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蓝直呼头痛脖子痛腰痛腿痛。
再这样下去不成。
骨碌碌的眼四处溜达,寻求救援。
大厅中,那些个下人对于此情此景早见怪不怪,在柳庄主开口时就聪明的消失了,一时间,大厅中就剩下那坐在柳庄主身旁一派儒雅的一言和自己身后的扶风与临风了。
临风自动忽略,求情这种事他是不行的,柳一言嘛,看了那一脸浅浅的笑,柳青蓝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剩下的就是……
“……”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向扶风。
扶风看着那明显的暗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中所想的都是那乞丐的事情,浑浑噩噩。
“……”大眼睛拼命眨,再眨,再再眨。
“……”
“……”那双眼已经带着警告了,抽筋一般。
不要忘记你还欠我的了。
“……”扶风嘴角抽了抽。
想起那日柳大小姐的话。
——扶风啊,我可救你两次了,这救啊可不是白救的,要报答的哦,别急,还没想到了,等想到再说吧。
那日,柳大小姐一脸悠闲的坐在藤椅上,手扔花生米,脚搁圆桌,一副登徒子猥琐模样。
扶风嘴角一阵抽蓄,迟疑半刻后缓缓站了出来:“庄主。”
“扶风啊,怎么呢?”柳庄主一抬头,看见是扶风后,一张脸顿时变的柔和,只是在下一刻,双眼一厉,狠狠瞪向柳青蓝:“不用替她求情,这丫头该受些教训了。”
“是。”扶风朝柳青蓝呆滞的脸看了一眼后退了回去。
这可不是她不帮。
“……”柳青蓝整张脸都垮了。
柳庄主铁了心今天要柳青蓝知道厉害:“明天给我交出一副女红来,要求不高,至少要看出是鸳鸯。”
“……”柳青蓝夸张的瞪眼张嘴。
这还叫不高?
一晚上啊,鸳鸯啊……
要知道,上次学女红她用了半月绣了只不知是鸭子还是什么的一坨不明物来,气的爹爹差点吐血,也就是那一次严禁她不准出门采药。
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爹……”
“叫什么都没用,自己偷跑出门还拉着扶风一起,不知道她身子骨差么?”
旁边,柳一言安静而坐,面上一片柔和浅笑。
“才不是我……”是自己遇上的好不好。
“还想狡辩。”
“……”这次可真冤枉了啊。
一双眼四下一扫,好啊,扶风竟然不开口说话。
其实这倒是柳青蓝冤枉扶风了,她只是听了柳庄主的话后思绪再一次跑远。
有些后悔了,那时不应就这么离开,应该问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满脑子的疑惑。
再说柳青蓝,眼看自家爹爹是求情无望了,牙一咬,眼一闭,决定用最后的杀手锏。
灵动的双眼一眨再眨,直到眨出几滴泪珠儿后一把扑倒在地大声狼嚎:“娘啊——你为什么要死的那么早啊,你死了就没人疼青蓝了,青蓝好可怜啊,没了娘,爹也不疼,娘啊,青蓝想你啊……”
一声声狼嚎,屋中数人呆滞,柳庄主最先反应过来,怒喝:“又来这招?”末了捶胸顿足:“都是你娘给你惯坏了,都无法无天了……”
话是这么说,柳庄主一张脸明显柔了下来,声音更是放低了几分,想起自家娘子,在看柳青蓝委屈的泪水,眼中明显闪过不忍。
柳青蓝悄悄抬头,见计划即将大成,心中乐开了花,狠下心来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的泪珠儿滴滴的掉后就准备放开嗓子最后一击。
“庄主,庄主——”
一声焦急的呼喊,硬生生打断她开口的话。
“庄外来了好多士兵,把山庄都给包围了。”
王将,左都大将军,统领左都军,身九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络腮胡,善勇,赏罚分明,性子急。
王将突然发现自己部下一左右将军消失不见了,更怪的是那左右将军下面的骑兵和步兵人数减少了。
莫不是私自出逃?
得知此事后王将大怒,革令特查,不出两个时辰,得到答案——被人杀了。
细查,杀人者乃是关内一柳姓人家公子。
“好个愚民,军中将士也敢杀。”只手震塌桌椅,不顾屋外已近黄昏,提剑大步而起。
“将军,此举是否莽撞了?”坐下军师紧跟在后:“那‘聚贤山庄’在这关内也算有些声望,若是莽撞行事怕是……”
‘民心不服’四字尚未出口,王将早已不耐,大手一挥上马:“再有声望也是愚民,胆敢杀军官,看爷爷不带人砍了他们脑袋。”一声仰天大喝,带人扬长而去,马蹄呼啸。
“该给那些愚民一些教训了。”
“军师,怎办?”小将士焦急问。
军师看着离去人,一咬牙转身就走:“去找穆将军。”
马蹄呼啸而过,直接由大都驻扎地下到关内镇上,大批士兵进镇,穿着大都军服,手持大都兵器,呼啸而过时,人人脸色大变,几近黄昏的镇上可见人群四散,唰的一下,两旁大门迅速紧闭。
王将疾驰的速度慢了些许,疑惑看这寂静一片的镇上:“奇怪。”
“将军,何事怪乎?”身后副将迅速上前询问。
“你不觉得今日这镇上有些怪么?”
副将扫一眼镇上,不解:“和平常无异啊。”
房子是房子,道路是道路,数十年不见变化,何来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