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殷夫人求见。”宫婢进入重华宫寝宫通传,西太后派芷荷前去迎接殷夫人。
殷夫人牵着如兮的手匆匆忙忙地赶去,西太后一见殷夫人身边的如兮,顿时吓得哑口无言;殷夫人见西太后如此惊诧,携着如兮请安后,便立刻解释:“太后,此事说来话长,不过如兮小姐的毒已然解开,保住了命。”
西太后惊喜万分,拉着如兮左右顾盼,叹道:“真是命不该绝,真是命不该绝啊…”
如兮抿了抿嘴,苦笑说道:“承蒙西太后错爱,如兮这才保住了命,是西太后的恩泽让如兮感激不已。”
西太后点了点头,满意地说:“哀家就知道你不会让哀家失望。”
“只可惜…”如兮蹙眉紧张地说:“西太后,此番前来,如兮斗胆为万俟侯求情,恳请太后饶恕侯爷,如若没有侯爷,恐怕如兮也不可能治愈。”
西太后看了看殷夫人,殷夫人垂首说道:“西太后,老奴也不明,刚才一路上紧迫,老奴没来得及询问。”
“好,你说。”西太后严谨地命令。
如兮瞅着西太后,冷静地陈述:“要说救如兮的人,其实如兮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如兮知道,这个人深藏不露,她就在侯爷府,夫人您也认识她。”
“我也认识?”殷夫人惊讶地反问。
如兮沉重地点头,低吟道:“她就是如昔小姐,哦,西太后,不要误会,是府上另一个名叫如昔的姑娘,也是侯爷府的贵客,具体来说,是侯爷的客人。”
殷夫人恍然说道:“回禀西太后,这个女人便是之前老奴禀告给太后所知的侯爷带回来的青楼女子。”
“这女人不简单,绝对不是一般青楼女子。”如兮坚定地说:“是她救了我,是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龙草做药引让如兮喝下去,解了毒。”
“是她?”殷夫人几乎不敢相信。
西太后凝神片刻,犹豫地说:“这么说来,她的确不是一般女子…因为据哀家所知,龙草已然不在沙邺族,被当年沙邺族的死对头岄岈国的人掠走了。”
“岄岈国?”如兮表示不太理解。
西太后不悦地继续说道:“殷夫人,你府上出现身份不明的女子,你也不调查清楚,还让这女人在侯爷身边这么久,哼,哀家真是怀疑你怎么看好的侯爷府?”
殷夫人支吾地说:“太后,老奴不才,看不出她用心颇深。”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隐私,并不代表这是殷夫人的过错,如果不是我的这件事情,我想如昔姑娘是不会暴露自己。”
西太后看着如兮,说道:“你果然洞察一切,聪慧可人,听哀家这么一说,你也想到了什么。”
“太后是怀疑,这个如昔姑娘与沙邺族或者岄岈国有关,其实如兮不才,只是猜想罢了,也觉得他肯定不简单。”
“殷夫人,你且将府上的如昔姑娘安抚好了,哀家要会一会她。”
“太后,如兮觉得救侯爷势必要请出她,否则皇上是不会相信侯爷并非带兵造反。”
“求她?”殷夫人俨然不爽,轻蔑地说:“如兮,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嚣张得很,如若求她,势必助长其威风,到时候管束起来肯定棘手。”
“夫人,现在是想尽办法救侯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如兮忧心地劝慰。
西太后见如兮如此紧张万俟侯,不由得落了心眼,突然转了话锋朝着她问:“如兮,哀家真是意外啊,你尽然这么关心侯爷。”
如兮一怔,忙解释:“如兮在侯爷府的那几个月曾经受到侯爷的照顾,并且如兮也清楚,之所以侯爷会冒冒失失地侵入沙邺族,那都是如兮的错,是侯爷救人心切,没有考虑后果,眼看侯爷身陷困境,如兮实在是不忍侯爷受苦。”
西太后冷静下来,踱步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在皇上那里并无大碍,一个沙邺族根本不足挂齿;胡搅蛮缠的反而是东太后,她咬着此事不放就是想借机夺去万俟侯身上的兵权…哼,哀家岂能让她得逞…”西太后斜睨一眼如兮,啐道:“千不该万不该,万俟侯自己不动脑子,捅出这等混事…”
如兮蹙眉叹息:“当时如兮只有五天命了,侯爷才会…”
“当然,现在怪谁都晚了。”西太后意味深长地问:“那哀家问你,是不是为了能救侯爷,你甘愿牺牲?”
殷夫人和如兮听到西太后这么问,都感动十分震惊。
“哀家只要你一句话。”西太后肯定地说。
如兮暗忖:这个太后到底要干嘛?自己不是她的棋子吗?按理来说,她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既然这么问,想必是考验自己。
“西太后,如兮的命本来就是夫人的,是夫人救如兮于水深火热之中,如兮现在是还恩的时候了。”如兮凛然说道。
西太后似笑非笑,走到如兮跟前,严厉地说:“很好,为今之计,你只管照哀家的旨意去办,既能保住侯爷,也能保住你…只是暂时会苦了你,但是哀家相信,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一定能让东太后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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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踉踉跄跄地跑进门,通传说道:“小姐,府上来人要我禀报你,说西太后要召见你…”
如昔正襟危坐,莞尔一笑,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角,不慌不忙地喃喃:“这么快…看来下重注在她身上是值得的。”
“太后,太后为什么要召见小姐呢?”香香又惊又怕地问。
如昔睇着香香,严谨地吩咐一声:“你且将我交给你的信件亲自送到麒麟村钟大夫手中,记住,我进宫之后马上就走,断不可耽误半分。”
“嗯,小姐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不会让侯爷府的人发现。”香香自信满满地点头。
“代我备轿,立刻进宫。”如昔昂首挺胸地走出门,看来她早已经猜到会有此行,也猜到时间,一切计划都按部就班,顺着她心里的打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