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间房里的华恒锐和卫勤睁大了眼睛,望着低矮的房顶。
“回来了……”
“嗯,不知她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白家现在已经鸡飞狗跳了。”
“你还说!都是你教她习毒,别以为我没看见她拉白旬逸时做了什么手脚。”卫勤推了身边的男人一把,恶狠狠地压着声音说道。
“你还不是教她习武?不拦着她,她会当场胖揍白旬逸一顿吧。”华恒锐闷笑着接道。
“这样挺好。”卫勤口气软了下来。
“是挺好……勤勤,这么多年来,你受累了。”华恒锐的手臂绕到了她肩上,轻柔的却又用了一些力道握紧她。
卫勤甜蜜地一哼,“你跟了老娘,老娘就要对你负责到底。”
“咦?你的话怎么和长歌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夜,一家三口都睡的很香甜,好像十几年来,从没这么舒心过。
翌日,好一个晴朗天气!
日出东方,朝霞万丈,虽是初夏,却也有了暖洋洋的感觉,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对于在这土生土长的人们来说,根本不用怕晚些时候是风是雨,只要这一天过得灿烂有趣就行。
的确有趣!
“啊!”尖叫响彻佑天城!
类似这样杀猪一般的惨嚎还有很多,全部集中在华家大宅里。
“衣服!衣服!衣服呢?”
“混账!老二你他妈敢光着身子到我房间来!”
“大哥,大嫂,兄弟来借件衣服啊!”
“滚!”
破墙而出,一个光溜溜的人形被踹了出来。
华家好歹是四大世家之一,尽管败落了,后辈子孙也都是习武之人,而且,几乎每个人都是从天则门镀金出来的,武功俱在五级武境以上,这一脚踹人的力道,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相与的!
华家二爷嗷嗷叫着,有些发福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肉色弧线,砰,一声,撞在院中那颗合抱粗的大树上!
急忙卸力!
“咔擦!”
合抱粗的大树受不住余力,拦腰折断,树干砸在旁边的厢房上,一路破瓦摧墙,直到快砸到地面时,才横在了半截断垣残壁上。
“哎呦,我的哥啊,你想杀死兄弟吗?”后背擦破了皮,华家二爷疼的差点掉了眼泪。
“不懂礼数的家伙!你大嫂在房内,你也敢赤身乱闯!”房门口,华家大爷两手叉腰,可惜,也是光洁溜溜,有什么在那乱摆乱晃。
突地,他还算端正的脸上闪过一抹惊疑,大步走过来,一脚踢开老二。
“哥……”
“你看看,这树上的是不是一个字?”
华家二爷定睛一瞧,歪着脑袋寻思片刻,啊地叫了出来:“是字!大哥,这是个川字啊!”
“川?”华家大爷摸摸下巴,看着少了三条树皮,露出发白部位的树干。
大树倒了,“三”字成了“川”字,华长歌趴在墙头,使劲翻了翻白眼,唉,心思白费了吗?
“是川……啊!啊!大哥,会不会,会不会……”
“有屁快放!别一惊一乍的!”
华家二爷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这个川字所代表的意思不一般啊!你想想,这大翼国有谁的名字带个川字,而且就在佑天城坐镇的?”
几乎是没有半刻犹豫,华家大爷也惊了:“四王爷!楚涟川!”
我去!华长歌差点从墙头上掉下来!这……该死的!也太巧了吧!两位大爷啊,我拜托你们想象一下大树没倒之前的景象吧!
“大哥,你说,四王爷干嘛把我们的衣服都给偷走啊?”华家二爷纳闷了。
“偷你个猪头啊!那是拿!人家堂堂亲王,咱这衣服连给人家擦鞋底都不配!”华家大爷踹他一脚,又摸了摸下巴,就这么光着身子,八叉站着,沉道:“这可能是个警告。”
“警告?什么警告?”
“呸!就你这等于傻仨儿的智商,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叫下人去买衣服,我们赶快去一趟老三那里。”
“去老三那干嘛?”
“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喔。”
华家大爷望着一坨肉肉从自己眼前晃走,骂骂咧咧了两句,谁知,还没骂完,老二又回来了。
“哥啊,那几个下人都关在屋里不出来,好像衣服也被偷……拿走了。”
“那又怎么样?难道让我们两个华家当家的光着身体出门买衣服去吗?”华家大爷凶煞般怒道。
“可他们……”
“他们!他们!先顾好你自己吧!去去去!拿棍子赶,也要让他们出门办事!一个人嫌丢脸,就一起去!”
于是,佑天城有了一道令人不敢逼视的风景线,五六个原始人用从大树上新摘下来的树叶遮掩着重要部位,东张西望,偷偷摸摸,顺着墙角往衣饰店挪动。
整个佑天城都算天则门的地盘,这里住着数不清的教席师父,也住着浩苍大陆慕名而来的众多修炼者,不是天资绝顶的,就是家底深厚的,个个自恃身份,高傲无比,眼里哪里容得下污秽?
一见有不堪入目的东西从眼皮子底下溜过,冲他们吐唾沫是轻的,上去揍两拳还算给了华家面子,不大会儿功夫,华家下人在街上裸奔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甚至,连坐镇天则门的四王爷楚涟川都给惊动了!
“站住!你们这么出门,成何体统!”四王爷身边的东来明显的怒气冲天,这一肚子恶气,他从昨晚一直窝到现在,打骨髓里恨死了姓华的,此刻见华家的人哪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