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有许多巧合,两条平行线也可能有交汇的一天。人生总有意外,握在手里面的风筝也会突然断了线。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里,心如刀割的淑惠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去车站赶往回佳市的最后那班客车。
悠悠穿好衣服下楼,对李元信说:“我要去接孩子了,趁他还没醒,我得走了,叶淑惠答应退出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做的完美,谢谢你,真心的谢谢你。”
李元信脸上惨淡的笑着:“祝福你悠悠,记住我这个曾经爱着你的人,过几天我就回了,我家的电话和的手机号码你都知道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还有想起我的那天,给我打个电话,我会立刻飞到你身边。”悠悠听罢为之感动了,动容的握住李元信的手:“谢谢你,我曾经爱过的人。”李元信突然酷酷的说:“我是你身边流动的水,但是我不会流走,会永远围绕在你身边,等你用精美的容器将我。”悠悠不解的问:“我们之间哪有什么容器?”李元信笑笑:“是时间。”
许凌霄被电话吵醒,悠悠的号码传来儿子的声音:“爸爸,我和妈妈打完吊针,回家了,您在哪呢?”凌霄一下子清醒了:“哦,儿子,爸爸睡着了,现在几点了?”盼盼说:“都八点多了。”凌霄一点一点的拼凑记忆,李元信端来一杯热水,凌霄歉意地说:“对不起李先生,我喝多了,打扰你休息了吧?”李元信笑笑:“许总,太客气了,给,你喝点水。”凌霄起身穿上衣服,纳闷自己怎么会喝的这么多呢?也许是那两杯红酒喝的,才会醉的这么沉。
凌霄找不到淑惠了,电话也打不通,李刚一再的表示一天都没发现淑惠又什么异常举动,凌霄心中突然闪现一种不祥的预感,正想着,楼下大厅吧台的服务员给李刚打电话,说是有东西交给他,取回东西的李刚在凌霄的办公室门口踌躇了半天,凌霄看看表九点多了,淑惠的电话一直关机状态,心急如焚。
李刚犹犹豫豫地敲门进来:“许总,这是叶姐给你留下的东西,李刚放在凌霄办公桌上一个戒指盒还有一个叠成长方形的纸条,凌霄急急的展开:感谢你曾经带给我的一切悲喜欢优,点点滴滴都记在我心头,我们终归还是情深缘浅,戒指我不能接受,不要再找我,因为我们没有明天可以期待,就此别吧!永远祝福你!叶淑慧敬上看凌霄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刚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内容,静静的走出房间,留下悲切错愕的许凌霄,他不知道淑惠为什么会不辞而别,就这么几行冷漠的文字,字字敲疼凌霄的心,他起身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生活的无奈与沧桑铸就了许凌霄钢铁般坚强的心,那彻悟,那远眺的悠然,那顽强的心中仍有一根柔软的弦,即使只是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根弦,不能因为这根弦许久没有颤抖过便断定它不再颤响。他害怕别离,痛恨遗弃,那样温婉善良的叶淑惠怎么也会如几年前的悠悠一般,决绝地离去。
真正令人难忘的爱情不是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而是还没有爱够,就戛然而止。
深夜到家的淑惠,强抑制住自己的心酸,在没有开灯的卧室里,默默的用泪水烫着脸颊。
生活还是要继续,现实的事态都归回原位,两颗相爱的心,不再相互疏通。
一周后的一个黄昏,梁冬下了班,从医院的阳光大厅走出来,见许凌霄手里摇着车钥匙:“走,陪我去个地方。”
梁冬见许凌霄把车停在江边的停车场,下了车:“走吧,咱们去防洪纪念塔那转转。”梁冬紧皱眉头:“哥们,我累了一天了,还没吃饭呢,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叫我饿着陪你。”凌霄伤感的低叹:“下来吧,我都几天没吃什么了。”
梁冬看了凌霄一眼,憔悴的眼神,乱蓬蓬的头发,衣服也大概有几天没有换过,皱巴巴的裤子,往日那个帅气精神的许凌霄,此时邋遢的如同刚在工地干完活的民工,梁冬问:“你怎么了?”
凌霄:你是的我兄弟吗?
梁冬:要是就为了问这句废话,赶快送我回家吃饭,还饿着呢。
凌霄:你要是我的哥们,就告诉我一个答案。
梁冬疑问的眼神看向凌霄。
凌霄:叶淑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冬: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干嘛问我?我告诉过你,我没有你了解她,认识的是比你早,但是我们没有过倾心长谈,她的情况我都是跟你喝酒的时候听你说的。
凌霄:前几天我向她求婚,她收下了戒指,可是过了两天她就把戒指还给我了,还提出了分手。
梁冬:你伤害她了?
凌霄:我没有,我不知道什么事,令她如此绝情,没有告诉我任何理由。
梁冬:你没再找她?
凌霄:没有,我怕触及伤痛,怕她拒绝见我,所以我找你来,想让你去跟她谈谈,起码给我一个理由。哥们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吗?痛苦是一次接一次的失败,一个接一个的创伤。痛苦是鲜红的伤口,血、神经、咬紧的牙关,前额上的汗。
梁冬没有说话,点燃了两根烟,递给凌霄一根,陪着他沉默的望着水面上那轮鲜红的残阳。
淑惠和海燕忙到天黑,才从店里出来,海燕开车送淑惠到她家楼下:“嫂子,你上楼慢点,这几天看你精神恍惚的呢?是不是血压低呀?”淑惠硬硬的挤出一朵微笑:“可能是天太热了,有点轻微中暑,没什么大碍,叶然要开个服装店,明天去哈尔滨进货,你眼光好,你跟她去吧?”
海燕:嫂子咱们三个一起去吧,我和叶然见面就想掐架,你要是不去,我俩怕是没等到那儿就会掐个你紫我青的。
淑惠:你们都多大了?还这么能闹,好吧,明天听叶然的电话。
梁冬给淑惠打了电话:“淑惠,你忙吗?我们能谈谈吗?”淑惠满手泡沫的拿着电话:“哦,梁医生啊,我在给孩子洗澡呢,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明天去哈尔滨,有时间的话,我们”没等淑惠说完,梁冬马上打断说:“好,好,明天我请你吃饭。”
开了一下午车的淑惠,被梁冬约了出来,梁冬见淑惠第一眼就被动地问:“怎么瘦的这么厉害,上次见你可没这么消瘦。”淑惠轻轻回道:“哦,没什么,我最近得了口腔溃疡,吃不下东西。”
梁冬拿着菜单问淑惠:“我点了两个菜,你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随意的,你点的已经够了,我能喝点酒吗?啤酒。”淑惠笑着问梁冬。
淑惠喝了一瓶啤酒后,脸红红的,嘴角扬着笑容,眼睛却一直湿润着。梁冬递给她一张纸巾:“我听凌霄说;你提出分手了,今天我找你来,也是想和你谈谈这件事,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怎么就分了?”
心事闷在心里一周的淑惠,听见梁冬的问话,红着眼圈,泪水簌簌的落下来,消瘦清秀的脸上,似梨花带水,楚楚可怜,她吸了吸鼻子:“我们还是没有缘分,悠悠才是他最好的人选,他们一家团圆了,我会衷心的祝福他们。”梁冬干了一杯啤酒:“悠悠?跟悠悠有关系吗?凌霄跟悠悠是过去的事了,我感觉是凌霄现在爱的是你,淑惠,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他们之间有盼盼,见面是避免不了的,你应该大度一些。”
淑惠眼神里掠过一丝绝望的失意:“我还不够大度?你知道我看见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他们”
梁冬听完淑惠的哭诉,感觉有股凉意从后背袭来,是什么叫他感觉这么凉?是人生的冷漠,是许凌霄的不知所以,是淑惠带伤的眼神,眼前的淑惠柔弱的一阵风都能吹倒似地。这样一个善良、无私的女人,怎么他许凌霄不知道珍惜?心头的怒火冲了上来,他站起身,摔了筷子:“淑惠,你坐在这等我,我把他揪来,叫他给你赔罪,什么东西。”
淑惠忙起身拦着他:“你别这么冲动,事情已经这样了,梁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认了,毕竟他们曾经相爱,而且还有盼盼。”淑惠提到盼盼,梁冬更是愤恨:“孩子,他们有什么资格以孩子的名义这样伤害你,你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淑惠没拦住梁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或许是不想面对这已经被定格了的结局。
梁冬给凌霄打了个电话,听他说在家以后,打了车,飞奔而去。
开门的是盼盼:“梁叔叔。”梁冬快步走进客厅,见悠悠身穿着一件红色的吊带裙坐在沙发上,跟凌霄妈妈看谈论电视里的内容,凌霄刚洗了澡,从洗手间拎着条毛巾出来问梁冬:“咋了?梁医生,喝酒了?”
梁冬见这满屋温馨,一幅合家欢乐的景象,借着酒劲的他,红着眼睛对凌霄的脸猛挥了一拳:“我早就告诉你,如果你不是认真的,就不要去招惹叶淑慧,你可以不爱他,但是绝对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