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想倒打一耙,没门儿。
知义眉毛渐渐舒展,反倒是其他人却一脸的惊惶,纷纷冲脸色沉下来的李骁道:“王爷,不关下官的事呀,下官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李骁心里堵得厉害,他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堵得哑口无言。偏如情还捂着唇讽笑道:“王爷果然不同凡响,一个眼神射出去,就让所有人附首称臣,如情佩服。”
这下子,李骁脸色更黑了。这个,这个……可恶的巧言令色又巧舌如篁的臭丫头。
而其他人听了,吓得魂飞魄散,只得强撑着笑脸对李骁道:“王爷,下官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起身告辞,就怕被李骁如情牵了进去成了炮灰。
李骁并未阻拦这些人的离去,只是一个劲儿地瞪着如情。
如情虽然得意了一会,但见这些人离去,也有点儿惊惶,尤其李骁这家伙看着好生古怪,瞪她的目光并不像发怒,反倒带着她读不出的奇怪光茫。
“好厉害的一嘴张,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了,本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上。”他一双眸子冷溲溲地瞟了知义,冷笑一声:“师弟可真好运气,有这么伶牙俐齿的妹妹。”
知义淡淡一笑。道:“过奖。反正日后倒霉的只是我那未来妹夫,妹妹什么性子,也碍不着王爷。”
李骁滞住,又恶狠狠瞪了知义。而知义却不甩他,只是转头对如情道:“听说年前向家公子就有写信来,这个时候仍是没有着落,估计在驿站耽搁了,走,咱们去驿站问问看。”然后又拱手与李骁告辞。
而这时候的李骁却瞪着他们的背影,好一番咬牙切齿。待他们消失在楼梯后,又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这该死的臭丫头。”李骁恨恨捶了桌子,震得桌面上的杯盘碰碰作响。
身后的小太监见怪不怪地眼观鼻,鼻观心,反倒是李骁身边的新任侍卫却吓了一跳,担忧又惊奇地望着自家主子。
李骁喝了口酒,仍是不解心中怒火,“小顺子,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很可恨。”
小太监立马恭身弯腰,“王爷说得是,这方家姑娘确实可恨。”
“她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有婆家要她,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是没天理。”
“所以,为了我表弟,我把信截下来,应该没错吧。”
“王爷一心为舅老爷一家着想,奴才着实钦佩。”
李骁稍稍顺了气,又喃喃自语道:“表弟温柔敦厚,人又老实,若是娶了这小丫头,这日后恐怕就永远宁日了吧?”
小柱子不敢吱声,只是小小声地劝解:“王爷,这方姑娘是太王妃亲自给表少爷挑选的。”
李骁忽然来了气,怒道:“也不知母妃什么眼光,京里那么大家闺秀,偏就选中了她。”
小柱子不敢再说话。倒是一旁的新任侍卫周勇自告奋勇道:“王爷,那臭丫头如此可恨,惹王爷发这么大的火,干脆卑职今晚偷偷潜进将军府,把她抓出来再狠狠痛打一顿。给王爷出口恶气,岂不更好?”
李骁顿了会,忽然瞟他一眼,陡地斥道:“你敢?”
离开酒楼后,兄妹俩打道回府,如情好奇地问:“哥哥,向家,真的有给我寄信?”
知义点头,“嗯,是大哥说的。他在信上问我,向家公子早在年前就与你写了信来,为何一直没有回信。”他侧头,静静望着如情,“听闻向家公子还送了好些礼物与你。”
如情歪着头,“是什么时候寄的呀?”
“元月。”
“确实有点久了。会不会在路上弄丢了?”
“这个倒也有可能。但应该不会的,你先前寄给我的每一封信每件物品我都收到了。”
“那还真难说。”如情对古代的“邮差”可不报什么希望,在现代,有那么先进的运输工具都容易丢货,更别说这古代了。
到了驿站,知义让驿丞查了所有信件,都没能查到有向家的信件,那驿丞一脸为难地对知义道:“方将军,每次驿站收到有您的信件,下官都是及时命人送上的。您这回要查的,确实没有。”
实在查不到信件,也只能打道回府。估计是真的丢了吧,或是被人私吞也说不定。但知义也不能怀疑是驿丞私吞了,他也实在没必要这样做的,先前方敬澜也曾数次寄过贵重物品与他,也是完全无缺送到他手上的。他对驿丞还是满信任的。
如情也挺遗憾没能收到向家公子的信和物件,但为了表示礼节,如情也回了一封信与向家,指明先前的信并未收到,然后再写了些抱歉的话,如情写得很是简短,虽然与向家公子订了亲,却也不能写得太过露骨,只恰到好处地写了些问侯之语。
元宵过后,如情也找不到理由外出了,只能缩在闺房里绣她的花,顺便再给远在京城的老太太等人捎些实用的特产布料之类的。
嫂子何氏林氏写信最是勤快,其次是如美,何氏林氏在信中就是京城好些好玩的事儿,各大家族的八卦,或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也让如情不至于太过孤陋寡闻。而三姐如美的信,十有八九便是控诉二姐如善的种种恶行。
如善因为快要及笄了,婚事也被父亲方敬澜提上了日程,最近天天被嫡母李氏带出去走亲访友,李氏在外头有什么应酬的也都带了她们姐妹俩。如美在信里一半得意一半又是愤怒的,大至上是,如善不怎么得贵妇人们喜爱,但却甚得那些世家公子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