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极品美人轻轻走至窗前,手扶窗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本是勾魂的柔媚眼神转瞬之间化为痴迷,目送连言走在那条青石板铺就而成的通道,渐渐隐入暗夜……
静夜,月如弯弓,撒下一片朦胧的银霜,清清淡淡,扶过寂静的逍遥居。
一抹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站在床头,幽洁的月光透过打开的雕花纸窗满满的铺在地上。
床上的人儿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秀眉轻颦,粉唇紧抿……身影微微弯下腰身,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拂过被月光晕染到的白皙脸庞,看着床上的人儿,梦幻般的自语道:“终于……找到你了……言儿的梦中,可有我出现?”
空气中悠悠的飘忽着陌生又熟悉的淡淡幽香,连言微微动了动,竟像陷入梦魇一般始终无法睁开眼睛,明明有感觉到有温热的物体柔柔的滑过脸颊,明明能听到耳边传来的声声梦语般呢喃,明明有一声悠长的叹息徘徊在心头……
时间犹如流水一般匆匆而逝,一晃十日已过,连言正与那红泪在风信亭畅饮,就见那清丽的黄衣菊儿含羞带笑,纤纤玉手撩起拖地长裙,柳腰轻摆碎步而来。
“菊儿给公子、红姐姐请安!”菊儿微微屈身行礼后,含笑不语,只是一双清亮的杏眼看向连言。
连言会意,含笑对满面春风的红泪说道:“红姐姐先至前厅休息,本公子得空自会叫人去请姐姐过来!”
“红泪先行告退!”天香阁的女子眼皮就是格外的亮堂,撒娇撒泼都是看时候的,那刚刚与连言把酒言欢兴意正浓的红泪此刻已依言款款离去。
“菊儿何事?”连言目送红泪,而后一双流转着华光溢彩的美目看向菊儿,泛着盈盈蜜光的粉色嘴角扯开一抹勾人心魂的笑,一句戏谑的话随即流出:“莫不是那位真的死了?”
“公子说笑了,有你那极品美人在,那人岂会那般容易死?恰恰相反,已康复的七八分了!”菊儿双颊不由微红,笑道。
连言伸手轻轻端起茶杯,口中淡淡应道:“既是无大碍就请他速速离去。他是被通缉之人,若是留他太久定会有麻烦,勿需禀告与本公子。”
“公子吩咐岂会忘记?”菊儿正色应道:“只是那位坚持要见公子,我姐妹几人怎么也劝不住。所以只好来找公子了。”
“那位看起来到不是难缠之人,何以坚持要见本公子?”连言手捧茶杯,轻抿一口清茶,随口问道。
“那位倒也不是难缠,话语不多,直说一定要亲自面谢公子。”菊儿继续正色道。
连言秀眉轻挑,手中端着那杯清茶,坏笑道:“菊儿只需告知那位,若是他实在要谢,一是以身相许,二是送本公子一位美人,雌雄不论。就说本公子忙的脱不开身,无法恭送尊客!”
“是,公子,菊儿这就去转告那位。”菊儿嘴角含笑,柔柔应道。
连言抿口清茶,含笑问道:“菊儿可知红泪是否在兰厅?”
菊儿手中淡黄丝帕轻轻一挥,笑道:“菊儿前去一看,若在了便请她过来。那菊儿就先告退了。”说着一摆柳腰,摇曳着一片耀眼的嫩黄衣裙,款款离去。
连言看着那抹嫩黄缓缓的朝着兰厅方向走去直至消失在门内,才回过头来看着手中端着的茶杯,碧绿的清茶在恍惚之间,渐渐幻化成一双妖邪之气尽现眼底的丹凤眼,动人心魂!
连言心中一惊,甩手扔掉了手中的杯子,满面懊恼之色,口中自语道:“我为何老是记得这双眼睛?这双眼睛到底是何人的?”
思量之间听到脚步声,连言微微抬眼,红泪与菊儿已边说边笑朝这边来,菊儿几句闲话后便往竹林走去,红泪带着满身香气,风情万种的走到风信亭中,屈膝行礼后问道:“菊儿说公子找红泪,不知所谓何事?”
“红姐姐小心,本公子刚刚失手丢了杯子,小心地上茶杯碎片。”连言示意红泪坐下后,轻轻笑道:“那日我未曾预约就前往颜衣庄,不曾想扑了空,红姐姐若是得空,让人送个拜访的名帖过去。”
“红泪与前日已经让人送去了。今日回话来,那白庄主明日就有空,正想和公子讲上一声,不曾想公子也急起来了。”红泪微微笑道。
“红姐姐真是万事周全。明日就再去拜访那位白庄主。”连言点头应道。
“本公子请红姐姐来确是没有错。自红姐姐来了以后,阁中各个姑娘都服服帖帖毫无怨言,本公子也得清闲了。”连言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的厅栏上,惬意的说道,“也不枉本公子花重金把红姐姐从‘暗香阁’请了来。”
“阁中之事自是公子的功劳,红泪岂敢居功?”红泪低头,既而说道,“红泪一直感激公子替红泪赎身,红泪才有今日。如若不然,红泪现在也只是‘暗香阁’内一个过气的花魁……倒是红泪,自来‘天香阁’三年,未曾做过与薪金相等的事来,红泪惭愧才是。”
“红姐姐勿需如此,红姐姐如何,本公子心知肚明。何必重提这些恼人的旧事?”连言笑道,“来,红姐姐喝点茶水润润喉咙。”
红泪倒也不再哀叹,自是堆起满脸笑容与连言一起谈笑,不多时便起身前往兰厅去了。
菊儿一路行至竹林前,环顾四下无人,便打开竹林暗道踏石而行进了青竹房,轻抬玉手,“咯咯”敲了两下,口中叫道:“极品美人,菊儿来了。”
房门被拉开,极品美人对着菊儿莞尔一笑,见菊儿身后无人,便开口笑道:“可是公子实在繁忙,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