吞了人娘舅家财产的无耻之徒。但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自己既作了这决定,便不得不承担这道不出的苦。想着,他抬起青羽,正视对面探询的目光,不慌不忙的说道:"军饷的事,我这里倒还真有个想法要和信王商量:除了联名保举,我们不妨再发动诸位王公来个联名捐饷,每家都从府里捐出些钱财珠宝,大家凑一凑相信也是笔不小的数目,更是对前线将士最好的安抚。信王看呢?"

"好!"信王击节,"兰王果然高明!"

望着对方明显比以前戒备的目光,之惟暗自苦笑了下:"信王既然同意,便请......"

"宁王那头我来。"信王终于点了点头,目光幽深的又回望过来,"皇上那边你来。"

没想到之惟倒也干脆:"好,那我便等着宁王的'回礼'。"

信王若有所思的将目光移向了桌上的木盒,一字字道:"三日后,我会将那几个人的人头和请战的折子一齐送来府上。"说着,打了个拱,转身便去。

良久,只见之惟慢慢的低下头来,看着三个木盒,轻轻道:"早知他不看,你们是不是就不用......"

下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只见房外暗中护卫的人露出动容的神色:"王爷......"

一见信王离去便忙赶来的林云起正跨进院子,见墨景纯这副神情便问:"王爷怎么了?"

墨景纯想了想,挑着字眼回答:"王爷他,心思过细,所虑过多。"

林云起笑:"我替你说:是王爷他太仁。"

"也不全是这么回事。"想着之前之惟独断的一幕幕,墨景纯摇头,"在我看来,王爷他有时......做事......太过消沉。"

"你是说:书生气太重?"

墨景纯思索了下,点头:"有点。"

林云起却摇头,望着浓云密布的长空,道:"可他不是个书生,也不该只当个书生。"

这日正是阴霾散尽,霁月初升,远远的就听兰王府流杯亭内莺声笑语传来,好不配这一片秋高云清。亭子四角都挂了灯笼,映得脚下潺潺水流波光鳞鳞,精致的玉杯顺着水流一一从这头流向那头,引得亭内几个女子都连连欢呼。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年幼的芳些更是喜得连连拍掌,"这样好玩的东西,没柳姐姐指点,咱们天天看见也不会玩呢。"

藕些也跟着笑:"柳姐姐不是说了吗:这是文人们玩的东西,杯子流到谁面前,谁就要作诗。"

正说着,只听芳些咯咯娇笑:"呀,现在紫姑娘前头了!"

"我可不会作诗。"紫菀笑。

"柳姐姐--"芳些就看断云。

"嗯?"望着那杯子出神的人终于醒过神来,见了众人情形,断云就对紫菀笑道,"没关系的,都是自己人,你试试啊,随便说什么都行。"

"夫人这是叫我出丑啊。"经不住众人相劝,紫菀终于道,"我是真的不会作诗,连背都不会呢。"说着,悠悠轻笑:"小时候人教我也教不会......"只是一瞬的功夫,她就又露出了往常的笑容来:"这里叫荷苑,要是大家不嫌弃,我就唱个家乡的小曲儿应个景儿。"

这便放了莺声作歌声:"千声郎、万声郎,谁让你追奴追到这莲花荡?郎唱的歌儿比那铃铛脆,唱得奴在船头心慌慌。瓜子尖尖壳里藏,奴家小船撑到水中央。遥遥看到情哥哥来,赶紧摘片荷叶头上戴,只道是三伏天里遮太阳。"

不通音律,却仗着天生的好嗓,一曲唱罢,也是云淡淡月溶溶风拂人心上。

看不着自己神情如何,断云只见二些垂眸,紫菀眼中微微泛光,隐隐的,不知从哪里似乎飘来断续箫声,飘飘渺渺,似是为这曲儿再补一章。

只听紫菀呵呵笑道:"献丑了献丑了!我这公鸭嗓子可真贻笑大方了。"

众人忙都说唱得极好,紫菀直摇头:"好了好了,该会唱的登场了--藕些,你瞧瞧,杯子可在你那里啦!"

为首的芳些,连着丫鬟都起哄起来,喧闹中,那一缕箫声不觉再也听不真切。

粉裳的藕些"哎呀"了一声,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和芳些唱曲子柳姐姐和紫姑娘也不是没听过,今儿啊我们来点别的。"说着,就神秘的给芳些使了个眼色。

芳些便故作娇态,摇着断云的手:"姐姐啊,人家不好意思呢。"

断云看了四周一眼,紫菀就对旁边道:"你们先下去吧。"众丫鬟依言退下。

芳些瞥她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就拉着藕些起身走到亭子另一头的栏杆边,坐下了,一开腔便惊了四座,正是那一曲"断肠花"。

听得断云等自是唏嘘不已,感慨中,心头更有灵光乍现,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像散珠般被这一曲给串了起来,心房一热,她不由轻叹道:"原来是这样......"

"原来什么?"没想到人倒是耳朵尖,只听芳些急忙就问。

断云想想,挑着能说的说:"原来这就是捐饷的由来。"她顿了顿,见二些好奇的目光,只好又接下去解释道:"士兵喝酒闹事归根结底是缺银饷,不管是王爷接了人鸣冤的事也好,还是带兵出征的事也罢,都是只有钱字才能解决。所以,诸王公现在才会纷纷慷慨解囊,捐钱捐物。"

芳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干吗都朝着咱们王爷要,好像咱府最有钱似的。原来在宁王府的时候,听说太子那边才......"

却被藕些悄悄一拉,截她话道:"这事王爷是挺上心的就是。"

这其中纠葛,纵恍然明白了,又如何与人说?断云想起那团墨黑,只觉四周亦是沉如浓墨,一颗芳心像被那块东西给重重的压着,为那个人,默默的辗转反侧。心中所想自没法道,原本只想轻描淡写带过:"这也难怪,边防上冯将军父子和咱们王爷的交情自是别人不可比的。"

却没料反被勾起了更多的愁思--"是啊,听说连军队其实都是老王爷一手带出来的呢,那还不就是咱王爷的......"芳些还没说完,就被藕些更重的拉了一下。

只见断云目光忽然一粹,淡淡看来却教人不敢多言,淡淡一笑:"芳些妹子,男人们的事咱不懂的就别去管,没事寻那些烦恼作甚?"

芳些低头,磨挲着手上玉镯:"姐姐说得是,姐姐都不懂,我们就更别提了。不过,我们姐妹们既知道这事情了,就也该给王爷分分忧不是?"

断云只含笑点头,却不问其详。

芳些就抬眼看藕些,藕些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道:"姐姐啊,我们和其他姐妹商量了商量,大家都想给王爷个惊喜呢:我们想私低下也凑把凑把,虽说我们姐妹吃的用的都是王爷给的,可不管东西多少也是份心啊,姐姐你说呢?"

断云眉心微蹙,轻轻道了声:"你们心可真细......"

二些等了半晌,却也没等到想要的言语,只好直接问:"姐姐啊,你肯不肯起这个头呢?"

断云抬起眼来,摇头,眸清如水:"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个头我带不了。你们也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二些露出失望的表情,对望了一眼,勉强笑着又坐了一会儿就讪讪的去了。

只余下紫菀陪着断云,看她望着天边的月轮,久久的出神,眸中似有烟云。

断断续续的,难分远近处似有飘来了刚才那箫声,紫菀别过了脸去,眼中也升起了朦朦的氤氲。

那若有若无箫声还在断续声随断续风,一觉醒来,这头沸沸扬扬热闹已经真真切切上演。这一上午,便听苑子外头娇声四起,唧唧喳喳,好不忙碌。

断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屋里,一手支颐,一手翻书。

难为她还坐得住!紫菀早不知到外头看了第几次回来,这次终于忍不住对断云道:"夫人!"

断云抬睫。

"夫人,您就不嫌吵啊?"

"是有点。"断云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紫菀再也忍不住的把她书抽出来:"你再不去可就赶不上了!"

断云看着她,笑笑:"去哪里?"

"梅苑啊!听说等下太妃也要亲自去呢。"紫菀急道,"夫人你不肯带头也就算了,但好歹也别太落后吧。"

"我不去。"断云忽然站起身来,朝书架走去:这黄花梨木大书架是之惟特意命人置办的,在她从九思堂搬到荷苑的第一天。而这上面的书都是他来时三本两本的带过来的,有的从他书房,有的甚自兰苑,如今,三层的书架已然满了大半。

"夫人?"紫菀追过去,见她似又出神,不由更急,"夫人啊,这次您是怎么了?以前吧,不让您管的事情您也要管,府里无论谁三病两灾的您也都去关怀,怎么偏偏这回这捐钱的事情您就这么不积极呢?芳些她们要把出头的机会给你也是一片好意,想让您宠上加宠嘛,您倒好,推了个干净。这下既是沈妃将这事给揽下了,您怎样也该给她、给大家一点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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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