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系好坐起身,寻了条帕子,拉过墨菲的手轻轻擦拭着,“多谢娘子,这药膏果然好用,抹上就清凉了不少。”盯着那又粉红了的垂珠,心里的草又开始疯长。
他是个正常的男子,几个月不曾沾肉了,面前又是令自己心动的娘子,一时便有些情难自禁。
“还行吧,之前我也用过的。你若早些说,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墨菲觉得手心被梁继擦得痒痒的。明明手指尖上沾了药膏,他擦那里做什么?
墨菲用力抽回手,直接将那帕子也抢过来,抹了几下又随手丢回去。
“娘子在看什么呢?”梁继悄悄凑近,一只手半圈在墨菲的身后,闻着墨菲身上清冽的冷香,又有些意马心猿了。
“你家白帆动了春心。”墨菲瞧着并驾齐驱的一男一女,“虽然墨叶的年纪不小了,不过我是不会将她跟墨枝随意配人的。”
梁继听出那话里的意思,可白帆打小就跟着他,眼见兄弟这回似真的动了心,总要为他说几句公道话。
“白帆还不错的,看墨叶的样子,也不讨厌他……”
墨菲哼了一声,“现在我还离不得她俩,将来就算要嫁,那也是当主母的。歪瓜裂枣,妻妾成群的统统不成。”
梁继听得心底泛冷,想起自己的曾经,觉得这回找到病根了。双眼转来转去的,终是试探着说白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并没听说他有小妾通房之类的事。
虽然白帆确实身边没个固定的女人,但据他所知,这小子也不是个雏儿了。都二十三了,啥不懂?这几年不再像以前一样,站稳脚根后,也有不少非良家女子往他身上扑的。只不过,梁继还真是没听说他有固定的相好。
墨菲岂会那么小白?扭脸白了梁继一眼,便熄了他还想说好话的打算。
路过洮州时,墨菲买了不少块洮砚,大大小小的,不下二十余,还买了几块原石。这下子将车厢占去了小半,梁继有了借口,与墨菲亲昵了许多。
再远的距离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这一天,总算是看到了汴京的城墙。
墨菲没直接回梁府,而是先去了娘家。把砚台都卸了下去,挑出两块小巧的,一个送给墨容,另一块让墨容送给米莱。余下的都让林嬷嬷收入库房,以备她再用。
梁继虽然对她直接回娘家并无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看到她竟先想着米莱,就又不是滋味了。回想到种朴,心里又乱了,莫非娘子真的喜欢年纪相仿的?
墨菲被梁继盯得心火又起,没好气地让他也选一块。结果梁继喜滋滋地挑了块大些的,上面雕了花开并蒂的,硬说是墨菲送的,抱回了家。
本想在娘家跟兄弟吃了晚饭再回去的,结果先派回去的墨叶匆匆找来,说家里出了事,让赶紧回去。
路上听了墨叶说了经过,墨菲的心火便又起了。冷眼横了梁继一眼,见他捧着那方砚台,后背紧贴着车板拼命摇头的样子,只得作罢,忍下想骂的冲动。
梁继赶紧表态,一切任墨菲做主,他没意见,又举手发誓,那丫头肚子里的种儿,绝对不是他的。
到了家,先是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身衣服,二人便去了主院。知道了那个肚里有货的,夫人要直接送进墨琼院的,被墨枝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只说一切等二少奶奶回来再定夺,她没那胆子直接收人。
墨菲生气的同时直接赏了墨枝一百两,当下不是明面上赏的。
墨菲站在主院外,扭头看向梁继,“最后问一次,究竟是不是你的?若是,我也不会在意的,顶多是脸面上不好看而已,绝不会让你再失去一个孩子。”
梁继被那冷眼一瞄便忐忑了起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担心起好不容易才融洽了的关系。
“对天发誓,真不是我的。”梁继毫不犹豫地竖起三根手指,“娘子你信我这一回,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都成。除了你,不可能让别的女人生。”
墨菲当下闪神,听这意思,莫非那几个休了的多年无所出,不只是她们自己害着玩的?
朴婆子站在正房门前,“哟,这不是二爷二奶奶吗?可算是回来了,快请进吧,就等着你们呢。”
墨菲进得屋来,眉头微挑了一下,居然各房都到齐了,连梁老爷都在场,莫不是摆的鸿门宴?撇了眼跪在地当间的女子,原来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水湄,十八、九的样子,长得真真跟水做的人儿似的。雾蒙蒙的大眼才对上墨菲便有些慌乱地垂了下去,刀削似的尖下巴被紧抿的唇角带动得微微抖了抖,如小扇一般的睫毛颤了又颤。
墨菲随着梁继给二老行过礼后,便自在地坐了。“这么跪着,不知有多少男人心疼呢,快起来吧。不管怎么说,肚里怀着的总跑不出咱家这几位爷去。”
墨叶听了,直接上前,用力拉起她。
墨菲打量了对面的几位,觉得三爷梁旭眼神有些怪异,可又发现梁老爷的肥脸颤了颤,眼神飘忽了一下,不由在心底哼了一声。
夫人先是剜了那水湄一眼,才转向墨菲,皮笑肉不笑地说:“老二媳妇怎么把别人都带上了?这小蹄子可是说二郎占了她身子,都快二个月的身子了。既然回来了,就快领回去吧,你那院子可是铜墙铁壁,任是我这个做婆婆的都送不进去个人。”
墨菲似笑非笑地应道:“不急,虽说有可能是梁家血脉,但总得分清是哪枝上的不是?”然后看向梁继,“二爷当我面儿说的真真的,这会儿也请二爷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话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