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心下笑得恨不能打滚,面上依旧如往昔般淡笑:“郡主有所不知,摄政王千岁浅眠,偏偏夜里总有宵小杀手扰他清梦,故而摄政王在院里布了个阵法,启动阵法后,任何人进出不得。”
南家郡主,你听清楚哦,是摄政王布的阵,可不关她的事。要想进阵,去找摄政王。
南雪莹皱眉顿足,任何人进出不得?岂不是她与摄政王近在咫尺却不能时时想见了么?“摄政王竟懂布阵?”她疑惑地看向何清君。
何清君立时来了精神:“那是自然,咱们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武功天下无敌,聪明睿知天下无敌,区区阵法算什么,他稍加研究便可精通,属下便是按照摄政王的要求做的,才布成的这阵,宫中的人都以为是属下布的阵,其实属下完全不懂,都是摄政王的功劳……咱们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上可通天庭,下可达地府,没有他办不了的事……”
她咽一下口水,貌似她吹的不是牛,吹得是神吧?所以郡主,你快收了这妖孽吧,这样她就清闲了,只要站岗护卫就好了。
南雪莹美目睁得极大,她说得是摄政王吗?是人吗?
“如此天神般的人物,姐姐难道不动心?”娇羞柔弱的声音似有些扭捏。
试探!这是赤、裸、裸地试探!她若是个男人,这位娇柔郡主是不是要来试探她和摄政王是不是断袖?
何清君立即端出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态:“郡主,你看属下的眼睛,这是代表我心灵的两扇窗户,你看这两扇窗户多明亮多干净,绝对没有一丝儿女情长在里面……”
在她两眼变成斗鸡眼的时候,飞来一句天外来音:“本王瞧见你两扇窗户里有一堆银子。”
南雪莹赶紧敛礼。“拜见摄政王。”
何清君却囧了,摄政王你越来越没口德了!
令狐薄今日似乎心情大好,道:“何护卫,回去换上男装,一会儿,咱们出宫。”
何清君赶紧答应,出宫?不是明日才是休沐日吗?
南雪莹不甘被忽视,问道:“摄政王要出宫?雪莹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令狐薄那双清冽眸子扫她一眼,淡淡地道:“郡主是女子,又生得娇贵柔弱,不适合去那个地方。”
何清君汗了,郡主是女子,郡主娇贵,难道她何清君不是女子?
显然南雪莹也有些疑问,看似无辜的妙目望向她:“何姑娘也是女子,她去得,为何雪莹去不得?”
令狐薄目光也落在何清君身上,似笑非笑地问:“她能打,你可以当她是男人。”
南雪莹:“……”
何清君:“……”只觉一群乌鸦“嘎嘎”地叫嚣着在她脑袋周围转圈。
令狐薄抿唇,拉一把已经被乌鸦转得一头黑圈的何清君:“走罢。”
黄公公在后面亦步趋地跟着。
南雪莹被华丽丽地抛下了,她望着何清君的背影恨恨地顿足,一个下堂女而已,凭什么夺走摄政王的目光,生活在候门大院十七年,早已见惯了父亲的女人们争宠斗法,岂会看不出摄政王眼里对那个下堂女的情愫?
她眯起美目,冷哼一声,那双藏在宽袖中的葱白柔荑攥紧,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
“喂——摄政王千岁大老爷,放手,放手,这宫中人多嘴杂,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何清君色诱您老呢!”何清君一边挣扎一边轻喊。
令狐薄大手如铁钳般握着她的手腕,既不会弄疼她,又令她挣扎不出,闻言,转头,黑眸显得有些妖魅,唇角高高翘起,微微低头,凑在她耳畔道:“你有色吗?”
“轰——”热气窜上她的脸,清淡的男性气息喷在耳廓上,有些痒有些酥……摄政王千岁,你可以再没口德些!
那好闻的男子气息再度袭上她嫩白耳边:“虽然没色,一样诱惑了本王!”
尚未退散的热气再度席卷整个脸庞,甚至两耳也变得热了,还有没有天理?这个平时冷峻稳重、俯瞰天下的男人竟然调戏了她?
令狐薄眸底尽是溺色,毫不吝啬地露出那光芒万丈,倾城倾国的笑容,这笑容虽然淡,却有种万物回春的感觉。
何清君只觉这笑容极为耀眼,以致于她不敢逼视,将目光转开,落在黄公公脸上,只见黄公公先是一脸呆滞地盯着令狐薄,然后一张老脸竟然微微红了,他讶异地看了何清君一眼,才故作镇定地将目光移到远处的花树上。
其实黄公公心底早炸开了锅,原来摄政王发春的笑容是这般……春光灿烂啊!
这笑容真教他这不算男人的老头子都脸红,只是怎么偏偏对象是她?
算了,他不过是个行将就土的老公公,只要摄政王这铁树愿意开花,便是她又有何不可,起码……至少她不是个公的!
何清君心中忿忿:她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竟然险些被他的笑容给迷惑,真是白瞎了她嫁过人下过堂的阅历!哼哼,这个摄政王若不是为了让她做他断袖的挡箭牌,就是为了那吴山银矿,呸,卑鄙!
令狐薄俊脸一黑,她一脸不屑的表情说明她此时正在心底骂他,冷哼一声,松开她的手腕,凝视她,淡淡地道:“本王的真心只有一颗,何清君,你要负责!”
语毕,他拂袖而去。
何清君瞬间石化,皇家的人有真心吗?就算有也是一颗真心分成无数块,每块里面都住着一位红粉佳人,想到此处,她耸耸肩,经历过家变和夫君的背叛,她若还能轻易相信男人的话,那就不是何清君了,而是何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