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儿若是承认关心我,我便离开。”见连言又折了回来,白凤衣眸中笑意更浓,一步上前拥住有所顾忌的人儿,凑到耳边轻声说道:“言儿说一句,说一句我便离开。”
“你!”连言不敢乱叫乱动,生怕引起他人注意,他一身白衣在这有着火把的营地格外晃眼,这人咋就不知道换身衣裳?平时看着一副聪明样,这会竟和一个讨糖吃的孩子似的讨要一句话。
“言儿说一句,我便走,否则……”白凤衣话未说完,对着怀中佳人粉粉的脸颊,“啪”的又一口,口中继续嚷着:“我就在此缠了言儿,言儿也别想打探到无极下落。”
“你……”连言又气又急,又无奈,一时欲哭无泪,自己怎会搅合上这样的无赖似的人物?本是平常一句话,可是对着无骨虫,连美人想想还真是难以说出口,放在喉咙堵了半天,方结结巴巴憋出一句,“我……我是关心你……”
“乖言儿。”狭长的凤目露出一抹笑意,眸底渐渐涌上一股妖邪之气,看着面前人儿秀眉轻皱,正不满的努着红嘟嘟的唇,说得勉强能听,不由伸手点在她的唇上,轻声笑道:“既然言儿这么说,那我便先离去。下次寻得机会,我再来,言儿可要记得照顾好自己才是。”
“别来了,万一被捉到,就惨了,你还是快走吧!”连言一把拍掉他的手,翻翻眼,自己又不是三岁孩子,他倒是瞎操心。
哄了无骨虫,连言才发现懒懒也要哄,只得从怀里掏出被收起来的白狐玩偶,在懒懒面前晃了一晃,它才跟在无骨虫身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好不容易送走两个瘟神的连美人,趁着还无人发现,偷偷跟着闻风而动的其他人,一起围了过去。
透过人缝看着那些躺着的人,连言连忙掉头,不敢多看。从他们袭击的位置看,只怕他们的目标是那威震四方的康将军,果然是擒贼先擒王,只可惜,人家康将军福大命大,身在护送西平公主回京都的路上。
一个老军医走到几具尸体前,俯身一番细细察看伤口,方起身对那个任由人包扎胳膊伤口的中年男子说道:“童将军,这几个刺客均被人割了舌头。”
童将军眉头紧皱点点头,挥手让人把那几句尸体抬了下去,而后一言不发转身朝帐篷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转身看向人群,扫视了一眼后,对着身后一个副将耳语几句,随后进了帐篷。
留下一些被认定为可疑的人一一盘查询问,余下的人被那些士兵全部赶回了各自的帐篷。
随着人波回到帐内继续休息,只是,整整一夜,梦里梦外,似乎都能听见无骨虫在自己耳边,如发情的懒懒一般,“言儿言儿”的叫个不停,那幻觉一样的声音,带着诱惑,带着宠溺,直折磨的连家美人一夜无眠,次日便化身为国宝级人物。
伸个懒腰,打理洗漱一番,连言像往日那般替已经出去的两个老军医收拾东西,突然进来两个士兵,扫视一眼大帐,便把目光锁定在连言身上,两人直接上前一番客气,说是童将军有请。
“童将军可有说所谓何事?”连言小心的问道,难不成是那位童将军昨晚看到了无骨虫?怀疑自己的和外面的人串通起来对付营地?
“童将军直说军医帐篷里有个很漂亮的小军医,让过去一趟,别的没说,走吧。”两个士兵也不明所以,一时不敢过于放肆,只是催道:“将军还等着呢!”
连言决定见机行事,看看再说,也不多话,跟着两人便朝主帐走去。
带到帐篷外,两个士兵一边一个站在帐内,示意连言进去,进的帐内,那位童将军和一个长相精瘦的军师正在站在一副地图前讨论什么。自然军中大事为主,连言识相的站到一边,并不多言。
听他们一边聚精会神的讨论,从他们话里连言多少听出些事情,路上所听似乎有些出入,果然道听途说不可信。
原来,金州也是凤国边界重地,靠近东部荒漠之地建有一座城池,驻扎了十万凤国雄兵,专门用以抗衡位于东北方向,嚣张胜于水漾国的火焰国。
那支蛮夷部队也是逮了金州的漏洞,首领很是聪明的避开东部大军,先是只在位于凤国、水漾国、火焰国无人管辖的三无之地进行小规模的骚扰,更是懂得把握时机,在金州官吏无人注意时,逐渐转移场地,自然引不起金州的重视。
待到金州发现,蛮夷部落的气焰已十分嚣张。当金州加派强兵准备应付时,他们按兵不动,当大军久等无果,撤离回城时,正是他们活跃之际,如此翻来覆去几次,金州大军苦不堪言。最后只得上奏凤国君王,以求解救对策。
听他们多次提到三无之地,连言很是奇怪,何为三无之地?又为何不找到那支蛮夷军的藏身之地,一举端了他们的老窝?一时站的脚都酸了,连言独自在一旁活动了一下手脚。
正与军师讨论的童将军一抬头,眼睛余光瞄到一个动来动去的身影,这才注意到自己要找的那个少年已到了帐内。自己只说了是个军医队伍里很漂亮的少年,那两个士兵还真找到了,竟然没有错。
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跳累了,这会正无精打采的低头看着地面发呆,倒是乖巧的很,宁愿等在一边,也不打搅。
童将军与军师对望一眼,不由一笑,对着心里正数羊的连言问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连言一愣,终于注意到自己了,赶忙施礼弯腰作答,才知那位军师姓燕,童将军只唤他做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