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气氛变得很是凝重,压得穆流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难受得厉害。
很多时候事情的本身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的是未知的恐惧。
“流苏,你让皇奶奶给花想容一张可以随意的在进出宫门的腰牌,并且留着她在皇宫里多住一段时间,而我们只要暗中派人监视着她,或许就能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北堂德润忽然打破了沉默,声音里透着决然的味道。
只要她是怀有目的的,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好的,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去皇奶奶的宫里,让她帮助我们将这一次的事情给解决了。”穆流苏也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超级讨厌。
“那我现在先去下一道密函,派人去监视花铭影的行动,将背后那人给揪出来。”北堂德润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直直的凝视着她,想要看到她灵魂的最深处。
“一会再去吧,你看你都已经那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眼睛里面都是血丝,我看着心疼。”穆流苏止住了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心疼的说道。
“那好,我在这里睡半个时辰,到时候你叫我起来。”北堂德润受不了她晶亮充满心疼的目光,胸腔里有一股柔情游动着,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灼热的吻。
穆流苏起身铺好床,“过来睡一会吧,虽然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可是也要保重身体不是?精神好了处理事情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北堂德润顺从的在床上躺下来,在妻子将要离开的时候,忍不住握着她的手,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细碎的浮光涌动着,“流苏,有你陪在我的身边我真的很幸福。”
穆流苏精致绝美的脸上浮起了浅浅的笑容,柔柔的看着他,轻声的说道,“我也是,你快点睡吧,我在外面看会书。”
看着北堂德润安然的闭着眼睛,她才放下帐子轻轻的走了出去,在正殿里坐着,安静的翻阅着书。
没过多久,蔷薇又急匆匆的赶来了,“娘娘,花想容忽然跟太后说想出宫回将军府看望她娘亲,想要等到明天的时候再回来。”
“皇奶奶答应了吗?”穆流苏放下手中的书,沉声问道。
“已经答应了,花想容在收拾包裹,估计一会就要出宫了。”蔷薇如实的回答道,“娘娘,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监视她吗?还是将她拦住,不让她离开皇宫。”
想了好一会,穆流苏才抬起头来,红唇微启,坚定的话语从她的唇边溢了出来,“她想出宫就让她去,你只要暗中派人跟着她就好了,她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你回来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告诉本宫,不能有一丝错漏。”
花想容估计要开始行动了,她的心情跟着激动了起来,严阵以待。
“是,属下这就去。”蔷薇领了命令飞快的转身走出去了,穆流苏想了想,还是没有动,重新翻着书,半个时辰之后她叫醒了北堂德润。
等到年轻的帝王忙着去处理国事,花想容又已经出宫回去看望她娘亲的时候,穆流苏去了宁寿宫,将北堂德润交给她的任务清清楚楚的跟着太后说清楚了。
太后虽然不知道其中有着怎样的蹊跷,可是也愿意听从孙儿的话,配合他们的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相安无事,花想容再次回到了皇宫里学习礼仪,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穆流苏却从空气中嗅到了一种不平静的味道。即使不知道那是什么,依照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有危险在靠近。
直到再过去三天终于出事了,整个皇宫里瘟疫开始蔓延横行,越来越多的宫女和太监被恐怖的病毒夺去了生命,尸体浮在湖里,池子里,分外的恐怖。
整个皇宫乱成一团,人人噤若寒蝉,生怕下一刻瘟疫就会夺走了自己的性命。
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北堂德润只好命人将浮在水里的尸体给捞起来,焚烧了尸体。可是饶是这样,瘟疫还是没有得到控制,那些宫女和太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穆流苏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阵阵的寒,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花想容到底想要做什么了,她想要的不是成为皇上的女人,而是想要毁掉整座皇宫,毁掉所有的人。
她气得要死,下了死命令让人将花想容给抓回来,可是早在瘟疫爆发之前,花想容已经离开了皇宫回到了将军府去了,等到她再派人去抓的时候,却发现花想容感染了瘟疫,奄奄一息的快要不行了。
穆如茵发疯了一样,对着穆流苏派去的人毫不留情的咒骂着,硬是不肯让别人靠近她女儿一步。
那些侍卫也害怕染上瘟疫,不敢直接上前去将人抢走,回来报告给穆流苏知道后,她也不好再勉强,只好让人将整个定国将军府花想容和穆如茵所住的院子封锁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去,。
而现在整个京城人心惶惶,谣言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起来了,说北堂德润和穆流苏是一对阴毒帝后,手段残忍,心里歹毒,先皇帝罪该万死,杀了他没人同情,可是他们却连已经被废掉太子之位的北堂玄奕,还有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北堂静轩都不放过,全部杀死了。那些无辜的妃嫔们在他们的压迫之下只好前往皇陵,再也不能踏进皇宫一步。
至于玄月国最著名的闲散王爷北堂熙沉,也因为害怕遭到北堂德润的毒手,带着苏贵妃前往封地去了,这才捡回了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