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奶奶这场病病得可不轻呢,还是让御医再给皇奶奶多开几服药,让她喝了药快点好起来吧,看着她难受,我也很心疼。”
穆流苏小鸟依人般的陪在北堂德润的身边,声音里充满了忧虑,轻声的说道。
“不是已经让御医给她开过药了吗,应该会没事的。皇奶奶主要是依靠静养,她的身体经不起太厉害的药折腾了,还是慢慢来吧!现在将皇奶奶接到玉藻宫来,你好好照顾她,陪着她,皇奶奶心情愉快了病才好得快。”
北堂德润和声细语的安慰道,那和煦的声音里似乎也带着隐隐的忧愁。
“我会的。润,你说已经派了那么多的兵马出去搜捕花想容,都没有抓到她,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京城了啊?她给皇宫带来了那么惨烈的一场瘟疫,害死了那么多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两人说着话,心事重重的从花想容的身边经过,似乎谁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可是穆流苏再走过几步远之后,身体却陡的变得僵硬了起来,挽着北堂德润的手指紧紧的抠着他的手腕,眼神变得很寒冷。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异样,北堂德润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没事,忽然觉得头好疼,很不舒服,我们快点回去休息吧!”
穆流苏虚弱的朝着他笑了笑,走了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糟糕了,我把那幅图放在御书房了,你等等我,我去拿,很快就回来了。”
她忽然惊叫了起来,在北堂德润狐疑的目光中懊恼的拍着自己的额头,一溜烟的折身朝着御书房跑去,一脚踹开御书房的门进去了,不一会儿又拿着那幅图出来了,边走精致绝美的脸上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找到了。”
“这幅图还留着做什么?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吗?”北堂德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顺着她的思路问道。
“我是不喜欢,可是皇奶奶不是说这幅图画很重要吗?既然很重要我当然要拿走啊,放在御书房万一你哪天粗心大意弄丢了我上哪里找去?” 穆流苏仰起头笑嘻嘻的看着他,无辜的说道。
“好了,既然你想带着就带着吧,真是败给你了,快点走吧,皇奶奶一个人在玉藻宫估计该着急了,我们快点回去陪着她。”
北堂德润握着穆流苏的手,和她肩并肩走远了。
站在过道上的花想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眼睁睁的瞪着那对感情很好的男女走远了,眼睛绿幽幽的,像是饿狼一样闪烁着幽深的光芒,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她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毒药,看着北堂德润和穆流苏走远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拿到那副万年长青图,还要弄死北堂德润和穆流苏,将她的爹爹和心上人安然无恙的救出来。
玉藻宫里,穆流苏言笑晏晏的靠在北堂德润的耳旁,用低得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花想容混进皇宫里来了,你要小心些。”
北堂德润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一些,可是现在看到穆流苏就这么承认的时候,眸底变得深邃了起来,嘴角噙着嗜血凛冽的弧度,来了吗?
她竟然还敢自投死路,简直是在找死。
“让宫女把皇奶奶弄走,一定不能再让皇奶奶出现任何意外了。万事小心些,等到她进了玉藻宫之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北堂德润压低声音在穆流苏的耳边轻声的提醒道,有阴谋的味道在空气中渐渐的弥漫着。
夜静悄悄的,玉藻宫的门也悄然关上了,宫女们在一阵短暂的忙进忙出之后,终于渐渐的平静下来,除了留下来值夜的人,剩下的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了。
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的寝殿里,摇曳的灯火也忽然之间被熄灭了,整座宫殿陷入了沉睡之中。
花想容抓住时机,将有着剧烈毒性的毒烟点燃,烟雾缭绕,值夜的宫女和太监们眼睛一直,无精打采的瘫软身子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之中。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的寝殿门口,轻轻的抠着窗户上的纸,不动声色的往里面吹着毒烟,过了半晌,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里折射出幽深恶毒的光芒来,嘴角也微微翘起,泛起了一丝残忍嘲讽的弧度。
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要怪就只能怪北堂德润和穆流苏树敌太多,太多的人想要将他们置之于死地。
她轻轻的推开殿门走进去,锋利的剑刃出鞘,叮的一声从袖子里飞出来,径直走向床边,冷眼瞧着床上相拥着陷入昏迷之中的璧人,冷冰冰的笑了起来。
目光一转,看到离床边不远的桌子上,一幅画卷安静的躺着,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
她心底泛起阵阵悸动,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桌子边,颤抖的手指捏着那幅画,借着窗口洒进来的月光看清楚了画上面的内容,赫然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万年长青图。
花想容激动得眼睛都红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飞快的将画塞到怀里,全身的杀气像奔腾的洪水一泻千里,再次走到床边,锋利泛着银色寒芒的剑刃一闪,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北堂德润的心口。
那双剪水秋瞳般的眸子里涌动着嗜血的暗芒,无声的咒骂道,“你去死吧!”
可是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绽放开来,原本已经中了毒烟沉睡过去的人竟然倏地睁开了眼睛,身形飞快的一闪,宛若游龙般躲开了杀气腾腾的长剑,袖子里的银针带着势如破竹的杀气,咻咻的射向了花想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全身的穴道就已经被点住了,手中握着长剑还维持着一个攻击的姿势,身子却宛若冻僵似的,再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