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自讨得没趣,也很是高傲地挺着背坐在那,听着众人夸赞如情小小年纪,居然能替兄嫂把这场酒宴办下来
并且身边的丫头也是规矩行事,“哦,至少,后来因代王府受了牵连。张驰有度,如情淡淡一笑:“如情已有婚约,这通房妾室的事迟早也要遇上。讨论一下又何妨?”
黄夫人阴阴地笑着,善会察言观色,我又给忘了,姑娘已有婚约了。不过料想姑娘嘴皮子这般厉害,相信日后那些妾室也不敢在姑娘面前放肆了。”黄夫人发现自己在如情手下根本讨不好,也迅速转移战场,又把话题扯到飞燕身上,“不知飞燕犯了何错,夫人要这般惩罚她?夫人可否看在我那姐姐的面上,给她一条生路?”
余氏心中有气,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最终,在黄夫人咄咄逼人的眸光下,硬着头皮道:“飞燕姑娘不是不好,只是这位不是我家老爷喜欢的性子。才被送过来,就惹老爷生厌。夫人既然这般怜惜她,干脆我就作个顺水人情,把她送与夫人,夫人带回去可好?”
黄夫人哽住,最后不阴不阳地冷笑道:“方将军贵为皇上亲封的镇国将军,屋子里却连半个通房也无,夫人果然好手段。”
“承夫人吉言。听闻,贵府姑娘也要论及婚嫁了吧,不知夫人给贵府未来姑爷准备了多少个通房妾室?”这话是如情跟林氏学的。当年,林氏便是用这招以牙还牙击退张姨娘想给媳妇下马威的阴谋。
众人听出了如情语里的反击与讽刺,纷纷掩唇笑着。
黄夫人脸色很是不好看,忍不住道:“我说四姑娘,我这也是为了你家嫂子好。俗话说得好,姑娘出嫁,做父母的都要给几个伶俐的丫头作陪嫁。以好到了婆家,帮扶自己一把。放眼所有大富之家,哪个出嫁的姑娘没有几个得力陪嫁的?我那不成器的姑娘,虽说婆家不乍样,不过区区三品按察使,但仍是给姑娘备了六个陪嫁丫头,相信到了婆家,也不会小瞧了咱家了。”
如情一听,很是无语了,也很是愤怒,这女人也太过份了,居然明着讽刺自家嫂子嫁妆单薄,家世低。偏余氏却一直处于被动,完全找不着反击,如情心里着急,面上却微笑道:“夫人果真疼爱女儿。如情佩服。不过,如情一直坚信着一个道理,嫁妆单薄也有单薄的好处呀,并侍候周到,不会被婆家处处惦记了,是吧?”
黄夫人再度气得脸色铁青,在场诸人也偷偷捂唇笑着,金夫人上头也有个厉害婆婆,刻薄,冷漠,自私,并处处与她作对,早些年,没少打过她嫁妆的主意。虽然她姐姐是代王府的王妃,但代王府如今已大不如前了,王妃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在婆婆面前,更是不受待见。再加上她统共就只生了两个女儿,为怕地位不牢,把自己身边的陪嫁丫头全都开了脸,总算生了个庶子出来,这才堪堪稳住了地位。如今,如情把这事拿出来讽刺,也是极落她的面子。
黄夫人大怒,对如情怒目而视。余氏心下着急,她虽暗自感激如情替她解围,但黄夫人可不能随意得罪,连忙陪笑与黄夫人说了好些好话。其他人也跟着劝了两句,黄夫人这才脸色缓和了,但想着刚才如情的讽刺,又很是不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又笑了笑道:“四姑娘这身衣裳可真是好看,应该是英缕坊定的吧?”
如情猜不着她接下来会有的招数,只得稳扎稳打,淡淡地道:“是呀,夫人可真好眼力。”
“我一直都在英缕坊定的衣裳,料子做工再是熟悉不过了。想着方府果真会养人,四姑娘一个庶出的居然也有嫡女的通身气派。”
看样子,这黄夫人是打算与如情撕破脸了,这般明张目胆撕破脸来讽刺她庶出的身份。
如情淡淡地道:“如情是庶出的,可再怎么上不了台面,也总归是被祖母父兄当作闺秀来教养。可总比有的人,家道中落还要硬充派头来得强。”
余氏初来大同,如情便早早地帮她打听了大同贵妇圈子里的人物性格,为人处事及娘家关系,这黄夫人,娘家早先也是显赫的,心里更是不爽到极点。,早已落败下去,如情这才敢抓她的痛处踩她的痛脚。
黄夫人气得大怒,但如情夷然不惧,只是冷冷盯着黄夫人,淡淡地道:“夫人今日是来喝酒的,还是成心来找茬的?若是诚心吃酒,如情定尽力奉陪。若是找茬,如量一并接招便是。”
黄夫人不料如情一个小小的庶女,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她叫板,不由气得横眉倒竖,如情也不怕与她发飙,黄家私通响马贼,知义也曾经提起过,但目前偿按兵不动,暂时不能动他们。一旦掌握了黄家勾结响马贼的确切罪证,单一个袭击靖王的罪名就够让他们喝上一壶了。
在场诸人都知道黄夫人处处针对如情也是有原因的,去年黄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住如情的马车,让她跟前说话,惹恼了如情,被当场顶了回去,黄夫人也一时成为圈中笑柄,便一直怀恨于心了,这回,可是下足了劲要给如情难堪呢。
余氏见她们廖上了,不由大急,虽然她也讨厌黄夫人,但这个时候,也不是置气的时候,又跑过来和稀泥,黄夫人尽管气,但也不敢再小看如情,这个小姑娘嘴巴可利呢,她再与她过不去,也讨不得好,只得冷哼一声作罢。
如情也见好就收,又转身,与其他妇人说话去了,但后来至始至终没再看黄夫人一眼,也未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