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你猜到了,润,那我们现在只好放消息出去了,一定要将花想容和穆如茵给抓住。”
穆流苏恨声说道,心里对那个表妹的不满已经上升到了极点,她怎么可以罔顾那么多人的性命,那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石头啊!
“海公公。”北堂德润朝着外面冷声喊道,殿门轻悄悄的被人打开了,海公公猫着腰走进来了,“皇上。”
“让人散播消息出去,太医已经找出了能够治愈瘟疫的方子,让大家不要害怕。去发皇榜昭告天下,就说皇室成员没有任何伤亡,一切都是天佑玄月。”
“奴才遵旨。”海公公恭敬的领了命令走出去了,很快的,禁卫军以最快的速度将皇榜张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阴霾了半个多月的天空终于出现了一抹希望,京城的人们终于不再那么害怕了。
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客栈里,乔装打扮的花想容听着大堂里眉飞色舞的歌颂着北堂德润如何英勇如何不畏惧恶疾,终于将瘟疫压下去的事情讲得绘声绘色,一双眼睛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藏在袖子下面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胸腔里一股怨气堵着,差点要吐血了。
忙活了那么久,竟然一点收获都没有,北堂德润没有死,穆流苏没有死,太后那个老不死的也没有死,那她之前究竟在做什么,难道就这么算了?
她气得脸都要歪了,草草的扒了几口饭,气嘟嘟的走上二楼,碰的一声踹开雅间的门,一屁股坐在床上,恨得想要骂人。
“不是让你下去给我买一些好吃的饭菜上来吗?怎么空手而回了,脸色还那么难看,谁招你惹你了?”穆如茵看着怒气匆匆的女儿,一头雾水。
“没什么,就是不想买了。”花想容气呼呼的说道,还买什么买,北堂德润没有死,穆流苏也没有死,那个人要是知道她这么不能做事,会不会将爹爹和她的未婚夫给杀了,那要怎么办呢?
“为什么不买,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到一顿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了,难道你想饿死你娘吗?你看看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都要像过街老鼠一样狼狈了,你也心疼心疼我这个娘亲好不好?”
穆如茵一下子就来气了,这个女儿怎么会这么执拗,真是气死她了。
“娘你别说了好吗?等到过完这一段我们就回青州城去,你想吃饭我让店小二端上来。别那么挑剔好不好,我们现在是在逃亡,不是出来享受的,能不能暂时把你的大小姐脾气给收起来?”
花想容原本就在为北堂德润没有死的事情厌烦,听到自己娘亲还这么唠叨的嘀嘀咕咕,火气蹭蹭的冒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
“说你一下怎么了,你是我女儿难道我不应该说你吗?我们为什么会逃亡你难道心里不清楚吗?非得听那个人的话,要去杀什么人,你做这件事情之前难道不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看看有没有那个能力吗?现在呢,结果看到了?早就叫你听我的话,让皇上喜欢上你,弄个贵妃当当,光耀门楣,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你就是不听,执拗得跟牛一样,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成,以后怎么办?”
穆如茵满脸失望的瞪着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说得好听,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爹爹死在那人的手里吗?娘,你怎么能那么狠心,那是你的丈夫,我的爹爹,你都不心疼吗?就想丢下爹爹不管,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花想容直直的看着穆如茵,眼睛里充满了失望。这就是她的娘亲,冷血至极,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怎么会不心疼他?可是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凭着你的能力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难道你还要自不量力的以卵击石吗?没用的,就算你费尽了全力也不可能将你爹爹救出来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与其还要将我们自己的性命拿去送死,不如好好的筹划着怎么活得更好,你说是吗?”
穆如茵看到女儿阴沉的脸色,同样不高兴起来,却还是耐着性子不得不小声的解释道。
她不想跟着花月痕去送死,他已经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随时都有可能死去,难道也要让她跟随着那个男人一起去死吗?她才不要呢。
花想容听着自己母亲冠冕堂皇的话,心渐渐的沉下去,彻骨的寒,“我总算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就是你自己,至于别人在你眼睛里什么都不是。现在爹爹有危险了,你就毫不犹豫的舍弃他。可是你忘记了,如果没有爹爹给予你的城主夫人之位,你什么都不是。娘,你真的很让我失望,你怎么能够自私到这种程度。”
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穆如茵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紫一阵的,狠狠的剜了自己女儿一眼,恶声恶气的说道,“随便你怎么说,事情究竟是如何我心里明白就好。拜托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有那个能力和皇上作对吗?是,你有勇气,你无私,你想要救出你爹爹,还有那个你深爱的男人,可是你能吗?别再做梦了,你根本就不行的,再做无谓的挣扎你也是死路一条。我是为了你好,不想让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就搭上你的幸福。你爹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成了定局了,别再妄想着还能救回他。要是你还想后半生过得幸福,娘不管费尽多少代价,也要将你送进皇宫里去当贵妃,再凭着你的能力把穆流苏那个贱人从皇位上拉下来,你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是比跟那个一无所有的骁骑营统领强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