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彤玥听着外边的对话,心头酸楚,原来还是自己始终不是一个人,虽然北印泉大多时候不靠谱。但是每每关键时刻就立即挺身而出,忆起以往几年的片段,不禁动容。外面的谈话声,透过薄薄的红木门扉,传进雅间。众人皆安静的不出声,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声,却在心里大喊北印泉是好样的。“嘭。”北印泉摔门而入,胸口起伏喘着粗气,径直端起一杯茶水仰头饮下,平复心头怒火。
“啧啧,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这么霸气的时候。”姬娘掩着嘴,笑着打趣道。难得的见这小子正经一回,还是挺有血性的嘛!
南宫彤玥也附和的说道:“是呀!师兄啊,提前吱一声呗,不声不响的替师妹出气,着实惊吓不小呀!若不是亲耳所听,真的是难以相信。”吹捧两句就得瑟,不打击一下,这不是他们的相处风格。要不怎么会是‘最佳损友’呢!
“行了,就不能感动一回,小爷可是难得威武一次。这嘴就别阴损了,有时候真想把你的嘴给缝起来。”北印泉郁闷的说道,自家这师妹太强势了,有那什么涟漪一丁点的柔弱也成,小爷就有成就感了。
“好了,若是没人损你,你不得给点颜色就开染坊?青烟,事情查的如何?”斜视了一眼,转头朝青衣女子问道。
“主子,经过几日探查,发现南宫逸与北唐三皇子有联系,并且准备在四国宴动手脚。”说着便递过信封,说道:“所有详细的资料,都记载在这上面。”
南宫彤玥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一目十行,越看脸色越发阴沉,‘啪’的一掌拍在桌上,冷声说道:“他们的心未免太大了,就看吃不吃得下了。”心里冷哼一声,南宫逸!本小姐倒是小看你了,只是可惜的是,你的对手是本小姐,哪怕布置的再精密,也有一疏。
“你们把留在各国的人手暂时先召集回来,待过了四国宴后在另做安排。”看着窗外车马如流人如潮的街道,思绪不由得飘散。轻叹一声,遮掩眼底的向往与羡慕,目光眺望皇宫处,今夜注定又是不平夜啊!
夜凉如水,月光银辉倾洒水面,泛出点点星光。一袭红衣女子倚在柳树上,注视着水里鱼儿欢快的跳跃,追逐。心情不由得放松,短暂的远离那虚伪奉承,阴谋诡计。明明人心是那么的近,却又像隔离千山万壑,总也看不着,摸不透。
“表哥,表嫂怎么未和你一道来?”楚依一在‘宝华殿’张望,寻找着南宫彤玥的身影,便询问风绝痕。
风绝痕眼眸一暗,离宴会越来越近了,只有几国使臣与元帝后妃未来,其他大致已到。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快到了吧!本王出去找找。”
夜已渐渐深沉,周围静的如水一般,寒意袭人。双手环胸,揉搓手臂,试图驱散寒冷。可是心冷了,再多的的温暖,也捂不热冰封的心。吸了吸鼻子,时辰也差不多了吧!素手拂开垂在肩头的柳条,朝宴会走去。
“谁?”路过香云亭时,被人用力扣住手臂朝暗处走去,心中一突,厉声喝道。
该死的!如今自己的身手只能勉强对付一个高手,而此人的内息,丝毫感应不了。看来定是少有的高手了,面容露出忧色。宴会就快开始了,若是自己缺席,便会被有心人做文章,少不得又要多费些口舌。
“别出声,是我!”男子捂住南宫彤玥的嘴唇,压低声线嘱咐道。
南宫彤玥听着声音耳熟,反过身来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有些恼怒的说道:“翼王有何要事?”心里却极为气愤,这破身子还是这么弱,还好不是不轨之徒,但也给自己增强防范意识。看来的尽快去一趟‘圣仙族’。
楚翼黔放开对南宫彤玥的钳制,见她不悦,温和的笑道:“是翼冒犯了,此次南朝意欲与盛元交好,南帝派奕太子携‘霓裳公主’前来和亲,你有什么看法?”
“只要不破坏我们的计划,他要如何,干我何事!”南宫彤玥捏着发疼的手腕,仿若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说道。
楚翼黔有些意外的盯着她,不由得疑惑,相信她肯定知道,南朝公主和亲的对象,那又为何如此平静。试探的问道:“你确定不在乎?”哪怕是你风绝痕么?你也能如此……
“呵……试探?确认了吗?若是他的心只容的下我一人,自然不会再娶。若是相反,那结果就一样。对你们来说,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更何况还是皇室之人,担忧有何用。莫不是让我丢下尊严哭闹、撒泼?”若是连最后的尊严都弃如敝履了,那南宫彤玥还是南宫彤玥吗?即使没有爱情,我还有亲情。还有那些所关爱我的人,不想就此变得失去自我,毫无尊严的需要他可怜施舍。犹如深宫怨妇夜夜垂泪,等着他的垂怜、临幸。
楚翼黔被南宫彤玥说的哑口无言,是呀!她是如此高傲的人,若有一日要她如此,那就等同失去了灵魂,也不是我所欣赏的女子了。这一刻,什么词语都变得如此苍白,最后叹声说道:“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只要回头,便能看见!
“好。”许是月色太美,还是对方太温柔,南宫彤玥看不真切,眼角似被蒙了一层薄纱。恍惚的伏在楚翼黔肩膀处,喃喃的叫道:“绝,是你吗?”
楚翼黔欲环住南宫彤玥的手一顿,心中似被狠狠的锤了一记,生痛!闭眸半响,终是慢慢拍着她的背。算了吧!即使是替身,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