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难道她真的被九菊广生那个禽兽给抓住了?
想到这里,诸葛夕颜又张开了眼睛,入眼的是有些旧色的床幔,她挣扎着起身,打量着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木门木窗,有些古老的屏风和梳妆台,屋中有一盆炭火烧得正旺……
“咣当”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夕颜抬眼望去,一个穿着水绿色袄子年纪大约十四五岁的女子站在门口,一个铜盆落在地上,里头的水洒了一地。
“夫人,小姐醒了!”那女子叫了起来,快速地跑开了。
夫人,小姐?
夕颜呆愣住,但是很快那个跑开的女孩子又重新出现在门口,还搀扶着一个妇人,那妇人似乎眼睛有些不大好,细细地眯着眼往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珩儿,你可总算是醒了,三天了,娘好怕你就离我而去了。”她走了过来,一双手抚着夕颜的脸。
那一双手并不算细嫩,但是却很温暖,有种妈妈的感觉,夕颜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病逝了。对母亲的印象除了那留下的照片,更多的就是从哥哥口中听到的关于父母之间的故事。
夕颜闭上了眼。她想起来,在她发现自己中了媚药之后,几乎是拼着那最后残存的一时力气刺了九菊广生一剑,贞洁对她来说或许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重要,可她宁可死也不愿被九菊广生侵犯。
而九菊广生拼着那最后一口气,居然也用了“玉石俱焚”这术法,顷刻间那地面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地表出现了龟裂现象,那裂缝越来越大,如果是在平常的时候,这术法她是绝对能够破解的,可她当时连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大地裂开一条长缝,瞬间倾塌,她看着自己被黄土掩盖,呼吸之间都是泥土的土腥味。
夕颜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地穿越重生了!
诸葛夕颜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赶上穿越这种事情,虽然平日里头在电视上也接触过这个名词,她一直以为这些不过是杜撰的罢了,却不想还真的有这件事情。
细想之中,这具躯壳的记忆也全部涌上了她的脑海之中,她是华渊大地五大强国之一北雍国定远侯府的十四岁的嫡女宋珩。
虽然说是嫡女,但是却是个不受宠的,家中排行老五,上头有庶出的兄长、两位姐姐和一个弟弟,那四人都是林氏所生,与宋珩一母同胞的只有一个嫡亲的哥哥宋锦。
三天前,两位姐姐要外出骑马,在华渊大地,各国皆以武为尊,女儿家学武练剑骑射皆是平常,定远侯府前身是将军府,宋家一门忠烈,承了皇恩赐了侯位,宋家儿女更加是以武为傲。
这宋珩一向被两个庶姐欺负,武功也是差了两人一截的,平常见了两个姐姐能躲就躲,躲不过就只好认命了。
结果这一骑马,不想从马上跌了下来,撞破了脑袋,整整昏迷了三天,再醒来却成了她诸葛夕颜。
既然她都已经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之中,夕颜想,就算她不在神门,琉璃也会好好地看顾着流云长大的,虽然没有看着流云长大这事让是让她有些介怀,但是眼下,却是介怀也是没有半点用处了。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宋珩的身份生活下去,好好地生活下去。
在她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她再也不是诸葛夕颜,而是定远侯府的宋珩,夕颜告诉自己,她不管以前的宋珩是怎么样的,但是现在她,绝对不会被人瞧轻了去。
见女儿坐在床畔默不吭声,月氏那温暖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探近了些,细细地看着头部上的伤痕,那伤口敷了上好的金疮药,已经结痂了。
“珩儿,是不是哪里还疼着,告诉娘亲。”那妇人声音里头带着担忧,细细地问着,“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瞧瞧?”
宋珩觉得眼前这妇人很是亲切,大概是以前从小缺乏母爱的缘故,对于她的关爱,自己从心里头就觉得暖暖的,原本这脑袋上的伤还挺疼的,听到她这么关怀的样子,便也不觉得怎么疼了。
“不疼了,娘!”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娘亲,宋珩的记忆之中,母亲月氏是北雍国和东极国两国边境的遗民,当年和外公救了在战场上负伤的祖父,祖父感激之余,以剑身上的玉坠为信,为父亲和母亲定下了婚约,却也导致了无依无靠的母亲在这十几年间的凄凉的生活。
“小姐醒了就好,要是小姐再不醒来,夫人那一双眼睛都要哭坏了。”丫鬟水碧是从小跟着宋珩长大的,宋珩以往也不把她当做下人来看待,倒是当做姐妹来看的,这一次宋珩跌伤了头,水碧也不眠不休地照顾了好久。
看到了那以往的记忆,再加上水碧的话,宋珩越发觉得自己这个母亲不容易,心里头对她多了一份怜惜,像是孩子一样靠在了月氏的怀里。
“娘,女儿以后会好好孝顺你的。”宋珩发誓,以后她会对母亲更加好,好好地孝敬她。
“还好小姐的伤口在发间,这头发一遮也就瞧不见伤疤了,要是这伤在脸上或者额上,可就坏了,小姐摔下马这事,定是大小姐和二小姐搞得鬼!”
水碧说着有些愤然了起来,以往的时候,大小姐和二小姐仗着受老爷的宠爱就一直欺负小姐,有时候老爷瞧见了大小姐和二小姐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推了过去,导致现在是越演越烈了!
“水碧……”月氏刚想出声让这小丫头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些话是不能让人听见的,尤其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