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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飞过稻田,飞过河流,飞过街道直到了王城的时候我的母后回过头,冲我一笑。

离,你成功了,你会成为凤来古国最伟大的王的,这同样是天意。

说完之后我的母后瞬间就消失了,跟她瞬间出现一模一样。

我发疯似的找寻,我的母后,你怎么又甩下我一个人,怎么可以?你为什么不抱抱我?最后我瘫软倒地,我看见王城那高耸的围墙,篱笆,还有我曾走过的石阶。

我还看见大殿之上我的父王跟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独依宝座,身后站着的赤心依然面容冷峻,一言不发。

我看见少将军箫逝还有很多文武群臣都站在下阶,他们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

最后再祭走上前弯下腰跪在了我父王的面前,“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天意如此,人能如何?”

箫逝也跪下去,“王,离他没有任何的错处,我们岂能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消逝!”再祭回头瞪了一眼箫逝,“万一十五王子真如卦象所示是我们凤来古国的灾星,你得起这个责任吗?”

“再祭,你为何屡屡跟十五王子过意不去,你到底是何居心?”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着,最后是我的父王打断了他们的话。

他说,“我是离人的父王,更是一国之君,我不可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献国家与危难!”

“大王圣明!”

“大王真是大公无私!”

。 。。

“大王!离他只是一个孩子啊?”箫逝以头撞地,泪流满面。

我看着他,想伸出手扶起他,可是我伸出去的手竟然穿透了他的身体,所有人都看不见我,可我梦看见他们。

我呼喊,父王!玉容!少将军!

可是他们看我的眼睛总是一种漠然的空洞,他们看不见我,可是我能看得见他,而我就只是这样看着,静静而又静静的看着。

他们的声音像是那么的近,近的仿佛能清晰地听到他们每个人的心跳。可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么的远,远的让我有种说不出的陌生与压抑。

喊累了之后,我瘫软在大殿下面的台阶上默默告诉自己,“将军恩情,来世必报!”

我的父王不忍心下手,我甚至看见父王魁梧的身躯有不经意的晃动。

最后是未央给替他写好了政命,由宫中内室宣读,“黑隼入侵,皇室震动,擢五皇子洛,六公主月明,七皇子决,八皇子如壁随大皇子蒙统兵三千去驻守王城西侧的一个驿道”。

“大王圣明,儿臣领命!”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擢九皇子凤扬,十公主剑心随二皇子云重带领三千甲士去驻守东面的驿道”。

“大王圣明,儿臣领命!”

“生为皇子,理当为国尽忠,擢十一公主易柔,十二皇子天赐,十三公主千寻,十四王子木郎合同三皇子不羁,四公主匕舞也带着三千甲士去驻守北面的驿道”。

“大王圣明,儿臣领命!”

“十五皇子身受国恩多年,理当思报,今令汝带领一百将士前往南部镇守最重要之道,希望十五王子离人能尽心竭力,以国事为念,勿忘先祖教诲!”

“大王圣明,儿臣领命!”

我弯下腰,跪在地上,叩头说谢恩。

说完以后我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被人打了一个洞,阴风穿过,是那样的疼。

深受国恩多年?勿忘先祖教诲?

我知道父王是想借黑隼氏的手杀了他最不喜欢的十五皇子离人,那样他的手上就不会沾有儿子的鲜血。让我带着一百残兵勿忘先祖教诲,先祖教训也就是风来古国只有战死的士兵,没有战败的士兵。

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未央真是一个聪明的人,为了我的父王谋划出了这么完美的计划。

让我死,给我一个死去的理由,让我在死的时候不至于给皇室带来非议。

我也能跟我的兄弟姐妹一样埋骨霞山,那样我是应该高兴吗?

可是我怎么也笑不出来,就是这样,笑不出来。

周围不知道是在喊还是在叫,他们的声音真的很刺耳。

忽然之间我像什么都明白了,过去将来,还有我那些个早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

对未来的憧憬,往事的追忆。

让我驻足在再这无边的旷野,一个人奔跑!

风就在前面,可我始终是追不上。始终追不上!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学会孤单,习惯孤单,习惯没人陪,习惯没人爱。

习惯一个人直面所有人对我的冷漠,习惯离开人群之后一个人伤心。

天注定我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我再也不可能做一个简单的孩子,因为凤来古国的十五王子离人已经长大了,而且瞬间长大。

突然的长大,让我不知所措。

成长是种悄无声息的丢失更是一种莫名的迷茫还有迷失!

一觉醒来,恍如隔世!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者一月,或者一年,反正谁会在乎呢?

抬头,望天!

苍穹无限。。。

夜风吹来,仿佛有淡淡熟悉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疲累过后,那心中的伤痛却是更加落寞。

往事,如风。

一点一滴,在心头震颤出我一个人的难过,我再也不能回到那些从前了。

天谴,背叛,故国,遥望?

我仍然闭着眼睛,想着,想着……

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我终于是醒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如雪的裙摆。

她长发披肩,风一样的飘柔,睫毛修长,她的眉毛是淡淡的青色,很修长。

她冲着我笑,温和的目光,水一样的温柔。

她跟我梦中的母后是惊人的相似,同样的如雪的裙,一样恬静而甜蜜的笑容。

也就是那一刻我的心在跳动,很柔。

是她的温柔抚慰了我的心伤,也是她的思慕包容了我一切的内心的彷徨与不安,天下如何,已不是我的事业,责任无聊,我想要的只是自由!

也就是那一瞬间我知道了原来这么多年离人过得都不快乐,一点儿都不!

她就是雪宜,是她救了我。

看到她的那一眼一种隐隐的感觉告诉我若能相守,此生无悔!

我跟雪宜在小渔村渡过了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依念至今,那爱,很真!

我不知道我躺了多久,是怎么醒来的。

后来雪宜告诉我,我躺了一个月,半睡半醒之间我总是呼喊着母后。

母后?

我的母后?

好远的一个名字了,玉容说过我的母后已经死了。

是啊,她死了。

我看着陌生的地方还有这个陌生的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我能说什么。

最后我告诉她我得出去走走,非常必要!

她笑了,很柔。

她伸手扶起我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笑容,那笑很近,很真实,真实得仿佛就像是我从灵魂深处拥有这样的笑容,而曾一度失去。这一次我失而复得,所以下意识的想法这一次我不能放手!

当时我就像是一个只迷途的羔羊,被羊群遗弃在了漫无边际的荒漠以后又看到绿洲一样的不想失去,我不能放弃,真的,不能!

我就这样看着她,那一刻我感到了我的心在跳,很快,很美,很舒服的节奏。

走出去,小渔村的天很高,云淡淡地。

拂面的微风混着夏日的青草味儿划过整齐的草坪,绿油油的一片泛出些许嫩黄的颜色。

草很短,也就是刚没过脚面而已。草坪的四周是高高的树,像极了王城的守卫。

它们长得很茂盛,像是巨大的伞一样遮在草坪的四周。

齐膝的木板做成的护栏被漆成乳白色。

再远一点儿,男人们摇着小船出海捕鱼,女人们在家里种田插秧。

一派祥和的田园风光,再回头,我看见雪宜。

白衣如雪风轻扬,

忍能对面动肝肠。

千娇百媚仙子面,

摇落九天为离郎。

等到春天的时候,我的伤好了,我能出海打鱼也能上山打猎。

雪宜就我的母后给我的守护神一样,不仅拯救了我的生命而且教给我原来人可以远离战争,远离族仇的活着。这么多年我始终是忘不了。

夏天的时候,我们一块儿看着日出日落,潮起潮落,这个时候她的泪水会落到我肩膀上。

秋天来了,无声无息。

很自然的美,美的惊心动魄。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更应该是一个成熟的季节。

一切的生物都在漫长的日子中长大,长大有的时候就是一瞬。

俯仰之间,我的心智变得成熟了。

或许是有点儿不可思议,可是真的如此,就在那一个秋天,我真正的长大了。

雪宜跟我手牵着手,静静的坐着。

她脸上是挥之不去的满足与淡然,我们欢笑就像是秋天的天空一样的明净,纤尘不染。

我就这样子静静的看着她,那一刻仿佛就是永远。

时光越千年,我再看天空。

天真的是空,空的容不下一粒尘埃。

秋天过去就是冬天,冬天是个让我心痛的季节。

因为雪,我喜欢上了这个季节。

喜欢心痛的感觉,静静的一个人落泪,一个人惆怅。

每当我一个人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都会想起我这一生的挚爱。

当时我看着如此的环境就在我的身边,可注定不属于我。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依然失去很多。

如你所料最终有人打破了小村子的宁静,而且是王城的人。

其实这些我早就想到我的父王不会让我就这样平凡的过完我这平淡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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