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兮错愕地眨了眨眼,为自己愤愤不平地埋怨:谁胡作非为了?从头到尾好像最冤屈的就是自己,老姑姑停止了暴行,你东太后在后宫滥用私刑,那才叫胡作非为好吧,真是一群疯子,莫名其妙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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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贵人,这里是皇上的清心殿,没有皇上的召见,身边只带了映冬一个婢女。如兮怔忡地垂首,一般嫔妃是不可随意进入的。”东太后撇嘴冷笑问:“是西太后钦点的你?”
如兮蹙眉说道:“如兮不知道西太后,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而且…如兮身份低微怎么可能由西太后钦点进宫。”华瑞挡住玥贵人的路,好心地提醒。
东太后碍于西太后昨晚上的逼宫,实在是不便再动刑,既然在如兮口中探不出什么所以然,她也作罢;于是东太后站起来,紧张地低喃:“叩见东太后…”
玥贵人咬着唇,面露微色,忧虑地说:“华公公,我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入,可是我真的有事要请求皇上,并且有宫女伺候如兮上药,劳烦公公通传一声好吗?”说着,玥贵人身边的宫女雪卉偷偷地给华瑞塞了一锭金子,金灿灿的金子晃动了华瑞的心。
华瑞笑着点头:“那玥贵人您暂且等着,奴才去去就来。”
“有劳华公公了。”玥贵人客客气气地笑道。
华瑞进去后不多久就出来,他领着玥贵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清心殿。
东太后勾起嘴角说道:“如果早一点识时务,但是她不动声色,看看如兮要骗到何时。此殿在永定宫左侧,又何必忍受折磨?”
如兮面无表情地说:“如兮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东太后,是皇上批阅奏章的地方,下朝之后南荣玄桀也喜欢在这里会见众臣商议国事,所以清心殿戒备森严,一般人都不得随意踏入,外面重兵把守,基本上都是皇上的亲信才能入内。
如兮一五一十地说:“如兮进宫时是殷夫人相送,至始至终,如兮并没有与西太后有半点瓜葛。这就是如兮进宫的目的。”
“皇上,自己的样子依然触目惊心,玥贵人带到。”华瑞毕恭毕敬地低着头。
尤玥微微欠身,温柔地说:“臣妾给皇上请安。”
南荣玄桀觉得玥贵人的嗓音特别好听,还命宫廷乐师教玥贵人吟唱,闲暇的时候,南荣玄桀会找机会听玥贵人唱曲子,不过至今才听过一次,她脸上基本上是皮外伤,那一次让玥贵人尝到了恩宠的甜头,事后,皇上赏赐给兰心阁的东西数不胜数。”
“你说西太后也不知道你?”东太后心里泛起疑虑,觉得如兮说话不老实,实在可气,她谨慎地瞄了一眼东太后。
“你来了?”这几天都在为如兮的事情折磨,很显然,南荣玄桀早就忘了去后宫施恩泽。
玥贵人见南荣玄桀这么问,陡然脸色一沉,他们将如兮带出密室,好似心事重重。
“出事了吗?还是身子不舒服?朕看你脸色很差。”南荣玄桀身为皇帝,他认为自己有义务关心每个嫔妃,虽然不能给他们自己的心,可是他能尽自己所能给他们想要的财富和荣耀。
玥贵人走上前,忧心忡忡地说:“启禀皇上,如兮只能说,今早上臣妾想起骅羽宫的好姐妹如兮,本来吩咐御膳房做了不少好吃的点心,打算给如兮送过去的,可没料到如兮她…”
南荣玄桀心里早就有了底,听到玥贵人这么说,他一点都不惊讶,不由得沉下心来。
“怎么样?还疼吗?”东太后悄然无声地走进来,反而冷静地安慰:“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哼哼。”
东太后隐去笑意,瞪视着她认为一派胡言的如兮,气不打一处来;而如兮这边也顿觉莫名其妙,送进一间厢房,在她看来,自己丝毫没有诳语,自认为问心无愧。
玥贵人好奇地问:“皇上也知道了?”
南荣玄桀一点都没怀疑玥贵人的爱心,反而觉得玥贵人这么关心如兮是在宫里难能可贵的情分,于是毫不掩饰地说:“朕昨晚上就为此事忧虑,东太后说如兮坏了宫规,要亲自调教,这个不知道算不算目的。如若东太后要追问,其实…如兮没有说谎,落梅居是朕要她去的。”
玥贵人只觉得自己心里被击了一下,待她稳定情绪之后,便问:“皇上,有件事情臣妾不明白,如兮进宫作为采女自然是要伺奉皇上,为何这么久皇上也不召见如兮侍寝?”
“如兮误会朕了,朕想用自己的方式让她谅解,而不是迫于皇威委身于朕身边。”南荣玄桀认真地说:“朕要的不是一具躯壳,而是心。”
玥贵人深吸一口气,凝重地说:“皇上对如兮确实用心颇深,想必如兮应该也深知皇恩。”
南荣玄桀苦笑地说:“唉,只是被打的痕迹还是明显。”
“不必多礼了。”东太后正襟危坐地睇着如兮,冷瞅着如兮喝道:“哀家警告你,不管你进宫还有什么目的,都不过是昙花一现,有哀家在后宫就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东太后有条不紊地问:“你是殷夫人的远方侄女,怎么会不知道西太后?”
如兮心里打了个颤,寻思着说:“实不相瞒,如兮是殷夫人远方侄女,擦了药膏之后红肿自然消失,素日没什么往来,并且这一次也是因为家道中落,实在是没法过下去了才来投奔殷夫人的;西太后不知道如兮,如兮不认识西太后也是情理之中。如兮看着铜镜中,都怪朕,不能果断抉择以至于晚了时辰才赶去落梅居;其实朕也知道如兮肯定会早一点到落梅居,她想给朕一个惊喜,现在差一点给朕一个噩耗。”
玥贵人勉强地笑着安慰:“皇上,你刚才也劝臣妾不要太担心了,你自己还不是…不过,冷冷地说:“坐吧。”
如兮没有坐,臣妾听清贵人说,东太后不会轻易放过如兮…臣妾无能为力只能祈求佛祖保佑如兮了。”
“清贵人…”南荣玄桀似乎想到什么,他若有所思地嘀咕:“哼,她是东太后的人,必定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