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姐姐可还记得这人?”录语笑得凄苍,她在逼自己,本以为这样做会很简单。可是现实却是如此之难,但她不能够停下……虽然她知道自己停下了没有人会怪自己,可是她会怪自己。她会让瑶歌失望,让风烟失望,让冥少失望,让那些帮助过自己的人失望。
暮雨没有说话,她早就累了,太沉重了。静静地凝望着录语,狠狠地温柔地望着,那样绝然的目光让人心惊,亦让人疑惑。
“我想……暮雨姐姐是不想记得的。”录语凄惨的笑,那模样让暮雨心头狠狠一抽。
她开口了:“动手吧。”
众人吃惊的看着暮雨,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说出这样与现实不相符合的话,动手?动什么手?
场内的人密切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怕错过一点精彩的镜头。
“暮雨姐姐要我动什么手?”录语笑得更加灿烂了,没有感情的笑容,她心中在感慨、在犹豫。
风烟心中轻轻叹息,她听着录语的询问,她知道录语踌躇了,录语说起来……终究是太心软了。
“你们在说什么?”北门君忽然问道,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两人之间好像有自己不清楚的牵连在。一种将他排斥在外的牵连,他心头有点郁积,疑惑问道。“你们给我解释清楚!”
“君少应该不会乐意听吧……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乐意呢?”录语摇头。
“不!我要听。”北门君出乎意料的坚持。
“呵呵……”季羽忽然出声了,朝着录语眨眨眼,大眼中满是冰冷的肃杀之意。一看就知道是威胁的意思,录语在宽带衣袖下握住风烟的手更紧了:“君少,马上就是吉时了……这有什么事儿,还是拜堂洞房以后再说吧。”
“不用了。”暮雨这话一出,语惊四座。扯下头上的凤冠,暮雨缓缓的走向录语,录语的背打得笔直。冰冷的指尖抚摸着录语冰冷的脸,暮雨笑了:“我累了,这感情……太重了,既然由你开始不如就让你完结吧。”
“你决定要还给我你欠我的吗?”稍微昂起头,暮雨比录语高一个头,录语心中一片凄苍。就算你现在还我,你觉得……我还能够拥有吗?
“我没有欠你什么,我只是累了。”放下手,暮雨一脸温柔的笑容要多美有多美。
录语愕然,却被北门君一把拉过去,摇着肩膀:“告诉我!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暮雨冷笑,冰冷的眼神与往日里看着他温柔的眼神相差十万八千里:“你想知道什么?你又能够知道什么?”
北门君被问住了,忘记了摇晃录语,录语被晃得有些狼狈。挣脱开他的钳制,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面对面。
暮雨笑道:“你有资格知道什么吗?北门君啊北门君,你说你喜欢录语,可是你往日根本不顾她的感受。你说你爱她,可是你却不相信她。天助我拆撒你们,天时地利人和,你们一样也没有占尽。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拆散你们吗?因为你们的感情太脆弱,你们没有互相信任。因为没有人在真正的支持你们,冥钰、天道、季羽他们谁都知道肯定是我搞的鬼,却不挑明。因为你们都太懦弱,北门君你自己扪心自问,有没有怀疑过这里面有鬼。可是你却宁愿自己憋屈,也不宁愿再信任录语。你所谓的憋屈,只是下贱。”
暮雨自顾自得说着,仿佛自暴自弃般,“你以为录语真的水性杨花吗?那只是我的计,我不想录语跟你在一起。录语跟谁在一起,也不能够跟你在一起。凭什么你能够得到录语?我却不能够?就因为我是女人?实在太讽刺了!”一番话说得人背心的发麻了,场内人无一人不震惊的看着她。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录语?”瑶歌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她匆匆而来,有些微喘。平静的看着厅内被暮雨雷得外焦里嫩的众人,冷笑着朝着太后与勾仁一拜:“臣妾因为路上遇上几条笨狗,所以姗姗来迟,还希望母后和皇上不要怪罪。”
“哪里,给爱妃赐座。”见太后沉默不语,勾仁连忙道,语速快得他自己也愣了愣。
瑶歌稳稳的坐下,有些感激的目光看了看此刻仿佛撞鬼的铁木冢。心中疑惑,这人怎么了?
“你说你爱录语,你可知道何为爱?”瑶歌面上冷笑,现在她没多少时间好好感谢铁木冢,解决了录语的麻烦才对。
“爱?哼……作为棋子的歌妃娘娘也知道吗?”暮雨不卑不亢的反击,也许是什么都看淡了,她竟然能够毫无顾虑的说出大不敬的话。
“我不知道,但是我懂。”瑶歌捏着袖中的帝令,上面还有子修身上的体香,柔柔的笑开。瑶歌对着暮雨有几分心软,一路上她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暮雨会这么对录语,并且刚才进门恰好听到暮雨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我比你懂。”别有深意的目光看向暮雨,瑶歌眼中柔了几分,目光没有那么犀利。
“你懂?”暮雨嗤笑,不屑:“你懂什么?身为宫妃,连自由也没有的你,到底懂什么?”
“懂爱,我的爱,已经给了我最重要的人。你想着毁灭,但是我却想着救赎。”瑶歌要脱,这暮雨其实是可怜人,在不该的时代不该的情况下爱上不该爱的人。走过去拉着录语坐下,瑶歌知道录语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如果我没有猜错,录语你已经下了决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