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茵忍住心底即将要爆发的怒火,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这个女儿怎么就那么死心眼,跟着一个荒蛮粗鲁的将军有什么用,进宫当妃子不是更好吗?
“是吗?直到现在你还在做着美梦,你以为爆发这场瘟疫之后,皇上和流苏姐姐还会不知道是我在捣的鬼吗?你以为你是谁,无所不能的神仙吗,说让我能成为皇上的妃子就能成为妃子。现在做梦的人是你!娘,你别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明明就是你舍不得荣华富贵,舍不得锦衣玉食的生活,就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了,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娘。”
花想容扯着唇嘲讽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凛冽森寒的瞪着穆如茵,失望至极的神情吓得后者心底一凛,脊背上凉嗖嗖的一片,“你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为了你好。难道你还想着那和贫穷的小子吗,他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跟着他你一定会受苦的。现在有一条那么平坦的路就摆在你面前,你偏偏不愿意去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气死娘你心里才甘心吗?”
穆如茵对女儿真的很失望,狂躁的吼了起来,她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怎么能够如此忤逆她。
可是花想容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了,勾起唇角冷冷的笑了起来,“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娘,做女儿的给你最后一次忠告,你不要再拖我的后腿了。我想要做什么自有分寸,哪怕最后的结果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爹爹我一定要救,柳云飞也是我心底最爱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他。你要是敢在我背后使什么绊子,别怪我不念及你我之间的母女之情。我该说的就那么多了,你好自为之。”
气呼呼的说完了那些话,花想容直接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闭上了眼睛,不管穆如茵气得脸上的五官都狰狞的扭曲在一起。
“让你给我买的饭菜呢?你怎么就这么睡下去了,快点去给我弄点吃的回来啊!”
穆如茵尖细着嗓子扯着,整个人都快要抓狂了。她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这个女儿怎么就那么不省心。
“想要吃东西你自己去弄,我不是你的丫鬟。娘你现在别跟我说话,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考虑清楚,想清楚究竟应该要怎么做。”
花想容一动不动的躺着,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穆如茵五脏六腑里气得都快要冒烟了,用力的跺着脚,恨声说道,“我这是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啊,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可是不管她怎么骂骂咧咧,花想容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心思早已经转动到皇宫里去了,她必须要想办法混到皇宫里去,至少要将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给弄死。不然她的爹爹还有她最爱的男人性命堪忧,她输不起。
真没想到杀伤力那么巨大的一场瘟疫都没有夺走北堂德润和穆流苏的生命,还让他们成功的把解药给研制出来了,真是把她气得浑身冒火。难道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助他们吗?
她眼睛里的阴霾越来越浓烈,洁白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嘴唇,浑身凛冽森寒的杀气毫不掩饰的散发开来,不行的,不管如何,她都要弄死北堂德润和穆流苏,还要成功混入皇宫将那副万年长青图给弄到手,不然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一定会有生命危险,她别无选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花想容努力的回想着北堂运尧给她的路线图,清晰的在她的脑海中呈现着,她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想着冷宫里的那条密道,眼睛里闪过决然的光芒。
她没有别的选择了,必须还要进宫一次。这件事情如果真的不能完成,给她带来的将会是灭顶之灾,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打定了主意,她开始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毒药,还有易容用的原料,开始在脸上涂涂抹抹,又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衣服,走出客栈,先去买点东西填饱了肚子,然后去了兵器铺子里弄了一些锋利的武器带在身上,回到了客栈里,等待着夜幕降临。
夜幕降临之后,整条街道变得空空荡荡了起来,花想容施展轻功穿梭在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依照着地图上的标示,来到了京城郊外的一个诺大的湖边,扑通一声跳进了湖水里,沿着水流往下流,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沿着黑漆漆的密道往里面走,大约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周围的情况,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之后,她才悄悄的拍着密室的石门,从地底下走了出来,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应该是冷宫的位置。
她屏气凝神往前走,看到前方懒洋洋的宫女走来,飞快的催动暗器,将宫女给打晕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至极将那宫女拖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脱下她身上的宫女服,穿在自己的身上,将脸上的妆容洗干净,大摇大摆的从冷宫的方向走了出去,先是走向了太后居住的宁寿宫,想要先放倒太后。
可是闯进了宁寿宫之后竟然没有发现太后,她只好抽身而出,镇定自若的走向了御书房,听北堂运尧说,万年长青图就是藏在御书房中,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路上遇到了一队队巡逻的侍卫,她都维持着镇定自若一一骗过去了。等到来到御书房外面的时候,门口吱呀一声,北堂德润和穆流苏恰巧从里面走出来,吓得她头皮发麻,低垂着头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缓缓的朝着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