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南雪莹并不像外表那般单纯温婉,你小心些,别与她走得太近。”
何清君微讶抬头,面对南雪莹那般牡丹绝色,他不但不动心,反而处处戒备,她现在不止怀疑他有隐疾,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男人了,只有女子见到绝色美女才会如此波澜不惊吧?
何清君很快见识了南雪莹的不简单。
这日南雪莹趁令狐薄在御书房批折之时,楚楚动人地跑来找何清君,求她随她出宫去京中南候府取一支贵重的玉簪。
何清君自然不愿去,婉拒推辞着。
南雪莹轻咬下樱唇,道:“妹妹知你怕被摄政王责怪,不过此物十分珍贵,让旁人去取,妹妹又怕被打劫了,太后姐姐让我来求姐姐护我回府……”
何清君轻按额头,把太后娘娘都搬出来了,她若不去,以后在这皇宫里,那小鞋会不会一只接着一只的穿上脚?
思忖片刻,若只是护着她去南候府取东西,似乎也没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她一介弱女子还能暗中给她一剑?
于是进御书房向令狐薄告假。
令狐薄一手捏着笔,一手捏着奏折一角,闻言抬眸看她,注视良久,才缓缓道:“何护卫,本王才跟你说过,离南雪莹远一点。”
何清君轻叹:“属下一直与南郡主保持距离,无奈,她有心从属下这里突破……”
令狐薄放下毛笔,睥她一眼:“你自己把捏分寸,别让她算计了去。”
“是。”
令狐薄微一沉吟道:“本王还是觉得不妥。”
何清君看一眼门外的红色影子,道:“摄政王,南雪莹用太后来压我,若是不去,恐又给了太后一个把柄。”
令狐薄点头,合上折子,丢向一旁,又从手边抽出一本奏折,打开:“你小心些。”
“是。”
何清君跟着南雪莹坐马车进了南候府。南雪莹去自己闺房,打开锁着的小木箱,取出一去镶着珍珠的玉簪,小心交给何清君:“姐姐帮我拿着。”
何清君想了想,此物放在自己身上确实比放在她身上安全些。
“姐姐,走吧。”
“嗯。”何清君跟着她出了闺房。
“哟——雪莹郡主今儿个回府?”嚣张且熟悉的声音在正院响起。
何清君愕然,四王爷怎么会出现在南候府?
南雪莹盈盈笑着施礼。
四王爷令狐瑜大笑着道:“郡主免礼!本王受建勇候之邀来下棋,输得烦了,便四处走走,没想到却遇上郡主回府,实在是幸运之极。”
南雪莹玉手掩唇轻笑。
令狐瑜目光一转,落在何清君身上,于是以折扇轻拍一下脑袋:“呀——”地轻呼:“这不是老六的护卫吗?”
南雪莹有礼笑答:“四王爷好眼力,这位姐姐确实是摄政王的护卫,雪莹回府取一样东西,央了何家姐姐陪同。”
令狐瑜目光在何清君身上绕了一圈,冷哼一声道:“那日在宫里见过一面后,本王只觉面熟,回府后才想起,何护卫不就是白都尉下堂的糟糠之妻吗?”
南雪莹看一眼何清君,面色为难,道:“四王爷,你……”
何清君淡淡地笑着,不语,这四王爷貌似不是来下棋的吧?转目睥一眼南雪莹,暗哼一声,郡主,装就要装得炉火纯青,不要让她看出破绽。
令狐瑜又道:“身为女子不能生育,岂不就是只不下蛋的鸡?”
何清君嘴角的笑容僵住,这哪是皇家王爷,分明就是个市井无赖!
她忍。
“老六真是眼盲了,连这种破鞋也收进宫里。”
破鞋?
她再忍。
“想来是媚功了得……你倒底用了什么媚功迷惑老六的?”
忍,忍,忍!
“老六夜里将你这种货色压在身下,会不会做噩梦?哈哈哈!”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何清君朝令狐瑜躬身行礼,笑道:“四王爷,属下与白都尉和离之事,京城人人皆知,四王爷骂两声,属下不敢有半分怨言。只是若因属下低下身份连累南宛摄政王就不好了,摄政王素来洁身自好到令外人误以为他患有断袖之疾,四王爷偏说摄政王与属下有甚么苟且之事,不知是对摄政王大不敬呢?”
令狐瑜怔住,老五说过老六是看在兄弟情上许多事情对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那天他真的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属下倒是无所谓的,若摄政王知道此番言论出息四王爷之口,一怒之下,会不会查到四王府里的余美人呢?”
令狐瑜听到“余美人”三个字,脸色大变,老拳立即朝她面上挥去。
何清君微微侧头,左手轻拨,右手拇指和食指钳住他的右腕,轻轻笑问:“属下可是摄政王钦点的一等侍卫,四王爷想杀人灭口?”
令狐瑜满面通红,怒目而视,低吼:“你知道些什么?”
何清君笑道:“四王爷想让我在此说出来?可惜,属下只认银子,没有银子,绝不开口!”
“你竟敢拿本王的隐秘跟本王做交易?”令狐薄恼羞成怒,大叫:“来人,将这刁妇拿下!”
南雪莹惊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余美人?”
何清君面对迅事将自己围住的六人,身形一晃,拉住南雪莹的手,将头轻轻靠向她耳畔,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可以让院内任何一人听到:“余美人啊,这京中士大夫中无人知道,便是摄政王也不知,我便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