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坏笑一声,将果儿一把抱起,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扣到她脚踝上,果儿身体一僵,那啥,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定情之物啊……这世道不是不流行什么一见钟情的么?不会让她给遇上了吧?她真的没兴趣和一个女人来一场惊天动地的百合之恋……
正神游天外,却听那女子轻喃一声:“龙字二号房么?”
果儿回神,却只能乖乖任那女人把她送到房里。
不过一刻钟就到了房门口,慕容宫目视小二姐,“是这里?”
小二姐战战兢兢低下头:“回回回,回邪,就是这里。”
慕容宫得到答案,一脚就踹了进去。果儿扭头打量,门后不过十步有一道纱屏,上头绣着些祥鸟花草,帘后隐约可见一张大床,一张桌子。
慕容宫掀开隔帘,几步走到床边,将果儿放了上去,果儿小心肝儿都掐紧了,“嘭嘭嘭”地跳。
床上红毯软绒被,看来华丽而诱惑。果儿粉嫩嫩的小脸落在被上,粉雕玉琢的可爱,看得出来日必是颠倒众生的祸水。
眉眼间有点紧张的神色,慕容宫伸出一指,挠挠她下巴,像逗弄家养的小宠物一样,果儿大眼一瞪,咬住红嘟嘟的小嘴,愤愤地鼓起腮帮子,这家伙逗汪星人呢!
慕容宫轻笑一声,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眼神暧昧地落在她唇上。
果儿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当看到那张脸压下来,她下意识一侧,正好就将自己的耳朵暴露在慕容宫面前。
慕容宫一点不客气地含住,气息温热吐在她颈侧:“记住,你是我慕容宫的男人!”
果儿心里不解,她明明是女人……女孩的说!
刚想开口辩解,慕容宫已然起身,一个眼神示意,玄衣便把手上抱着的男孩一把扔到床内侧。便紧跟着慕容宫的步伐出去了。
直到那两个奇怪的女人消失在门口,连脚步声都听不到,果儿才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了眼床内侧的男孩。又翻开自己的裤脚,看到一圈足环,一只做工精细的纯金凤凰绕在纤细白皙的脚踝上。如果忽略它的来历,这真的是一只很生动,很好看的凤凰,可是,普通的凤凰是没有那一双尖锐的爪子的!尤其那凤凰的眼神明显就很凶悍,不像一般用来装饰的凤凰。
那是皇室的专属,果然麻烦了。
果儿悲催地捧着小脚数了数那凤凰的尾翎,一、二、三、四……八根正好,不多不少,正是太女的身份。
话说,有爪的凤凰只有皇室能用,九根尾翎是女帝,一根尾翎是女帝的小老公,两根尾翎是流君,用通用话就叫皇子,三根尾翎是什么她忘了,反正五根的是普通王女,七根的是皇君,也就是女帝的大老公,八根的是太女。
啊呀——为什么她要懂这个?果儿坐在床边傻了半晌,终于小手一握,果断地做出结论:此地不宜久留!
“小邪,您要的东西都备好了。”门外传来小二姐的声音,果儿跳下床去开了门,放那小二姐进来摆好浴桶和吃食,又接过换洗衣服,然后逮住问,“刚才那女人是谁你知道不?”
“知道啊。”小二姐招呼身后的丫头给浴桶满上热水,一面恭敬地回答果儿,“那是我们双子城的太女殿下。”
“为什么是双子城的太女殿下?”果儿不解,一边递了药包过去,“小二姐帮我把这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吧。”
“小邪是外地来的吧。”小二姐接过药包,有点自豪地道,“这双子城原是太女殿下的封地,三年前还是大王女的太女殿下可一直住在这呢。后来成了太女,才回到乐城。”
乐城,音糜国的国都。
“那她怎么又跑来了?”还好死不死地给她撞上。
“这小的就不知了。”小二姐行了个礼,“小邪,您的水也放好了,小的就先退下了。”
“嗯,你去吧。”果儿摆摆手,心不在焉地放了小二姐走。
梦游似的走回床边,给床上的人扒了衣服,放到水里。
“唔!”男孩呻吟一声,缓缓睁开那双细长的凤眼,似乎有点茫然地转了转视线,看到果儿,顿了下,又移开去。果儿见他看过来,忍不住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解释:“那个啥,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身体,嗯,虽然很好看,但我也没有多看。”汗,她在说什么呀?
“那个,你自己能洗么?”
男孩终于有了回应,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果儿转过身去,喃喃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身后沉默了很久,久到果儿以为不会有回应。
“呐,不想说就算了吧。”
“殷无恨。”
空气静了几秒,果儿干笑一声,“无恨啊。”真是像根木头一样,完全没有生机的孩子啊。
又一次静默,只听得到水声清浅。
果儿突然觉得,即使已经转过身了,她一个女的,守在一个正洗澡的男孩子身边是多么不正常的一件事。心上打了个哆嗦,果儿别扭地穿过隔帘,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逢,出门,回身,关门。
好一会,又带着一些绷带,一些伤药和托小二姐熬的防发炎的药回来了。在门口假意咳了声,听门内没有动静,这才推门进去。本以为,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可是!果儿面对面前的美男穿衣图生生无语了……谁能来告诉她到底要怎么和这家伙沟通啊?
她都已经在门口出声警告了。算了,算了,破罐子破摔吧。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一把掀开隔帘,走到殷无恨身边,把香肩半露,裸着两条修长美腿的男孩放倒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