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仰头朝着出声的方向看去,看着那人微眯着眼看着自己,深邃的眼中看似平常,实则满是警告,大汉冷哼一声反唇就要相讥:“你……”
“是啊,只要你说出来,老头子一定知道,老头子可在这住的七十个年头,年轻的时候长去‘五虎山’砍柴。”一群中一老汉耳朵不太好,这才明了刚刚一言的话,兴冲冲的站出来,眯着眼说道:“那时候‘五虎山’可没这么恐怖。”
“说吧。”一言刚好站在老汉身旁,微弯了嘴角笑道:“还是你说的都是谎话?”
“你……”大汉双眼似刀般射过去,怒的想动手,双手被绑,动弹不得,收回视线,对于扶风直直的逼视,竟觉得难以对视。
看着大汉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扶风快速说道:“还是你想说自己是那些土匪中的幸存者?”
“怎么可能,那些都是老弱妇孺。”柳青蓝探出个脑袋上下打量:“怎么看都不像女扮男装,更不似年轻小伙。”
一句话道出,一群人顿时大笑开来。
“说不准真是个姑娘家了,听说有些地方的姑娘家天生长的壮,站在咱们大都姑娘身边可比两个了。”
“喝,这要是个姑娘家,那家小伙子敢娶啊。”
“所以就当了土匪呗,看能不能抢个压寨夫婿。”
大汉被笑的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老子不是土匪又如何?”
怒急的话脱口而出,想收回已晚,大汉白了整张脸。
“啊,原来真不是土匪啊。”
“怪了,不是土匪为何要冒充土匪杀人呢?”
面对众人的疑问,大汉低头静默不语,一旁扶风一双眼紧盯大汉一举一动,突然一弯身捡起大汉手中的刀,已出捎的刀上满是血,抬起,看向刀柄和刀刃相连的地方,刻有图形,若隐若现,伸手擦去上面殷红的血,图形顿现,虽然有些岁月摩擦,却还是隐约可见其形状。
指腹摩擦着上面印记,眼神有些恍惚,悠远,抬头时,眼中已什么都没有了:“朝廷都会在某些东西上做些属于自己的印记,好比国库的银子,好比军事所用的……武器。”
话落手一松,手中刀啪的一声落地,一声脆响,震的大汉壮硕的身子晃了晃,震惊抬头看向眼前人,一滴冷汗话落。
各国皆是如此,军事所用的设备都会刻有属于本国的印记,战袍,盔甲,衣服,刀,剑,车轮,盾牌……
“什么,这些人是那军中人?”刘老头惊呼出声。
“军中士兵,放着好好的仗不打,城不守,竟然冒充土匪杀人。”
柳庄主皱眉:“这是哪个山头的兵?”
现今大都和蓝炎交战时期,打了两年,退退进进,现在各驻扎两国的山头,两山相隔,正好相望。
“定是那蓝炎的人,两军僵持不下,讨不着甜头就转身装作土匪对付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真卑鄙。”
大汉沉默底下那张黝黑的脸,扶风看着愤恨难平的众人,抿着唇,一字不发。
不想这种沉默更加使得众人确定心中想法,距离大汉最近的老汉悲呼:“造孽哦,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
“……”
此言一出,本就气愤的人瞬间拉下了脸,四周安静一片,一些妇孺和年迈的老人早忍不住红了眼,想到自己惨死的亲人,恨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
一年迈的妇人跌跌撞撞跑上前来,伸手就是一巴掌落下:“你这个禽兽,还我女儿女婿一家性命来。”哽咽的声音惨不忍赌,满是褶皱的眼红肿一片,恨得撕扯眼前人:“我那外甥才五岁,五岁啊,就这么……我那女婿更是连个全尸都不给……啊……”
一时间,众人终于忍无可忍,仇恨染了双眼,突然一人拿着手中武器高高举起:“杀了他,杀了他。”一时间群雄而起,一声高过一声,最终,愤怒的呐喊声传遍这整个夜色。
“小姐。”扶风突然出声叫住站在一旁沉默的柳青蓝:“带这位大婶先下去休息。”
料是平日在如何,此时的柳青蓝也是一脸沉重,走上前拉过激动的妇人,轻声安抚:“王大婶,消消气,放心吧,这帮禽兽不会有好下场的,王家姐姐不会白白死去……”随着越走越远,声音也慢慢消失。
柳青蓝酷爱医术,往来与镇上,有时会帮邻里邻居的看看,认识的人也多,各家大婶们更把她当自家闺女般疼,虽然她有时动起小心思来让人哭笑不得。
送走了人,扶风转身伸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乡亲们,你们今晚也累了,现在天色晚,先回去歇着吧。”
“那怎么行,老汉我今天一定要看着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下地狱。”
众人大声反对,举起手中物大声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扶风还想说什么,一只手突然放在肩膀上,接着一沉,一松,耳边一阵风过,抬头就看见白色外衫迎风飘过。
“乡亲们——请听我一言。”
低沉有力的声音始终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仰头朝上看去。
“在下知道大家心有怒火难平,更明白大家此时的心情,敢问大家是否相信在下?”
“当然相信了。”
这话才出,那边一人赶紧站出来说道,仰着个头看着一言,双目闪闪。
细看,竟是那虎头虎脑的少年,黝黑的脸上扬着傻傻的笑。
“大侠你帮助俺们打败坏人,救了所有人,俺们当然信你。”说的急切,就怕人不信般,说了后还觉得少了什么,摸摸头,一把拉过刘老头嘿嘿说道:“我爹也信,对吧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