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上前去找他,然而脚步刚要往前迈,身后便有一名宫女上前阻止。
原来,为了公平起见,女子们只可在画舫周围一丈之处活动。
叶纤纤眼神一冷,一抹愤恨从眼底一闪而逝,哼,这些个狗奴才,等她哪天得势了非要好好的治治她们不可,敢拦她?不知道她是未来的四王妃吗?不知道她是宫里请来的神医吗?就连皇上对她都客客气气,何况这些下贱的宫女奴才?哼!
然而,此刻,当着慕容景逸的面,她终究不敢露出本性,只咬着唇,委屈万分的后退回去,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用一双充满无辜无助的眼神凄楚的望着慕容景逸。
慕容景逸顿时明了,看来,四哥这次没有留在叶纤纤处,想必也是去了舒荷那里吧?
呵,舒荷舒荷,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连四哥都对你重新燃起了兴趣了呢。
面具下的脸挂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没有再看叶纤纤一眼,而是转身朝那处走去。
叶纤纤,终究是四哥的女人,不是吗?
纵然这模样让他看着心疼,可是终究轮不到他来怜惜的。
看着慕容景逸头也不回的走了,叶纤纤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慕容景澜也就罢了,他到底是舒荷的前未婚夫,今晚舒荷那贱人当着他的面成了全场的焦点,这让他男人的自尊多少会受到点打击的,所以,他这次去找舒荷,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兴师问罪的。
可是,慕容景逸,这个男人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喜欢她的么?还记得在药王谷的时候,她救了他跟澜两个,每天给他们煎药送饭的,久而久之,她便感觉到了一双火热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自己。
一开始她以为是慕容景澜,心中惊喜万分,因为这个俊美如斯又冷魅似冰的男人让她觉得好有吸引力,可是,当慕容景逸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她方知自己错了。
她哭了,委屈的哭了。
那一夜,她扑进慕容景澜的怀里,大声的告诉了他,她爱的人是他,如果他愿意要她,她就跟他走,如果不要,她就一辈子在这谷里,终生不嫁。
当时的他,并没有回复她,甚至没有看她,那双幽深的眸底有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泉,她看不透,就在她以为她会拒绝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点头了。
那一刻,她孤寂多年的心终于开花了。
只是,不想慕容景澜还有个未婚妻,这让她一时间又嫉又恨,这个男人是她看上的,所以,她绝不允许有别的女人染指,哪怕是未婚妻也不行。
所以,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尽管卑劣,可是,她义无反顾的用了,只为将舒荷这女人彻底的从慕容景澜心目中清除干净。
而这一切,无形中也多亏了慕容景逸的帮忙。
如果没有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那么多的破绽不会那么容易被掩盖。
每一次,只要她佯装受伤,这个男人准会第一时间冲过来保护她,然后替她出头,甚至不用她动手,舒荷就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她,也乐于见到男人们为了她而羞辱惩罚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跟慕容景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渐渐的,她满足于这种众星捧月的生活,满足于看到其他女子皆低她一等嫉妒她的眼神,满足于男人们围着她转的感觉。
可是,最近一段日子,不知怎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了,尤其是今夜。
男人们不再围着她叶纤纤,而是一窝蜂的从她门前踏过,去往一个叫舒荷的女人那里。
心,有如刀绞啊。
被一个各方面都不如自己的女人打败,她不服,亦不甘呐!
看着叶纤纤神色阴冷的样子,舒柔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一早她就瞧不上这女人那惺惺作态的样子,自从上次被她出卖之后,她对这女人就再无一丝好感。
唇角一扬,讥讽的话便脱口而出,“哟,叶姑娘这是怎么了?不在画舫里陪澜王爷,倒一个人站在这里吹风?仔细着凉了,澜王爷可是会心疼的哦。”
叶纤纤冷冷的盯了她一眼,知她故意奚落,不免怒火中烧,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二小姐不也一个人在这吹冷风吗?恐怕要担心着凉的是你吧?瞧你这身子单薄的,也不知道穿件衣服。”
舒柔面色一白,怒道,“谁说本小姐没穿衣服了?”她不过穿的单薄穿的少了一点罢了。
“是么?舒小姐穿了衣服吗?”叶纤纤故意眯起眸子,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眼底流露出鄙夷的神色,打量片刻后,方嬉笑道,“哟,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二小姐原来是穿了衣服的,不过,也都怪二小姐衣服穿的太少,这灯光太暗,叫人看了就跟没穿一样,呵,我劝二小姐还是赶紧进画舫里面去呢,不然叫人见了容易误会。我倒好说,可到时遇到不明就里的还以为二小姐不知廉耻,连衣服也不穿就想勾男人呢。”
从来不知道叶纤纤伶牙俐齿起来会如此毒舌,舒柔被气的小脸一片通红,一时间竟不知以何作对,狠狠的瞪了她半晌,方忍不住冷笑道,“哼,彼此彼此,在勾男人这方面,我跟叶姑娘顶多算是半斤八两罢了,就算不穿衣服怎么了?本姑娘再怎么不知廉耻,也不会站在这里想拉人家逸王爷上门呐,嘿,不过,可惜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逸王爷只怕现在在舒荷那里快活着呢。”
揭人揭短,今儿这两位算是都找到了对方的痛处,并且使劲的往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