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厅,顿真时暖如春日。
扫了一眼正厅里的六个火炉,淡淡的朝那红衣男子看去,见濮阳风华正悠闲的端着茶水,顿感无趣。
濮阳风华自是察觉到少年的目光,为何选择无视呢,他也道不清说不明。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望归城郡守汪海是一个很儒雅的中年男子,实难看得出这是在望归城一呆就是二十年的人。
“爱卿快快请起。”濮阳玉仁虚扶起汪海。
汪海落座于下首,抬眼望着上位的那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半月前京城送消息回来说是皇上要亲自押解粮草前来,起初以为是少年年少,看来并非与此。为官二十载,看人还是有一手的,不然也不会安然的在这个郡守的位置上一呆便是二十年。
“汪郡守,摆宴吧。”濮阳风华与濮阳玉仁同坐高堂,见少年喝了茶水之后淡淡的说道。
汪海摸了摸额间的汗液,“是。”真是搞不懂,照理说一个屋子摆个四个火盆就足够的,摄政王非得弄六个。听说摄政王也是武学高手,按理说就是没有火盆也是可以的。算了,上位者的想法岂是他一小小郡守能明白的。走出屋子,通知奴仆摆宴。
所谓的宴席,也不过是一些家常便饭。但是对于缺乏物资的望归城来说,恐怕已经是最好的吃食了。
夹了一块麻婆豆腐,比起宫廷御食别有一番风味、前世的记忆,让她对食物并没有过多的要求,今世也不曾有何改变。
寝不言食不语,在这个时空发挥的淋漓尽致,就连活泼好动的汪敏芝也规规矩矩的吃着食物。
饭毕,众人散去,汪海随着李安阳回了城外的军营。
本来濮阳玉仁是要前去的,被濮阳风华阻止了,这时的濮阳玉仁正在屋子里下棋,平静自己烦闷的心情。
虞凰端了茶水来,看着少年道:“若是真想去,便去。”
抬头看向少女笑道:“朕可是怕叔叔的小孩子,不是吗?”
“真的?”
“当然。”濮阳玉仁郑重的点了点头,在告诉少女也是在告诉自己。
攀上少年的双肩,整个人挂在少年的身上,朝着少年的而后呵气如兰,媚笑道:“皇上,春宵苦短,不若凰儿伺候皇上歇息了。”
手指划过少女的脸蛋暧昧的划过那如朱砂般艳丽的双唇道:“那就劳烦凰儿了。”
露出雪白的脖子,作势去吻少年娇俏的菱唇。
昏黄的烛光摇曳在屋子内,将两人紧密的身形映照在窗户上。
濮阳风华笑看着渐渐挨近的影子,伫立在风雪中,久久凝视着。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些愤怒,难道他陪着他不远千里来到西北就是为了谈情说爱吗?
最终,虞凰的动作停留在最后一刻。
濮阳玉仁抬眼看着停下的虞凰,挑眉笑道:“怎么?凰儿是打算中途放弃?”
虽然停下了动作,但是她还是挂在少年的身上,窗户上的身影依旧还是那般情密无间。
濮阳玉仁感觉着背后那两团微软,排除了心下的疑惑。
最后,推开少女道:“既然凰儿不愿伺候朕,那朕便只能孤枕难眠了。”略微遗憾的说着,再不复刚才的温柔多情。
“陆生,走吧。”濮阳风华看着分开的影子淡淡的说道。
“主子,皇上似乎长大了。”
回头望了一眼擅自发表意见的男子,淡笑道:“他就是再大,依旧是吾的侄子。”说的满满都是自信。
陆生大了一个冷战,他觉得自己的主子越发的难测了。他很想反驳,皇上也只是您的侄子呀。但考略说了的后果不堪设想,还是保持缄默的好。
撑着油纸伞将手里的暖炉递给陆生:“给阿玉拿去。”说完便走入一片风雪中。
抱着手里滚烫的暖炉,陆生叹息着敲响了房门,主子都快成皇上身边的奶娘了,一切关于他的小事大事都是帮少年做好了的。
“他走了。”虞凰看着自己豆蔻,笑的妩媚道。
“嗯。”濮阳玉仁演了一场戏。
“为何如此?”
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敛眉沉思:“大概是不想见着他吧。”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冰凉的笑了笑,她觉得少年长大了,虽然并不明白有些东西,但已经出于好奇去探究了。她很惶恐,会不会,某一天,她便与她没有多少交集了呢?暗自握紧拳头,她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决不允许……!
“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濮阳玉仁看向那一团黑影,难道又去而往返?
“皇上,摄政王派属下来送东西。”
一听竟然是陆生的声音。
虞凰拉开门,从陆生的手中接过滚烫的暖炉,一阵风雪永乐进来,又下雪了。
看着少女手中的暖炉,濮阳玉仁心中涩涩的,“拿来吧。”将暖炉捧在手心中,烫进了心里。
“替朕谢谢摄政王了。”濮阳玉仁低头看着雪白的白虎皮,淡淡的莲香飘散出来,脑子里闪过濮阳风华将它捧在手心的画面,那般耀眼。
次日一早,陆生就收拾好,立于马匹旁静候着来人。
一红一白都是至纯的颜色出现在郡守府,落下一滴繁华。引来了路人的驻足,痴痴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这个边境小城的神仙一般的人物。
“走吧,得赶在晌午时到达军营。”濮阳风华翻身上马,眺望着城墙说道。
翻身上马,朝濮阳风华吐了吐舌头:“皇叔对阿玉最好了。”没想到一早起床,便听到陆生来报说是要前往军营,问她是否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