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年了,从来到这个什么龙之大陆起,就稀里糊涂的被扔到一座山上修炼,师傅的恐怖之处,简直有口难言。幸好她是学舞蹈的,而这个身子骨还小,否则不死都得去掉半条命。无时不刻,无处不在的偷袭……师傅真的是乐此不彼。
更恐怖的是那个便宜爹爹,每次抱着她的伤口哭得稀里哗啦之后,就坚决要给她做好料,可是她宁愿继续受伤也不想吃那些所谓的补品,因为,因为霍乱茸炖蜈蚣,蛇毒五香蛛,天蝉蛹,白毒伞爆炒角头蛙。这些,这些,真的没有胃口啊!
为了不吃这些个恐怖的补品,她简直是拼了老命去学习,直到面对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的偷袭依然能全身而退才被踢下山,对她来说,那就是解脱啊!
还有那个霸道的便宜娘亲。
爱哭的爹爹,霸道的娘,这个组合很奇怪,可是连这个世界都奇怪了,那这种组合就正常了吧。
花果儿背靠大树,仰望林荫外碧蓝碧蓝的天空,沙道被晒得发白。这个世界,真的好陌生。女尊男卑,男人生子。唯一还熟悉的,大概就是那片天了吧。蓝色的,还有白云,还有日月。
唉哎!伤春悲秋可不是她的性子,大概是因为突然被踢下山,少了师傅三不五时的偷袭还有便宜爹爹吵死人的哭声……有点不习惯吧。
花楠,她的新名字。不过她还是喜欢花果儿。便宜娘亲的名字很拉风,叫花求败。当初听到时,她还忍不住喷了。嘿!
正想躺下睡一觉,等日头低些再启程。说是出来历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后头看着,怎么说,她才八岁不是。不知道能不能叫出来给她扇扇风。
好热,好奇怪的声音。
当看到那混乱而血腥的NP情景时,花果儿当场傻在树上。
直到那男孩闷哼一声,才把她惊醒。这这这,是传说中的强?可是那个男孩子完全没有挣扎,她要不要出手?
果儿纠结地咬住大拇指,好奇的目光胶着在扭成一团的四人身上,那三个女人,以她的省美来说,很丑。一个起码六十,瘦得皮包骨;一个脑满肠肥,虎背熊腰;还有一个,体型正常,却一脸肉瘤。
诡异的是那个孩子,虽然清瘦,却风华难掩。
一双眉斜飞入鬓,本是张扬的形状,却因为眉形纤细而显得柔弱,微微蹙起。细长的凤眼半合着,看不出神色,单薄的唇紧紧抿成一线。
很好看的男孩子。果儿做出结论的同时,随手摘下三片叶子射向那三个耽于肉欲的女人。然后跳下树,来到依然站着的男孩身边。毫不客气地把昏在地上的人当毯子踩。
看到男孩身体时,果儿吓了一跳,这身上的伤可真多!
傻看了半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
果儿尴尬地咳了声,决定先给他处理处理,再找件衣服穿上。呐,不是她轻薄他,只是纯粹好奇,一时没注意到场合而已。
这么个美人儿,真不知他回过神要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果儿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奇怪地拎着看来看去,这衣服完好无损啊!视线飘了下,瞄向赤条条的男孩,果儿脸上发烧,忙扭回头,不敢多看,心里却忍不住揣测,这孩子是不是智障啊?都不会反抗的?
这个世界,没有顾客是上帝的理念啊。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果儿避开视线企图忘掉那她刚被某家伙吓得倒退的糗事。做无事状摆弄着手上的衣服,这些衣服很粗糙,她纠结了下,在自己的袖子上比划比划,月牙色的软绸,触感极好,有点舍不得……嗤!
果儿撕下一片袖子,轻手轻脚地擦去男孩身上的血迹,那个尴尬的位置直接跳过,柔软的绸布划过明显纤细的背脊,然后感觉手下的肌肉一僵,果儿又是一惊,收回手看过去,正看到男孩偏过来的侧脸,真是完美的轮廓。果儿看呆了一秒。
“拿出来。”
声音也很好听。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呃!“什么东西?”果儿一头雾水。
男孩纤细的眉蹙得更紧,像在忍着什么疼痛。一只手绕过身体,滑到,后面。
“唔!”男孩闷哼一声,仰起头,双眼紧闭,眉蹙得死紧。单薄的嘴唇张开,狠狠喘了口气。
果儿看着都觉得身体痛起来。
又试了几次,还是弄不出来,男孩看向果儿,这是果儿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眸,只是这双眼,空洞而没有焦距,看向她也只是执行着“看”这个动作而已,根本没有一点情绪。
“拿出来。”男孩的声音还有点稚嫩,微微压着嗓子的感觉,没有情绪起伏。
果儿终于从迷障中清醒,省悟他的意思。
只是,在那个位置。
眼见他又要伸手自力救济,她终于咬牙接手。
双手扶住他,为难地看了看周围,这里一片荒野,好歹找个有水的地儿吧。果儿在地上那三人的衣物中翻了一阵,拣出一些钱物塞到自己怀里,然后把那些男子衣服往他身上一裹,就打横抱起他,以尽量平稳的动作移动。
那些耽美小说也不是看假的,他的行为表达了什么她自然是明白的。
果儿皱起眉,凝神细听周围动静,大约一里开外有一处溪流。当即小心地朝那里跃去。
远远的看到那条小溪,不过一米宽,溪边有一片葱绿的草地,正好。
将腰侧挂着的一个棕色牛皮小袋子放到岸边,然后果儿一手搭在衣襟处,犹豫半天,还是下不了手脱衣,只好穿着衣服站定到溪水中,水面没到胸口,略略定了定神,才把怀里的人放到溪里,上半身趴在岸上,下半身浸在水中,深度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