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看着少年难得调皮样,淡淡的说道:“走吧。”若不是昨观看天象知晓夜晚有暴风雪,他又怎会拒绝他的意愿呢,嘲讽的笑了笑,可是他什么时候能长大一些呢?
骑马的缘故,三人走的是人际罕见的道路,两旁的房屋上堆积着皑皑白雪,一片银光素裹,马蹄深浅不一的踏在雪地上。
奔出城池,三人策马狂奔在空旷的道路上。
寒风犹如刀子一般割在皮肤上,切肤之痛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阿玉,慢一点。”濮阳风华朝身旁的少年喊道,冷风灌进喉咙火辣辣的疼。早知如此,就该给他选一匹瘦弱的老马。他终于知道什么是自找苦吃了。
陆生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家主子颇为憋屈的表情,心情豁然开朗。但,很快就收到一跟飞针,拍拍胸脯,还好躲得快。什么神仙天人的,主子就一眦睚必报的小人。陆生暗自腹诽着,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在怀揣酝酿着坏水。
濮阳玉仁假意没有听见,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将濮阳风华甩开距离。
“皇叔!朕先行一步!”回头一笑,人已经在十丈之外。
濮阳风华莞尔一笑,身下的马匹快如闪电,眼底的平静被打破,踩着马背落于少年身后笑道:“阿玉真是不听话呢。”暖暖的气息扑在少年而后,染红了耳尖。
回头惊愕的看着男子,“皇……皇叔……”
将少年圈在自己的怀中,笑的风华绝代:“现在叫皇叔已经迟了。”话音刚落,少年已经被倒挂着夹在男子腋下。
被突如其来的惩罚弄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迟钝的濮阳玉仁反手扣住男子的手腕翻上马背:“你做什么?”有些冷冽的看着男子,竟然把她夹在腋下,以为她是包袱吗?
闲适的笑看着如小狮子的少年:“惩罚。”手指如闪电般滑过少年的身子,少年的几道大穴被点住。
怒瞪着大眼看着男子,她竟然被暗算了,看来是对他的防备已经降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笑了笑,就当是对自己的惩罚好了。今天只是点穴,若是以后呢?惩罚也好。等待着从新被倒挂着,等来的是温暖的覆盖。回头木木的看向男子,迎来一阵轻笑:“乖,不闹。”宠溺声落在她的耳朵上,犹如繁衍迅速的细菌,滋生整个心田。
被裹成一团蚕蛹的濮阳玉仁被男子稳稳的圈在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所有的冷风都被禁止了披风外面,淡淡的莲香在鼻尖萦绕,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
“皇叔,可不可以不要对阿玉这样好?”抬头仰望着男子精致的下颚,酸酸的说道。
低头,下颚轻触在少年发定:“阿玉不喜欢吗?”
点点头:“朕害怕以为皇叔娶皇婶婶了,阿玉会讨厌她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濮阳玉仁也会迷茫,她的有意靠近会不会逐渐的迷失自我?她不喜欢他的宠爱,可以说是厌恶痛恨的,可偏偏却又情不自禁的靠近那份温暖的危险。
濮阳风华并没有在意这句话,也只当做是小孩子的胡话而已。
见男子并没有回答的意思,濮阳玉仁笑了笑,遂闭上眼睛假寐。
“哈!呵!”震耳欲聋的操练声从不远处传来,沉睡的心被惊醒。
濮阳玉仁探出头,眼冒金光,兴奋的看向那排列整齐的兵士,心里跃跃就是,真怀恋前世那一段军旅生活呢。整个就一非人的日子,可当她离开时,却出奇的滋生出怀念之情。以至于现在,看到相似的场景,仍就会热血澎湃。
“来者何人?”一身正气的士兵拦住三人。
陆生亮出令牌,“摄政王在此。”
一身正气的士兵并没有趋炎附势的卑微,不卑不亢的行了礼后才放行。
被解了穴道的濮阳玉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朝练兵场走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定国穿着铠甲,冷硬的面部线条苍老了许多。算算时日,他也在马背上颠簸了快三十年了。在濮阳洌登基前,便已经是一小有名气的少年将军,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
双手搀扶起苏定国朗声道:“定国将军快快请起。”许是前世的记忆使然,濮阳玉仁并不喜欢见人向自己下跪,尤其是年长的老人。
苏定国看着几月不见的少年,欣慰的笑了笑。
“苏将军,这段时间敌军可有来犯?”濮阳玉仁眺望着远处的边境碑文,冷冽的问道。
“前日根据探子来报,一个月前,匈奴单于暴毙,三个儿子正在争抢皇位,三十万大军群龙无首,正原地待命。”苏定国如实禀报道。
敛眉沉思,窝里斗?似乎是想到什么,嘴角弯起,犹如偷腥的狐狸般:“那依苏将军之言,那五个人谁最能沉住气?”
“石列有用兵有度,实乃将帅之才;石兰胆小懦弱,恐难上位,石玖阴狠毒辣,度量极小,也不是上上人选。”苏定国将自己所想说出来。
回头看了看濮阳风华:“皇叔以为呢?”
“阿玉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挑了挑眉,清俊的笑了笑。
“真是无趣呢。”
身旁几人看着两人打得哑谜,顿感阴风恻恻。
“让探子注意石兰的举动。”
“是。”苏定国看到少年的笑容豁然明了,最不可能其实是最难预测的不是吗?
“将军,朕想去看看将士们操练的情况,请带路吧!”濮阳玉仁侧着身子道。
“是。”
一路走过去,难免引来众人的侧目,要知道都是男性的军营突然来了这么美丽的人儿,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但是看到苏将军对他们的态度,又不敢生出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