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见悠悠委屈的样子,心里对凌霄生起气来,拿起电话打了过去:“你这样走掉算什么?孩子还在生病呢,悠悠听见盼盼不舒服马上就赶来了,叶淑惠呢?现在知道谁是孩子的亲妈了吧?悠悠在这巴巴的等你呢,你马上给我回来。”凌霄回复妈妈:“妈,我开车呢,先挂了。”
悠悠捂着胸口,深呼吸着:“妈,您看凌霄的态度,您觉得我们还能”话没说完,妈妈叹了一口气:“当年你们多幸福啊!那么优秀的一对儿,这个世界上最不能伤的就是人心,悠悠,当年你走了,我的心都痛的仿佛被刀子划过一样,何况是凌霄。”悠悠呆呆地看着妈妈,瞪着大眼睛,没见眨眼,泪水就滚落下来,她抽动了一下鼻子:“妈,我知道错了,我是咎由自取,只要还有机会,我一定会加倍补偿的,妈您一定要帮我。”
凌霄给淑惠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后,坐在办公室里猛吸着烟,李刚敲门进来:“许总,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凌霄低沉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陪我坐一会儿。”
李刚:许总是跟叶姐有什么矛盾了吗?女生都爱浪漫,不一定图什么的,一点小礼物、一点小惊喜她就很开心,要不然有时候会她觉得你不够爱她,就会找茬跟你闹,我女朋友就这样。
凌霄:不是你叶姐,是我妈,她执意劝我和悠悠复婚,每天给我灌输她的想法。
看着满面愁容的许凌霄,李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家务事谁都掺和不进去。
凌霄:淑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要求我任何事,从来都是想着给予别人什么,很宽容大度的一个人,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其实也是脆弱的、敏感的,不容杂质的,除了她我不和任何女人有一点联系的,可是悠悠我回避不了,她是孩子的妈妈,而且我妈妈现在也在帮她,哎!想起这些我的心就乱。
李刚:许总怎么没考虑结婚呢?你们认识也半年多了,虽说交往不久,但婚姻是你们感情的趋势走向啊!您现在就开始求,等她答应了,也就到幸福的时候了。
凌霄:我怎么没想过结婚呢?我怕她觉得我太心急,怕她不答应。
李刚哈哈大笑:“许总,我说句话您别生气啊,现在小青年谈恋爱都讲究闪婚、试婚,您说您一个二婚还绷什么呢?”凌霄听后也忍不住大笑:“你小子,憋着在这挖苦我那,好,我就听你的,买戒指去,现在商场关门了吗?你跟我去吧。”
李刚:现在可以的,商场九点多关门,我把我女朋友带上,让她也挑一个。
凌霄:嗯,好吧,帮我参谋参谋,你那个戒指我给报销。
李刚喜出望外:“太好了,许总,万分感谢您。”凌霄拍了李刚一下:“别光顾着谢,加盟店那边上点心。”李刚站直了“刷”打了个军礼:“YESSIR。”
淑惠忙完了店里的事,坐了晚上12点的火车赶去哈尔滨,尽管凌霄说孩子没什么事儿,但心里总还是惦记,早晨八点,淑惠敲开了凌霄的办公室;他低着头,认真的写字,阳光披在周身,松松的卷发,利落的梳理过,满屋淡淡的烟草味道,淑惠不言语的站在那里。凌霄抬起头满眼惊讶,二人就这样深情的对视了好久,谁都舍不得把目光挪走,那画面很美,美的令人窒息,令人感叹。
淑惠首先打破了沉默:“许总,来客人了不让座吗?”凌霄放下笔起身:“来,坐我这儿,怎么来这么早呢?坐什么车也不能这么早啊?”淑惠坐在凌霄的办公椅上:“我看看许总写什么呢?呵呵,我坐晚上的火车来的,睡了一路的。”
凌霄:告诉你了啊,盼盼没事的。
淑惠:没事我也要来,要看到他没事,我才心里踏实。
凌霄:我刚给他送学校去,下午吧,他要打吊针,咱俩一起陪他去。走,下楼吃饭去,正好我也没吃呢。
下午四点半,在盼盼学校的门口,淑惠和凌霄等在那里,太阳偏西了,但是还是烈日炎炎热的令人烦闷,淑惠从包里拿出面巾纸,递给凌霄:“擦擦汗,看你热的。”凌霄刚接过纸巾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叶小姐,来的够快的。”两人同时转身,悠悠站在他们身后。
凌霄冷冷的:“你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你了,我接孩子去打针的吗?”淑惠一时间显得很尴尬,站在那里两只手相互紧握着,凌霄见状拉过淑惠的手。悠悠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凌霄揽过淑惠的肩:“以后不用理她,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淑惠看着悠悠离去的背影,肩膀轻轻的抖动着,她可能是哭了,淑惠心里莫名的抽动了一下,心想悠悠此刻的心情该是怎样的难过,同是女人,这样的伤害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泪流满面。她抬头看着凌霄:“该怎么办呢?悠悠还是爱着你的,怎么办呢?我也喜欢你啊!”凌霄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紧紧的拥住淑惠:“傻瓜,爱情是自私的独有品,你第一次说喜欢我,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啊!”“爸爸,你是来接我的吗?”盼盼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淑惠脸红的番茄一般,蹲下来贴着盼盼的小脸:“走,阿姨带你去超市。”
李刚催了凌霄好几遍电话,凌霄才拉着淑惠出现在李刚预先订好的饭店,进了门,凌霄就责怪李刚:“在自家的餐厅吃点多好,非得折腾来这么贵的地方吃。”李刚笑道:“第一次请叶姐吃饭,哪能太寒酸,来叶姐,坐。”李刚的女友也站了起来:“叶姐,快来我们坐一起。”淑惠笑着:“谢谢了,让你们费心了。”
李刚:叶姐你这么客气呢,这家店是我一个同学开的,爱吃什么尽管说。
淑惠:随意吧。
四个人边吃边聊着,服务员端了了托盘进来:“我们老板说,这么美好的晚餐该送二位女士杯“花茶”,我们的“花茶”很特殊,是插着玫瑰花的茶水。”说完笑着走了出去。放在桌子上的两个杯子,每个杯子里都插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都有一片新绿的叶子,叶子上又都各自套着一枚精美的钻戒,配着红花和绿叶,戒指光亮耀眼,淑惠和李刚的女朋友都看呆了,李刚站起身给众人满了酒杯:“一朵花,一片叶子,还有一枚“果实”,都可能是一次最真切的人生体验,也可能是一个最深刻的人生哲学,每喝下着一口酒,都柔和了我和许总的殷切期盼,花里有人生,花里有欢喜忧伤,有死生契阔,有缘分,有衷情,有我和许总对幸福的印记和信号,两位最可爱的女士你们敢喝了这杯酒吗?敢和我们幸福一辈子吗?”
凌霄啪啪的拍着手掌:“李刚你说的太好了,这是我见过的最浪漫的求婚场面,小菁(李刚的女友)你就从了吧!李刚,我真没看错你,重要的场合你真给我争光啊,带劲!但是我许凌霄什么都能省略,能放手,惟独求婚我要自己求,淑惠,我许凌霄受过伤,那伤曾经如附肤之蛆,渗入血脉,聚毒成伤,有钱之后的我也曾自大过,浮躁过,经历时光的推敲,逐渐沉淀下来我的人生惊喜的遇见了你,我开始了等待,等待原来是如此萦索难遣、缱卷不安的事,当苦苦等待的你出现在眼前,我是多么的欣喜若狂,你是那么温柔、善良,未来还很长,你敢和我幸福一辈子吗?”
两个女人坐在那,都听傻了,眼里泛着淡淡的泪花,小菁吸着鼻子:“呜呜呜,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这么好听的话给我,你们这算什么啊?算求婚了啊?我看看戒指合适吗?”说完摘下一枚戒指套入无名指。李刚咧着嘴过去抱住小菁。
淑惠还在那呆坐着,也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感觉是淡淡的然而是坚定的甜,她不敢抬头看凌霄的眼睛,看了就会掉进去,这么“漂亮”的男人,这么浪漫的求婚,自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还有什么苛求的?可是淑惠还是没有伸手去摘叶子上的戒指,她迟疑着、矛盾着,幸福真的这么容易就来了吗?爱情与婚姻承载的使命向来都是注定酿成人生最晶莹的珍珠。就像水和月光,水对月亮的情意不是月亮不在水里就可以蕴含的。无论是得到还是失去,都是真挚持有生命的姿态。
看着淑惠愣神的凌霄,心里乱成一团麻,他小心翼翼的问:“淑惠,不喜欢吗?我明天再去给你买。”淑惠扬起嘴角:“谁说不喜欢了,挺好看的,但是你看,我手上有一个呢?我先把它保存起来,等到有那么一天,你会亲自给我戴上的吧?”说着也摘下了叶子上的戒指。凌霄舒了一口气,暗自赞叹淑惠的聪明和善解人意,这样的说法即符合情理,又没拒绝自己。看了一眼淑惠手上的戒指,凌霄觉得那戒指那么刺眼,冷冷的发亮,心里也还是有些芥蒂的。
李刚打破了冷场的二人:“来,我们干一杯吧,为了两位勇敢的女士,哈哈,你们敢跟我们幸福一辈子,那我们男人就愿意辛苦一辈子,我们努力,我们上进,我们坚强,那么总会有幸福的!”凌霄和淑惠对视而笑,淑惠赞叹着李刚:“凌霄你在哪把李刚挖来的啊?平时不怎么说话,这说出的话这么深入人心呢,真是个人才。”凌霄嘿嘿笑道:“在读研究生啊,被我发现了,这孩子岁数不大,不太爱表现自己,但是人特别聪明,心里有数,有上进心,朝气蓬勃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众人哈哈大笑。已经有些微醉的李刚对淑惠说:“姐,你不知道,许总这人特仗义,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上完大学考了研,就已经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奔三的人了,想在城里买房子,不容易啊,连首付都交不起,许总知道后,帮我看的房子又交了首付。这样的老板,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就一个字“干、好好干。”凌霄纠正他:“你那是四个字,这孩子,太重感情,我也是为了留住你这个人才啊!你哪来那么多的感慨?记着这些,你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