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绝痕走出‘宝华殿’一路寻找,却始终没有踪迹。最后,想起往日在宫中看见她的地方,或许为了那片刻清闲,她会在那里静坐吧!想着便大步流星的换个方向走去。却在转角处脚步微顿,拳头握紧‘咔嚓’作响。金眸阴鸷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相拥的二人,忍住想要上前把他们拆开的冲动,薄唇紧抿着,满脸复杂的快步离开。
南宫彤玥一把推开楚翼黔,眼角带着湿气。尴尬的说道:“对不起,我……我失态了。”便转身疾步离去,并未见到楚翼黔眼底的坚定。
南宫彤玥慌乱的埋头乱跑,在一处假山旁停了下来,靠着假山弯身喘着粗气。想起之前把楚翼黔错当那人了,不由得懊恼。拳头用力的击向假山,‘咚咚咚’的捶打了几下。‘碰’被有力的手臂带了一把,跌进温热的怀里。
“疼吗?”男子低哑的嗓音温柔的出声问道,怜惜的抚摸着南宫彤玥青紫泛着血丝的拳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喃喃的低声道:“何须拿自己出气,难不成你这拳头比石头硬?真是个傻丫头呢!”
南宫彤玥鼻子酸酸的,就怕一个忍不住落泪。连忙推开男子,逼迫自己远离那迷恋的气息。漠然的说道:“与你何干,本小姐爱如何糟蹋也是我自己的事。”背对着男子,胡乱的擦掉泪珠,狠心的又道:“何况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男子好脾气的不予计较,替她荼着药膏,浅笑的说道:“彤儿,我们不闹了,可好?若是因为涟漪的事,我可以解释。”
南宫彤玥用力的扳开风绝痕握着的手指,眼里一片冰寒,颔首注视着男子,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你的事,我们只是……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外人?男子的笑脸再也维持不住,额角青筋暴鼓,咬牙切齿的吼道:“南宫彤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眸光紧紧的锁住南宫彤玥,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南宫彤玥捏着出汗的手心,虽说不惧怕男子的气势,但是如今在他盛怒的情况下,还是有些胆寒。舔了舔唇,平缓的说道:“我们只不过是被形式所逼,不得已绑在一块的陌路人,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是啊,仅此而已,不然呢?她是为救南宫府才答应请旨赐婚。突然发现有无力,做再多也是枉然。累了,真的很累了!之前所做的种种,似乎已成为嘲笑风绝痕的笑柄。极力的维持微笑,却僵硬的刻在脸上。有着苦涩、有着伤痛,唯独没有悔恨!是的,为她做的所有都值得,即使未能相守,此生亦无悔。
“好,既然如此,我便放手不再束缚与你。待你父亲辞官后,我们,我们便从此……陌路相向。”说罢,风绝痕转身,泪水已然流落衣襟,滚落在草地。
既然这结果就是她想要的,那,那就成全她吧!喉尖似卡了刺一般难受,仰头逼回泪水,便决绝的大步走开。却在下一刻,所有的忍耐皆是徒劳。
“好,行同陌路!”泪水已湿了衣襟,忍住心里的钝痛,对着风绝痕的背影大声说道:“我祝福你……”便泪如雨下的转身跑开。
该死的!该死的!她难道就真的对自己没有一丝感情吗?如此轻易的说出祝福的话语,她就如此的希望我娶那南朝的女人吗?就如此迫不及待的逃离我身边!“啊……啊……”“南宫彤玥!”气急攻心的喷出一口鲜血,伤痛的跪在地上,仰天长啸,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而藏在一侧的一抹绿色身影,见此,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
‘宝华殿’门口,南宫彤玥收拾好情绪,驻足等候在一边,即使二人闹翻,也要在这非常时期做好表面功夫。等了一会不见风绝痕身影,便无聊的踢着铺在地上的鹅卵石。正要不耐烦的先行一步时,眼角余光撇到风绝痕绣着曼珠沙华的衣摆。缓缓转身看去,却见他身边跟着那名涟漪的女子。
“一起进去吧!”在风绝痕走近时,表情淡然的说道。“我想我们现在的身份很敏感,所以……”
“本王明白。”风绝痕打断她的话,目视前方的说道。他怕再听到她的声音,就会不顾一切的折断她的翅膀,囚禁在身边!
“战王、战王妃到……”公公尖细的嗓音通报道。那力度穿透整个大殿,回荡在众位耳中。各国使臣皆回头看向殿口处,想一看这对‘名扬四国’的璧人。
只见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踏入殿中,男子一袭圣洁的白衣,面容俊美,犹胜女子三分。女子一袭妖娆的红衣,面具掩面,却透着一股神秘,一双沉寂无波的水眸,深沉的似引人探寻。
男子飘渺似神,女子妩媚似妖。两种相反的性格,合在一起,却又那么般配,仿若理该如此!
“哟,二位可真够早的呀!众位可都在等着二位呢。”德妃见二人如此风采,稍稍一站,就能吸引各位的瞩目,顿时心有嫉恨。带刺的讥讽着两人,想挑起众人对他们的不满。
“二人刚刚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稍稍迟了些,也能理解!反正这宴会也未开始。”一道邪魅的声音说道,替二人解围。
“呵呵……这样到显得本宫为难你们了,也罢!只是战王妃为何不对陛下行礼呀,战王可是特例恩准呢!”德妃掩嘴娇笑,不依不饶的挑着刺儿道。似有一种未降罪不罢休的架势!
“本宫倒也长见识了,元帝陛下都未开口说话,倒是一个小小后妃在批判。莫不是盛元后宫干政?”西晋太子捻起娇艳欲滴的樱桃,放入口中。微眯着眼,嗤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