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祭祀坑让考古学家欣喜的是,坑中还出有一些金器。这倒不是因为金器是贵重金属,让人看到眼红心跳,而是贵重金属黄金的发现,说明了祭祀坑的规格之高——对于考古学家而言,谁不期望能够发掘到高规格、器物和遗迹现象丰富的古遗址古墓葬?
三星堆出土的金器,虽然总的数量不算太多,但它们的形制与工艺,也的确没有辜负考古学家对它们的厚望。
它们之中,也同样隐含着一些谜题。
第82谜
金面罩的用途是什么?戴金面罩者会是谁?
金面罩(K1:282),发掘者认为它是用来贴在青铜人头像上的,是从青铜人头像脱落后所致。但从其形制来看,并不能排除它是可以直接用于真人佩戴的。因为从贴金青铜人头像(K2②:115、K2②:45)的形制来看,他们用于眉毛的黄金呈斜上状,而金面罩的黄金眉毛是呈圆弧状。如果将黄金面罩贴在青铜人头像上,会不相匹配,必然会有皱折。单就黄金罩的形制而言,更适合用于真人的使用。
毋庸讳言,能够戴黄金面罩的人,必是非常之人,他不是三星堆古蜀国的国王,就是酋邦领袖,或者是大巫师。如果三星堆古蜀国是个政教合一的国家,那他就是个政教合一的大宗教首领。
总之,戴黄金面罩者,应该是三星堆古蜀国最有权力和社会地位最高的人。
第83谜
金杖的用途是什么?
三星堆祭祀坑中出土的黄金杖(K1:1 ),是迄今为止,中国青铜文明所仅见的黄金杖。
考古学家大多将这根金杖与权杖相联系。在中东的古埃及人和两河流域的苏美尔人中,盛行权杖,在他们眼里,权杖是权力的象征。
三星堆出土的这个金杖,说是权杖,也有道理。因为这个金杖,本身是贵金属,上面又有精美的图案,显见它是高贵之器。而金杖上的图案,也很有奥妙:四支利箭分别穿透长有尖喙的鸟(应是猛禽一类)和鱼。
图案是否表示,这是鱼凫王的权杖?古书记载有“鱼凫田于湔山”。湔山,即今彭州市湔江上的天彭阙。所谓“田”,并非种庄稼,而是田猎,即渔猎生活。用打猎射箭的方式,获取鸟、鱼等生活食物。金杖上的图案,会不会是对鱼凫王以前历史的追忆?历史需要传承,在尚无文字记载的三星堆古蜀国,使用图案来传承历史,是很自然的选择。
也有学者认为,三星堆出土的黄金杖,并非是西亚中东的那种“权杖”,而是用来“立竿测影”的“圣物”。因为“立竿测影”事关三星堆古蜀国的农业生产所需的历法,所以不能用寻常之物来测量。
三星堆的金杖,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有实用性功能呢?或仅只是作为具有神圣象征意义的物品呢?
第84谜
金璋形箔饰是做什么用的?它是怎样悬挂的?
金璋形箔饰(K2③:130-11、12),顾名思义,其用途应该是与玉璋、石璋、铜璋相一致的,即它是用来祭祀山川自然的用器。
但金璋形箔饰与玉璋、石璋、铜璋又有很大的不同。玉璋、石璋、铜璋可以被巫师、法师或者作法人员握在手中,在仪式场合里使用,而金璋受材质的限制(黄金是稀缺物,数量极其有限),只能是做成一种箔饰,这就决定了它不能像玉璋之类实体器物那样使用。
金璋形箔饰的使用,肯定是与国王或大巫师有关。估计是在他们出席祭祀仪式或礼仪场合,才会使用金璋形箔饰。
金璋形箔饰如何使用呢?观察它的形制,是不可能贴在什么器物上用的。它的璋柄部都有一个小圆孔,这表明它是用来悬挂的,而且悬挂的形式与玉璋的手握形式正好相反。
那它是悬挂在什么物体上呢,是悬挂在一条绳索上?抑或是悬挂在青铜神树上?当然也不排除将数张金璋形箔饰用绳索穿起来,捆成一个实体状的金璋,用来做大巫师手握的祭祀法器。
上述猜想,哪一种是对的?还有其他的可能吗?
第85谜
金叶饰是用来做什么的?
三星堆出土的黄金叶饰(K2③:283-1),形制细长,属于小巧的黄金装饰物。
就是这小小的黄金叶饰,上面却有制作精细的鱼刺纹和刺点纹。古人对此物件如此上心,在制作上毫不马虎,足以说明这小小的黄金叶饰不能小觑。
那它可能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它的柄部有小圆穿(圆孔),显然是用来穿绳索的。问题是,将黄金叶饰用绳索穿联起来干什么呢?
根据其形制与尺寸,它有可能是三星堆古蜀国国王或大巫师身上的装饰物。其用途可能有:
拴在头部,做成类似面罩之物,用来遮挡脸部,增加威严和高贵的感觉;
拴在腰部,用来表示华丽,显示身份和地位高贵;
此外,也许是悬挂在某种物体上,显示华丽气派。
其真实用途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