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衣磨磨蹭蹭期期艾艾,挪到美人身旁,立于一步之外,凤目微微抬起,看向连家美人,顺着视线看向那已是黑点的身影,唇边似有一点淡笑,依旧绝色天成,只是那抹笑,未入眼底,未曾荡开。
连言吩咐梅儿、竹儿二人带着吵着没意思的纱纱回阁,一边吩咐兰儿捎话给红泪,让细染来此处稍作休息,特地叮嘱换身装束,担心让人认出。菊儿一时无事,便也站在看台看去。
萧声依旧,乐声了了。
“满天莲蓬,盛载流淌千年的泪,你嫣然一笑,为了谁?流沙似水,湮没大漠轮回的悲,你回眸一笑,为了谁?红尘一滴相思泪,打破千年情劫,你倾城一笑,为了谁?”
连言扭头看向高台,那轻纱遮面,气质超然的女子,一袭拖地纱衣长裙,高贵典雅,如误落红尘的仙家公主。细染,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
“烟花满天,妩媚为谁,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漫天,憔悴为谁?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余音袅袅,如痴如醉,直至那落凡公主拖着长裙,一捧玉箫起身谢幕,场下众人方才醒过神来,顿时欢声雷动,乱着一团,大有暴动之势,逼得郭大人不得不让衙役上前吆喝,维持现场秩序。
待细染退场之后,连美人悄悄转到隔壁无人的“水帘间”,背着无骨虫和絮飞公子窝在椅上笑岔了气,不过是利用豆豆那里现成乐曲稍加改动,放弃青楼女子最常用的古琴、琵琶,改成吹箫,也算推陈出新,只是未曾想过效果竟是如此之好,细染还未露出真容,已然赢了一半。
不枉自己那阵夜晚被那采花贼欺负,白日还要抽时间言传身授吹箫一技。
自然也得亏细染对乐器的悟性极高,也足够努力,才能在短短一月之内熟练吹奏,让一曲改版的《飞天》征服全场。
哎呀呀,若是那位作曲人知晓,是否会像豆豆一样入得自己梦里,怒斥侵权呢!
“言儿为何一人在此偷着乐?可是对阁中姑娘今日表现甚为满意?还是因那位落风公子的那句‘后会有期’?说来听听,让我也替言儿高兴一回。”耳边一热,腰间也似一紧,白凤衣的声音赫然在耳边响起,冷冷清清,不似以前句句玄机,也不似之前无礼赖皮,似有落寞之感,又似无奈一言,隐约还感觉到一丝怒意。
这人……这人越发的阴晴不定,说话就好好说,为何总是喜欢贴着人家耳边?还喜欢动手动脚,今日一整日的无骨虫都让人陌生,呃,虽说与他一直并不熟识,可他也真是阴魂不散呢。
“白庄主,请放手!”从椅上坐起,掰着扣在腰际的手,不想惊动隔壁的絮飞公子,连言低声喝道:“白庄主,请自重。”
“自重?如何自重?言儿可愿教教我?是像言儿那般看到俊美男子移不开眼,还是像言儿那般与初次见面的男子嬉笑调情?”白凤衣眸中涌起一股妖邪之气,一字一句,缓缓开口,低低问道:“言儿可否给我一个说明,该如何自重?”
“白庄主……”连言不由怒道,这个无骨虫今日实在异常,可是真的患有脑疾?
“言儿唤我白庄主?”白凤衣凤目微眯,眸中妖邪之气忽然加重,口中淡淡无痕,确是怒意甚浓,就连扣在腰际的手,也不由紧了又紧。
不唤白庄主,难道唤着无骨虫?只觉腰间手笔再次握紧,一时又是掰不开去,连言酝酿着情绪,想着以何种态度来面对这个不要皮脸,不懂脸色的无骨虫。
“言儿,言儿,你这无心无肺的小东西……”突然耳边传来无骨虫的轻声呢喃,话语亲昵,又似愤恨。想想自己与他并不熟悉,连言不由扭脸看去,准备给无骨虫送去两把犀利眼刀,顺便警告他最好适可而止。
只因他热心修复玉扇,庄中剪裁师傅手艺又是镇上最佳,若是长远打算,不撕破脸皮,自然是利大于失。但是,若是逼急了,兔子还咬人,何况是自己?哼!
绛淡薄唇,就在脸颊,连言扭头之际,嫩嫩粉唇,轻轻扫过温软物体,正待疑惑,忽觉被按住脑后,一股炙热迎面扑来,身体陷入身后男子怀里,腰身已被牢牢控制,淡淡清香扑鼻,双唇忽遭热源侵袭,也被堵了呼吸,急切之中还带着隐隐的怒意,也似在故意重重吸咬、啃噬。
混……混帐东西!连言唇上吃痛,不由大怒,咬人?手脚并用,拼力反抗,这不要脸的无骨虫接而再,再而三的轻薄自己,自己都忍了,这会竟然敢咬人?看来自己越是退让,他越是得色……
身体前倾,一把扣抓小小玉手捏着的半截银丝,反扣身后,任由椅上气急又败坏的人儿乱踢着两条细细小腿。
强势掠夺,换不来怀中佳人任何回应,反而激起强烈反抗,白凤衣转而由强转柔,缓缓松开抓着的手,唇舌带香,轻吸巧舔,温中带柔,柔中带诱……
失神之际,不由手中一紧,触目之处,银白长衫褶皱乍起,这是怎么了?连言美目圆睁,瞬间失了焦距……
一抹柔软在唇边舔舐,一点一点辗转徘徊,亲允重吸,眼前似有万千繁星闪烁不停,一颗,两颗,失眠数羊,果真管用,数数星星也有催眠之效,手脚越发变软,紧抓衣衫玉手,也是越来越无力,困惑之余,连美人不由缓缓闭上眼睛……
呼吸越发窘迫,急切需要新鲜空气,连美人不由张口喘息,纠缠不休。
空气点点流失,恍惚之间连言脑中现出四字: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