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皱眉,暗道自己多疑,怕是被那些郁闷气的,顿时脚蹬马鞍,一扬鞭快速朝‘聚贤山庄’而去。
柳庄主带着人尚未出前厅就听见屋外呼啸呐喊声,直震得人耳鸣。
“出来,快出来。”
门嗤啦一声开启时,屋外的阵仗使得柳庄主一干人等怔愣。
好大阵仗!
扶风跟在人群后面,一抬头就看见那正前方坐在马上的王将,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她想起那位杀良冒功的大汉,不免皱了眉。
就是这个人,才促使那天理不容之事。
再看时,脸上不免多了薄怒。
这人她虽然不太熟,却知道些许,那时候的他虽然只是一员小将,却已是处处争功斗勇,若单论打仗,这人确是那难得的将才,冲锋陷阵不再二话,只是……那优点也是缺点,好大喜功,急功就利。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当一名大将。
柳庄主带着众人恭敬叩拜:“草民见过将军,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王将眯起鹰眼,看也不看,直接开口:“就是你们这些反贼杀了我座下左卫将军和将士?”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无声。
果然是为了此事。
看眼前高高在上,一身盔甲的男人,在看其身后威风凛凛的众将士,柳庄主神色困扰,上前一步弓身开口:“将军,此事请听草民们解释,实则是……”
“混账。”王将一听柳庄主承认人被其所杀,顿时怒起:“你们这些反贼好大的胆子,看本将军今天不……”
“将军为何不问问人是谁杀的呢?”
淡如清风的声音突然打断王将的话,王将循着声音看去,正对一道白色身影,那人长身而立,一身白衣胜雪,站在人群中很容易认出。
王将看一言时,眼中带着明显的杀意,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举刀杀之:“就是你杀的。”
就是这么一个人,胆敢杀他的人。
好大贼胆。
一言迎视那杀人般的目光,轻笑开口:“正是。”
“人是在下一人所杀,将军何必牵连所有。”
“还有我,我们也都有份。”
柳庄主一听后面那声音,整个眼都紧缩了,厉眼一瞪,柳青蓝却是一眼坚定,眨都不眨,柳庄主头痛,末了轻叹一声看向王将,正色道:“将军,此乃草民儿女,实是草民教子无方,将军要怪就怪草民吧。”
“还有我。”
“还有我们!”
“还有……”
王将一抬头,这才发现对面不知何时多了那么多人,密密麻麻的,似是整个镇上的人都来了,个个瞪着一双仇恨的眼。
王将惊讶,惊讶后是愤怒:“好啊你们这些反贼,今天本将军就要了你们所有人的命。”
他所不知的是,大都军士的荣耀早在那一天晚上就在这边关百姓心中失去了光环,留下的只是失望。
所以士兵经过时,人人闭门不见。
“你凭什么杀了我们所有人?”柳青蓝大声质问。
“对,凭什么?”
“凭什么?”
王将本是心急之人,被这一叫嚣更恼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杀人的眼一扫众人,直接朝着一言而去,招招狠厉不留情。
“给我全部抓了。”
一言稳稳一截,轻轻一笑:“将军这是想以兵压民还是倚强凌弱,又或是怕打不过在下?”
那一笑,在王将眼中是轻蔑,激红了眼:“本将军对付你一个就够,听了,谁都不许动。”
笑话,就凭这弱鸡一样的身板还想跟本将军斗。
就是这个人,不说他杀了自己部下,单是那摸样,那笑,就看不惯。
一言谨慎接下对方凌厉招式,一面步步后退,看着王将随着他后退,眼中露出得逞的笑,只要远离人群才可避免伤及无辜。
只是,有些事总是出乎预料的。
啪的一声,一桶水朝着王将背后泼去,一时间四周安静一片。
王将愤怒转头,再低头,一十岁小娃握着手中小桶,害怕的抖声:“泼,泼坏,坏蛋。”
“……”镇中百姓骇白了脸,小娃娘亲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该死。”愤怒的人被这一激直接提刀就砍。
“哇——”小娃娘亲哇的一声惊叫出声,于此同时,一道淡蓝身影快速而过,一声惊呼,刀刀相碰。
扶风感觉背后痛的厉害,双手却紧抱怀中小娃,朝着侧方一滚后方停下。
一言双目紧缩,持手中刀一用力,隔开王将的刀后大步朝扶风走去。
“你不该冲出来。”他不敢想象若不是自己及时由哪些士兵手中抽来一把刀后果会怎样。
看着扶风背上的伤,俊逸的脸慢慢变色,握着刀的手紧了紧,拉起人后轻拍那被吓坏的小娃:“乖,没事了。”长臂一伸,抱着小娃送到他娘亲身旁。
王将怒急,翻身上马,由上往下低头俯视这刚刚冒出来的人,瘦弱的身子,瘦弱的脸,整个一病态的女人,站在那里美则美,却似风吹即倒。
只是就这么一个女人,此时却笔直站在自己身前望着自己,那眼一片凌厉和愤怒。
那和身形完全不否的神色让他稍稍震了震,却是很快回过神,那人到先一步开口:“你为何对一个小孩子出手?”
毫无恭敬的质问出自一个女人之口,王将瞪这一抹纤细身影,在看四周愤怒的人群,孩子娘亲仇恨的视线,有些心虚别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