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有没有想过,你硬要跟着去,可能真的是死小子的负担,倒不如在蜀山剑门等。”
“要是我等不会他呢?幻影阁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女人的武功我知道,她的心有多毒我清楚。况且,她是想接南宫墨的手拔出碧天剑,玲珑鞭和碧天剑相生相克,也许玲珑鞭会帮上忙呢?我就是帮不上忙也要去。”
“嗯?”白真人倒是一愣,这丫头是什么思想啊?正常的女子不应该是怕帮不上忙怕拖累别人不去的吗?她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要能感觉到。南宫墨还算是个长的挺好看的男人,要是死了也是个帅气的鬼,我不看着恐怕就被别的女鬼抢了。要是活着呢,受伤的时候要是被谁救了,日久生情什么的,我就只能守空寡了,这样我就不合适了不是?”薛玲珑笑语盈盈的说。
“玲珑,我就这么有拈花惹草的潜质吗?”南宫墨自己都吃了一惊。原来自己这么有魅力啊。还真是一直都没有发现啊。
“你可别忘了,你师父说过,你领到蜀山剑门的可就好几个呢。”薛玲珑窝在南宫墨的怀里低低的笑道。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去。而且,拼着入魔的危险也不会拖累南宫墨的。毕竟,入魔后的她是不会伤害南宫墨的。
将薛玲珑放在床上,刚要转身走,只觉得腕上一紧,薛玲珑双手抓着自己的手腕。
“怎么了,玲珑?”南宫墨只得坐到床沿,温柔的反握住薛玲珑的手。她的手冰冷的像是冰块做的。
“不许你离开。我怕你背着我去找那个女人。”
“喂,不要说得好像她是我的什么旧情人似的好不好,那么恶毒的女人,我可不敢要。”
“她要是真的是喜欢你,我也就放心你去了,可是,她是想要你的命嘛。”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不背着你去,好吗?睡觉吧。”南宫墨帮薛玲珑盖好被子,慢慢的要把手抽回来,却不料薛玲珑越攥越紧。
“玲珑?”
“别和我说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我从来不认为你是君子。”薛玲珑说完了之后,南宫墨才明白这不是君子的概念在她脑子里有多深。因为,南宫墨发现自己的手被薛玲珑用玲珑鞭给锁了一个极其反复的结。此时,她与他的手除了交握在一起,根本换不了姿势。
“玲珑,你不用防你夫君我跟防贼似的吧。”南宫墨挣了几次都没有弄开,只能认命的坐着。“你不解开,晚上睡觉可怎么办?”
“你坐着睡,我躺着啊。”薛玲珑说的极其自然,南宫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不去掐死她。
南宫墨的嘴角淡淡的弯了一下,随即转身躺在薛玲珑的身边,隔着被子用另一只还自由的手紧紧抱住她。
薛玲珑身子一僵,感觉到南宫墨的气息就在耳鬓之间。暖暖的,让她的心都跟着莫名的悸动。
“你这就叫引狼入室。”南宫墨坏坏的笑着,故意向薛玲珑靠近了一点。很明显,薛玲珑迅速的向床的里面移动,几乎贴在墙上。
“不许有非分之想。”薛玲珑红着脸说。
“娘子这么美貌的佳人在床侧,你夫君我怎么可能不动心呢?”南宫墨故意又向里面挪动了一些,将薛玲珑困在墙与自己的身体之间。她慌乱的气息扑在脸上,痒丝丝的。
“玲珑。”南宫墨带着魅惑的声音动情的唤着薛玲珑的名字。
“嗯。”薛玲珑低低的应着。反手抱住南宫墨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不许丢下我自己去冒险,好吗?
“我不想带着你一起去打一场几乎不能赢的仗。玲珑,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南宫墨,你是我生命的色彩,若失了你,我的生命又有什么可以留恋呢?爹爹现在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只剩下你了。”薛玲珑的声音哽咽着。泪水一不小心就打湿了南宫墨的心。
“我不会丢下你的,玲珑。永远不会。”南宫墨将薛玲珑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沉沉的说。仿佛那是一句用心作为代价的誓言。
“有你这句话,我可以放心的睡觉了。别企图解开玲珑鞭,这结你是解不开的。”
“哦?为什么?”南宫墨明知故问道。这结是玲珑鞭最后的奥秘,叫做生死与共。除非打结的人肯解开,否则,只能这么相互拴着。
“不告诉你,睡觉啦。”薛玲珑将脸埋在南宫墨的怀里。
南宫墨微微一笑。“你还真是觉得我不会怎么样你啊?”
“嗯,你不会勉强我什么的。这点我放心。”
“可是美人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
“你爱我,绝不会做让我恨的事。这叫有恃无恐。”薛玲珑偷偷的笑着。是的,他的爱就是她耍赖威胁的本钱。而且一定百用百灵。
南宫墨无奈的笑着用力抱了抱怀里这个有点小坏的女子。无论前路如何,今生还能有这样相濡以沫的幸福,足矣。
星莫静静的守着烈亦,等着这个慵懒的男子再次张开眼睛。
“咳咳。”烈亦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像是醒了。
“烈亦。”星莫轻轻晃了晃平躺着的他,如她所料,烈亦漆黑如墨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
“我睡了多久?”
“不知道。我们现在还在井下,我不知道你身上的伤究竟怎么样,不敢移动你。”星莫扶起烈亦,却不妨突然被他用力拽进了怀里。
“从此我们的生死就连在一起了。”
“嗯?”星莫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剑仙在死之前,对着碧天剑和玲珑鞭下了相生相克的咒语。可是,她怎么能将烈亦也扯进这场因他而起的事情呢?
“不行,玲珑鞭的魔性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连你都被我牵扯进来。”推开烈亦的怀抱,星莫皱眉道。是的,绝不能将烈亦牵扯进来。星莫自己是可以感觉到的,每当杀意从自己的心里腾起的时候,她是恨不得杀了所有她可以看得的活着的东西的。也许自己的武功在烈亦之下,可是,烈亦是清醒的,也必然是会对自己手下留情的。那么,入了魔的自己也许会连烈亦也都杀掉。
“星莫,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烈亦板正星莫的身子,坚定的看着她。“既是你入了魔,我陪你。”
“烈亦。”星莫的话卡在咽喉。她还能说什么呢?一句我陪你将她要说的所有理由都堵在了嘴里。
“相信我。”烈亦握在星莫肩膀上的手更加用力。
“嗯。”星莫点头。这算是一个生死相约的誓言吗?星莫的眼睛落在地上的碧天剑上。那剑泛着幽幽的寒气,比起玲珑鞭上的杀气,似乎更加让人觉得胆寒。
烈亦将剑仙的遗体平放在她平时最爱躺的白玉床上。一身白衣的剑仙,仍就是那样的不染纤尘,面色仿佛是她还活着。只不过是倦了,暂时小小的休息。
“娘,没想到我才寻到你,我们就这样阴阳两隔。如果女儿此生还能活着回到江南,我定会将您与爹合葬的。”星莫深深的将脸埋在剑仙冰冷的手中。
烈亦俯身将星莫颤抖的身体揽在怀里,“师父,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星莫的。”
可是,烈亦的心里也非常的清楚,现在君远的大军就在不远处的沙漠边缘虎视眈眈。这一次,朝廷是下了及大的决心要让霍瓦尔族从这个大漠上消失。他所面对的,是一场空前艰难的战争,甚至是一场必输无疑的战争。他所能做到的,只能是让星莫带着他的族人离开这片土地。而作为族长的他,必要留下来,和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同生共死的。有时候,烈亦自己都觉得这很残忍,也许,他不该出现在星莫的生命中,让她在短暂的拥有后,得到的是无尽的痛苦。
“撤退?”大长老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族长。“不,这不可能。我们祖祖辈辈的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我们怎么能抛弃这片土地呢?”
“就是,我宁可战死,也不会离开。更不会向那些汉人屈服。”
“霍瓦尔族的男人都是狼的后裔,都是不怕死的。”
“族长,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家园。”
“对,我们不会放弃。”
“与霍瓦尔族共存亡,与霍瓦尔族共存亡。”
顿时,大帐里乱成了一团,反对声一波接着一波的响起。烈亦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将自己誓死战斗的决心表完。
“说完了?”烈亦淡淡的开口道。
“族长。”
“你们要是都战死了,我霍瓦尔族才真正的灭亡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对面是几十万大军。而我们呢?就算是以一敌十,敌一百,也未必能打赢这一场战争。但是一旦你们都战死了,谁来保护那些妇孺?难道就等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女和孩子被他们杀死吗?”
烈亦锐利的目光逐一扫过帐内每一个战士的脸。“我知道你们是霍瓦尔族最勇猛的战士,但是现在我需要的是,让我们霍瓦尔族还能有翻身的机会。现在我们已经被逼入绝境了,如果再继续硬拼下去,失败的只会是我们,不管我们杀死了多少汉人。怎么样,还要死战到底吗?”
沉默一时间充斥在所有人的周围。那不是怕死的表情,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恨和绝望。
“你们要做的,是带着我们的族人穿越沙漠。从这里向北是镜湖,那里多是山林湖泽,而且汉人的势力暂时还没有渗透到那里。星莫,你随他们走。”
“族长,你呢?”
“是啊,为什么是这个汉人女子带我们走?”因为星莫曾经帮助烈亦赢了君远的阵法,所以现在的霍瓦尔族人已经对她颇有信任。
“既然你是想留下吸引君远的注意力,我理应当和你一起留下。”星莫轻轻的开口,甚至带着一抹笑意。
“你必须和他们一起离开。万一遇上伏兵,你要帮着他们撤离。”顿了一下,烈亦接着说,“我脱身之后会去和你们会合。”
星莫摇头笑了笑。这话怕是连他自己也是不信的吧?君远是什么样的人物,星莫心里再清楚不过。烈亦的才干迟早会是他们的绊脚石,不趁着现在将烈亦逼进绝境时将他杀死,一旦烈亦逃脱,不啻是放虎归山。到时候,就是君远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得了烈亦。所以,君远就是拼着耗尽这几十万人,也必定不会让烈亦可以脱身。
“你又何必这样给我希望呢?“轻轻叹了一句,星莫转身离开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