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好位置之后,果儿为自己的少女心酝酿了下,才伸出一手放到他后腰。
当那段血淋淋的木头掉落水面,激起一声脆响,果儿感到掌下的肌肉明显松懈下来,男孩呼了口气,似乎已经用尽力气,晕了过去。
果儿觉得心里发紧。将自己那片软绸衣袖沾湿了水细细为他擦拭干净。仔细再确认了一遍。果儿决定找个地方让他看看医生先。
从怀里掏出一纸牛皮卷,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那个什么,这里,这里,到底要往哪去啊?
这破地图,她看不懂!
无奈地收了地图,对着那一堆的男式衣物研究半天,终于耐心告罄,随便一卷,一收,就把人抱起来。在树梢处借力跳跃。从高空观察路况,是她这路痴最经常用,也是最管用的办法。
前面似乎有城。果儿看了一会,收收手臂径直朝那城中飞奔而去。
看一眼高耸的城门,果儿乖乖落了地。
走到守城门的彪悍兵士面前,礼貌地一笑:“大姐,我要进城。”
“你抱的是什么人?”守门员瞄一眼面前小豆丁的一身华服,估量了下,又看向她怀里那个衣冠不整的男孩子,板起了脸,喝问。
继续礼貌地一笑:“呐,是我哥哥,途径此处,糟了贼人的欺侮。正要入城找大夫。”
“你说我就信?”那门卫还是咄咄逼人,不肯放行。
果儿眼珠一转,掏出一枚金叶子塞到门卫手中:“呐,妹妹心急冒犯了姐姐,真是不该。这点心意姐姐且收下,待妹妹入了城,安置了哥哥,再来找姐姐相报。您看可好?”
一身青甲的守门大姐掂了掂那枚金叶的分量,不动声色地收到怀里。持枪的手让了让:“去吧!相报什么的就不用了,别在城里惹事就好!”
果儿连连点头,窜进城中。
她NND,死吸血鬼!她几乎每过个城都得贡献一片金叶子,那可相当于她奢华的一个月生活啊!下回定要找个地儿“劫富济贫”一番。
一路怨念着,找到一家医馆,闪身进去。
“啪!”一枚银叶子拍在药童面前,果儿努努嘴;“呐,我念你写,然后给我抓药。”
药童被她嚣张的态度吓了一跳,黑了脸:“我不给你抓又怎样!”
果儿一听,扁了扁嘴,作可怜状:“小姐姐,你快点嘛,人家要急死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遗余力地对着小药童施压,力求让她产生罪恶感。
小药童果然不敌,眼见面前的小妹妹一副急得快哭了的样子,顿时慌了手脚:“喂喂喂!别以为你哭我就怕你了!咦?你怎么真哭啦?不要哭了!哎哎哎,叫你别哭了,好了好了,真是。要不要让师傅看一下啊?”
果儿瞄一眼隔帘处正给人看病的老太婆,想到她那只枯树皮样的爪子摸到男孩白嫩嫩的皮肤上,忍不住浑身鸡皮疙瘩一冒,忙摇头:“不要,我自己略懂医术,不过是些皮外伤。”
抓了药走出医馆,果儿一面张望着寻找落脚的客栈,一面怀念那个“顾客是上帝”的理念,摇摇头,真没劲。想多少次都没用,干脆自己开店来宣传好了。
真是个好主意。
一抬头,四海客栈,有意思的名字,就这家了。果儿抬脚就迈了进去。一边走一边侧头对一旁的小二姐吩咐。
“给我买套男孩子的衣服来,就他的尺寸。”果儿拍拍怀里的男孩,接道,“然后给我一间上房,送些吃食上来,再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好嘞,小邪!”小二姐右手一让,把果儿引到柜台。
“嗯。”果儿点点头。关于“邪”这个称呼已经能很淡定的接受了。当初咋听,还以为是“爷”。后来才知此“邪”非彼“爷”音同字不同,不过是个尊称。
上了二楼,小二姐在一旁指引,“邪,这边请,四楼龙字二号房。”
“嘭!”果儿撞上了一个人,幸好身体反应够快,手臂瞬间收紧,下腰的同时往后一跃,算是免去了仰面摔倒的厄运。但脚踝还是给拐到,好疼!
果儿委屈地扁扁嘴,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看向撞人的家伙,锦衣华服,金冠束发,端是个俊美非凡的女子。
遇到一个男人,遇到一个女人,或许,他应该叫男孩。
此刻那女子正一手扶住栏杆,向果儿看过来,金冠的流苏在白皙如玉的脸侧轻轻摇晃,幽深的眼眸冷冽锋锐。果儿吃了一惊,没想到才走了个神,就撞到个危险分子。
那女子看到果儿抬头,清冷无比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右手微抬,挡住身旁护主心切的玄衣女子,柔声道:“你叫什么?”
果儿纠结地左右看看两个明显代表麻烦的女人,犹豫了下,继续维持小可怜的样子,畏畏缩缩的轻启粉色小嘴儿:“果儿,我叫果儿。”然后又一派强作镇定的样子,“我很厉害哦。姐姐别,别欺负人。”顺道解释一下她刚才下意识显露的武功。唉哎!真是麻烦。
“哦?”女子缓步走下台阶,越过傻住回神正要去扶果儿的小二姐,来到她面前站定,修长的食指刮过果儿幼嫩的面颊,暧昧地滑到下颌,轻轻一勾,把那张小脸抬起来,淡淡吹了口气:“果儿有多厉害呢?不如跟我回府证明证明?”
果儿暴汗,这家伙不会把她当男人了吧?不,她还是男孩,咳!女孩!这丫有恋童癖?
果然危险。
果儿忙做出一副快晕厥的样子,想靠到一旁的小二姐身上,借机遁走,只是天不从人愿,一只手臂轻轻松松地把她连着她怀里的男孩勾住,一转,她就落到那女人的怀里,而原本抱在手上的男孩则被那个一直侍立一旁的玄衣女子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