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眉一皱,柔声安抚:“姑娘莫怕,扶风定给你讨回公道。”话落一转头瞪向三人:“误会什么,难道不是你们几个大男人追在一个弱女子后面?”
“我们……”
“还是说这身上的伤痕不是你们所致?”
女子衣裳凌乱,白皙藕臂外露,一身凄惨,在看这紧跟在后的人,事实如何不说也知道。
“看你们仪表堂堂,没想到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这姑娘一身清白可毁不得,你们真想要,扶风可以给你们介绍个窑子,若是缺银子,扶风虽然不多,但是四个姑娘的银子还是有的。”说着就要弯身掏银子。
三人的脸都黑了,说他们还不打紧,竟然连自家主上都说了,自家主上是什么人,岂是和那等青楼女子相说。
那身穿蓝布衫的人一见就是脾气不好的,气的额头冒青筋,也不管身旁人拉扯,愤怒大喝:“你才缺银子了,我的银子怕是买上整个窑子都够了。”
闻言,扶风一双柳叶眉皱的更厉害了:“既然有银子为何还做出此等事来,若不是有此等癖好?”说着,眼露怜悯。
“噗嗤!”
身后女子忍不住破涕而笑,一张苍白的小脸染上红润。
那男子却是气的浑身颤抖,不想这女子看似柔弱,一张嘴却是不饶人,句句含稽带讽,在看那躲在身后笑的花枝乱颤的人,更是怒火难平,握着手中剑便冲了上去,面前却是一黑,一道黑影挡在身前。
男子抬眼惊讶看这人,若没记错这人分明就在那女子身后,眨眼却到身前,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在看,面不变色,衣未动,气息平稳。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面色一凛,刷刷数声,围在沈临风四周。
他们早在一开始就注意这男人了,这男人就如同一道影子,安静的站在那人,气息不强烈的关系,容易让人忽略。
练武之人,周身会有一种气场,若是同样习武的人都可以感受到,武功越高气场越强烈,单是站在那里,普通人都可感觉到不同,可这人的气息却薄弱。
即使被三人围在中间,也不见他稍稍变色,甚至连手都未动一下,长剑安静的躺在身后。
看不起他们么?
三人顿觉一阵羞辱,对视一眼就要冲上去。
“好了。”
突然,那一直沉默的男子开口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竟然多了一人。
“穆远来了,走。”
“可是主上,这女人怎么办?”三人伸手指向扶风身后人:“她可是……”
男子扫一眼那女子,轻哼一声,转身,身影消失,三人见自家主上消失,紧跟着匆匆离去,一时间,原地只剩下三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扶风觉得那人扫过来一眼不仅看了身后人,也看了她,即使逆光看不清那人表情。
那一眼是何意?
身后女子则因为那一眼而白了脸,身子不易察觉的轻轻颤抖,末了站起身来,眸中闪过急切,转身时,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朝着扶风柔柔一俯身:“谢谢姑娘和恩公救命之恩,改日定当协爹娘去贵府道谢,奴家以上山多时,先下了山去,以免爹娘担心。”说着转身匆匆离去,手腕却猛地被抓住。
女子一愣,不解看扶风:“姑娘还有什么事?”美眸一闪,错过什么。
扶风抿唇一笑:“姑娘不问扶风家住何处,如何致谢?”
女子似是这才想起,歉意一笑:“倒是奴家忘记了,看这,都吓傻了,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扶风倒不急着回应,只是轻轻握了女子白玉般的手腕,翻开,手腕朝上:“姑娘手中好多茧子,可为什么看上去不像做活留下的呢?”
女子微愣,含蓄一笑低头,柔柔开口“姑娘怕是看错了吧,活计分很多种的,错看也不为怪。”
“哦,是么?”扶风轻应:“也包括习武么?”
女子眨动水灵双眸,一脸莫名,歪头沉思半响后疑惑开口:“姑娘在说什么,奴家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啊,那好。”扶风点点头,笑看那不远处的竹篓子:“敢问姑娘挖的野菜呢,这竹篓子倒是新,连粒尘土都不见。”话语微顿,视线收回看向女子那张柔弱无助的脸:“因为山上有野兽出没的关系,村中人很少会去圣山的半山腰以上,要去也是成年男子结伴而去,你一个姑娘家去山上做么?”话落,笑意猛的自脸上消失,眸中含厉:“你虽是逃跑,步伐却轻盈,莫说是会武功的,即便是几个普通男子,普通农家女会有逃脱的机会?还跑了这么远的路?戏过了可就假了。”
女子一愣,蓦地抬头看向扶风,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张面具般剥落,哪还有什么胆怯无助:“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救我。”原本娇柔的声音冰冷一片,一眨眼,掩去杀机,衣摆下的手轻动。
“何谈救一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狗咬狗。”扶风收回视线,看地上女子,轻轻一笑,白皙的手抬起,指向沈临风:“看见他没,你可有自信打过,若没有,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话落,转身离去。
为什么要救她,很简单,那个人要追杀的人,她偏要当着那人的面救下。
这是那时,脑中闪过的唯一想法。
摊开始终紧握的手,上面点点红痕,不知何时竟掐进了皮肉。
苦涩一笑。
看来,面上在如何平静,却是最终骗不过自己。
身后女子摊开手,露出银白匕首,最终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