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家美人睁着眼睛站在原地,那冰凉透心的感觉,就像梦里邪气少年落在额头的吻……脸上被软软发丝扶过,眼前已是一片明亮,“你……你是……”
脑中挣扎犹疑,想问的话终究未出口,如何问?问他可是在自己梦中出现过?问他可是那个手持银笛的少年?
“美人儿可是想问在下是谁?”采花贼发出低低的笑声,略显邪气的声音淡淡传来:“美人儿学艺不精可是无人指导?那本布施玄门可是在下所丢失……呀?如此说来,美人儿该叫声师傅才是!来来来,美人儿叫声师傅来听听!”
“布施玄门?那本书是你留下的?”连言再次惊在原地,想着刚刚的所言所行,突然怒道:“你少唬人,刚刚轻薄我,现在又让我叫师傅,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一个采花贼也配当人师傅?”
“在下是采花贼还是师傅,全看美人儿表现。”采花贼低笑道:“若是美人儿认定在下是采花贼,那在下不介意就地采花,若是美人儿认为在下可为人师,那就叫声师傅听听。美人儿选哪一个?”
“你……”连言暗暗思索,这一阵子可是沾染了什么晦气,思来想去,就是碰上了那只妖妖邪邪的无骨虫,想到无骨虫,连言不由想扭头看看采花贼的真面目,还有刚刚那漂亮的无与伦比的手……
“美人儿不愿意?”采花贼的手,游移到连美人腰际,松垮白衫轻轻一挑,紧系丝带随即松开,耳边笑意甚浓的话语传来:“美人儿不愿意叫师傅,那作为采花贼的在下可要就地采花啦?”
“师……师傅……”连言不由全身一抖,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而后定定心神,镇定的又叫了一声:“师傅!”
“啧啧啧,美人儿叫出的师傅竟也格外动听呢!”采花贼师傅很是满意,轻佻声音,清晰传来,随即伸手系起刚刚被挑开细带,不无遗憾的叹息道:“可惜呀……”
只听的连美人恨不得再关他三天,想着采花贼一口一声轻佻的“美人儿”,便咬着后牙开口说道:“哪有师傅唤徒弟叫‘美人儿’的?”
“那该如何唤美人儿?”采花贼师傅好似在认真思考,半响才说道:“乖徒儿的那位爱慕者那日好似唤过‘言儿’?那为师也唤徒儿做‘言儿’,如何?”
连美人想了想,虽然很是不满这些不要脸的人私自抢了纱纱的专利,可是总比这采花贼一口一个“美人儿”强,便没好气的冲道:“随便!”
“呵呵!”耳畔再次传来采花贼低低的笑声,“言儿是只小野猫!让为师好好想想如何驯服小野猫……”
连言依旧动弹不得,技不如人无可奈何,站在原地恨恨不语,野猫?那他是什么?色狼?哼……
“既为人师……为师似乎该做点什么让言儿心服口服才是!”采花贼嘻嘻笑着,随即松手,后退一步轻轻笑道:“小野猫生气啦?呵呵,今晚用完晚膳一炷香后来此与为师会合,言儿可要记得。”
连言翻翻白眼,怕是自己疯了才来找他……
“若是言儿不来,为师便去言儿闺房充当尽职的采花大盗,言儿可自行决定。呵呵!”采花贼话一说完,笑声渐远,随即扔过一根竹枝,不轻不重不偏不倚,打在连言肩上,穴道已解,待连美人带着杀人的视线转身时,身后已是空无一人。
连言咬着下唇一个人呆在原地生了半天气,先是无骨虫,再是采花贼,自己竟然就这样被这些不知哪里冒出的男子轻薄!扫视一眼完好的竹阵,灵动美目,嫩嫩粉唇,同时现出坏坏笑意,采花贼,就让你在阵中再呆三日!
天香阁兰厅,二楼乐声不断的“牡丹园”内。
连言摇着手中的扇子迈入厅中的时候,红泪正看着房中翩翩起舞的身影频频点头,看到连言便起身施礼,娇声说道:“小姐来了!”
“红姐姐。”连言淡淡笑着招呼红泪,轻声问道:“我让菊儿送来的舞衣图纸如何?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小姐的图哪里还需要修改?已差人送往颜衣庄,还未回话。”红泪斜睨一眼连言,方才笑问道:“那舞衣华美异常,装饰也颇为繁多,只怕要费些功夫,我已让人捎话过去,付些加急的银两,尽量赶制。只是,小姐为何要绘制两套?”
“那日红姐姐不是说今年场地是在镇中心搭起的天台处?如此宏大的舞台若是独舞会显得单薄小气,若是那样,细染姑娘跳的再好,也沾不到便宜。所以,天香阁一舞,定要群舞,众星捧月推出细染。”连言把玩着手里的合起的扇子,笑道:“那套色彩艳丽的舞衣准备两套,那套素色的订十二套,另外从阁中挑选十位舞技精湛的姑娘,一同排练。晚上红姐姐来我房中,还有具体细节要与红姐姐商量。”
“红泪正想找小姐说场地的情况呢,岂料小姐已想到。”红泪点头笑道:“艳丽的那套舞衣已经吩咐订了两套,素色的还在奇怪是否是多余,小姐这样一说红泪自然明白,这就让人送去。”
“舞衣与场景我来负责,所排舞蹈还是要靠红姐姐,时间也颇为紧迫,红姐姐可要辛苦一些。”连言呼地甩开扇子嘻嘻笑道:“若是今年还可以赢,红姐姐彩头多多。”
“小姐可是在利诱红泪?”红泪不由“扑哧”一笑,随即扭头看向依旧还在练舞的身影,轻声说道:“这个姑娘不错,聪明伶俐,还很勤奋,很讨人喜。也不知落难之前是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