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大小姐说,他是‘陌尘山庄’的客人。
有这么怪的客人么?
说是柳大小姐的仰慕者该是更贴切吧。
一张面瘫脸,木头庄子一样。
盯着这男子多看了几眼,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蓝色瞳孔。
只是那眼却是深邃如海,又似这广阔的天空,极好看,也特别。只可惜了,如天如海的色泽,却没有其广阔,因为那双眼太过淡漠了,就好似冬日凝固成冰的海水,少了生气,少了人情。
一双异类的眼,身在此怕是没人欣赏吧。
不管如何都好,和她无关,何必想那么多。
“看吧,就是那个人,中间那个,土匪头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了,也不过如此,呵呵。”
听着柳大小姐侃侃而谈,视线朝着人群内看去,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被仍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脸上也有。那人一身狼狈,五大三粗的,国字脸,黑粗的眉,倒三角的眼,下颚处一圈络腮胡,被捆了,却是一脸狂傲,眉眼朝天,看着眼前一切,眼露轻蔑。
“扶风。”
身子突然被拉的一阻,一个高大的身子档在身前,刚好遮了视线。
“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了,你伤还没好,不宜吹风。”
敏锐的感觉到眼前人视线闪躲,眼中神色有变化,似是怕她留在这里,美眸一动,看那黑脸大汉,在看眼前人,思绪一转,扶风大概明白了,难怪刚刚来时看见一言用那种眼神看着那黑脸大汉。
“小伤而已。”丢下一句话闪过身就朝人群大步走去,不理会身后人担忧的呼喊。
然来这就是那个色胆包天的禽兽啊,那还真得‘好好’认识了。
扶风扒开人群,居高临下的朝着那黑脸大汉看去,看着大汉粗黑的头发,这人浑身肌肉结实,面上晒的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的人,加上外露的旧伤疤……想着那十有八九的猜测,怒火蹭的上窜,身子也慢慢颤抖了。
这一举动被有心人误解,修长的手突然盖住双眼,温暖的胸膛靠了过来,柔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声音有些慌乱和颤抖。
“我没事。”拉开眼前的手,扭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缓缓弯下了身子,视线正对大汉上扬的眼。
“……”突然对上一张柔美却苍白的脸,大汉一双眼立刻蹲大,脸上闪过惊讶和难以置信:“你,你不是……死了么。”
话刚落,厉眼射过,阴测测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注意你的措词。”正是那一身儒雅的人。
扶风微弯的身子更低了,明眸笑若一汪秋水,蒲扇般的睫毛轻轻眨动,略带苍白的唇轻启:“有些事扶风还不明白了,怎舍得去死。”
那人瞪大了眼看着越靠越近的美丽脸庞,恰静柔美,肌肤更是细致白皙的紧,心一动,忍不住就痴了,咽了口口水,喉结滑动,想着数天前他差一点就与之共度春宵,下身蠢蠢欲动,双眼又眯了起来。
看着男人眼中肮脏欲念,带笑的眼突的一冷,声音更冷:“你究竟是谁?”
混账,简直不知悔改。
她此言一出,原本围在四周的人疑惑扭头看她,柳青蓝惊讶:“扶风,你不知道么,他是那‘五虎山’的土匪,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话落,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我忘了,你……”抬头看向一旁的一言,看着他复杂神色,接下来的话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扶风却紧盯那人,看着他眯起的眼瞬间瞪大,眼中欲念全无。
心中冷笑,猛的直起身子,眸中带厉,声音清冷:“怎就不说话了?”
大汉双眼一闭,扭过头:“你们不都知道了,爷爷们是那‘五虎山’的土匪,我是他们的头。”
“‘五虎山’上的土匪?”扶风沉声道出这几个字,绕到他的身后:“当真?”
果然是不知悔改。
“哼。”那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神色更厉,紧盯那黝黑的后脑勺:“据我所知,‘五虎山’的土匪早在七年前被全数剿灭,除去妇孺老弱一个不留,这时隔七年怎就又冒出了个你呢?”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那黑脸大汉更是一震,原本一脸不解的百姓这才恍然大悟。
“老头子就说怎么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然来是被人剿,不是离开了。”
柳青蓝双眼大亮,蹭的一下跑到扶风身边:“真的,真的?”
“休要胡说。”大汉瞪红了一双眼,激动的大声说道:“爷爷我生在‘五虎山’长在‘五虎山’。”
“‘五虎山’荒无人烟,土匪十年前来此占山为王,七年年前被剿,你又是生于何时长于何时。”话还未停,清冷的声音更快的提出质问。
“土匪来前便住在此长在此。”
“何方何地何居所又是哪户人家?”
“……”
冷声一笑:“怎么不回答呢?”
“我……”黝黑的脸红透,双眼却是不服气的死瞪。
“不会是连自己家在何处都不知吧?”缓缓走至那人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含轻蔑。
“谁,谁说不知……只是怕说出你不知而已。”话落似是想到了什么般,铸锭的开口:“对啊,你怎么可能知道,你一个……”
“在场都是此地的人,对‘五虎山’更是熟悉,只要你说,定会知道。”大汉刚出口的话被硬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