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歌自是见不得别人对子修如此,如果不是碍着子修的面子,她早就拉着子修拂袖而去。但也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一壶酒见底,两人便起身告辞了。
子修离开的日子来得很快,在去见了萧若溪的第三天,子修便被勾仁一道圣旨弄走了。并且把鬼汝留下来保护瑶歌。
这段日子,皇城乃至勾国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一个谣言。
说是铁木藩王被二王子铁木冢软禁,番邦内乱,两位王子的王位争斗之战非常激烈。特别是二王子铁木冢心狠手辣,不禁毒杀自己的母后,甚至为了逼迫自己的父皇把帝令传给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二王子掌控大权,扬言只要他当了藩王,就要建造黄金宫殿。要建造酒池肉林,美女后宫。要将自己的兄长,斩掉双手双脚,让其不能人道。将他挂在草原最高的山坡上,让狼群看见自己的凶狠,畏惧自己。
这些流言越穿越荒谬,越传越令人不齿,而这消息传出地正好是铁木冢暂住的青楼。
每日坐在那阁楼之上,听下面的说书人凭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恶行,铁木冢就觉得怒火冲天。这些恶行,明明就是兄长所谓,到底是谁扭曲了事实?还是说……是兄长为了让人散播这些谣言。
其实铁木冢也曾让人去讲这些说书人给杀掉,可是杀的一个一双,杀不完那些踊跃为银子而来的蛀虫们。铁木恐引人注意,只能够隐忍。可是最近找上门来的杀手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兄长所派。还有铁木不知道的其他人,一些陌生的人。
捏着帝令,铁木冢又在沉思,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找他?他……好像真的能够帮助自己。
“来人!”下定决心,铁木不知不觉走进了瑶歌精心布置的局。
“殿下。”跪在铁木身前,三人乘着夜幕,消失在这灯火摇曳的街头。
瑶歌正在睡觉,杀手的警觉令她察觉到有人在接近。她不动,一如往常承大字型躺在床上,露着小肚皮。白皙的肌肤在黑夜中流露出月光的晶莹。
瑶歌不动,鬼汝动了。栖身在瑶歌小院儿的树上,靠着树干休息。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看着漆黑的岩壁。
无声无息间,鬼汝消失了。
兵器磕碰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瑶歌不是一般人恐怕也和那些沉睡的人一样无知无觉。曾起身,看着月影徐徐的窗外。瑶歌勾起唇角,她不知道是哪方的人。不过她知道的是,不管来着是谁,他显然是没有耐性了。
“磕碰!”兵器掉落的声音,瑶歌不清楚是谁赢了。
点上灯,坐在圆桌边上,撑着头敲桌子:“让他们进来吧。”
门一下开了,最先进来的是鬼汝。退到瑶歌身后,警惕的脸也如面瘫一般,如果不是毒蛇一样冷酷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进来的三人,他跟平常无异。
是他。看着男子俊挺的脸,这结实的身体,这古铜一般的肌肤。瑶歌咧开嘴,笑了,意味不明的看着铁木冢露出惊异的目光,大叫:“是你!”
“怎么?不可以是我吗?”瑶歌打量着三人,并不是夜行衣。他们是番邦人,身材比勾国人魁梧,穿着勾国人的衣服显得有几分不搭调。看见那身后两人受伤的臂膀,瑶歌怔了怔,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鬼汝。没有想到,这家伙还真厉害,不愧是子修身边的人。
摇头,铁木冢坐到瑶歌对面,面无表情:“是你把我的帝令偷走的?”
“恩……怎么说,我只是让两块帝令兄弟团聚一会儿。再说了,如果不拿走你的帝令,你会来找我们吗?更何况,就算你有帝令在手,现在番邦也不是你说了算。不是吗?”瑶歌一言说出铁木的失败,后者脸色有点尴尬难堪。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我来找你们?”
瑶歌摇头,无所谓的耸肩:“你说错了吧,应该是你找我们干什么,蠢蛋。”
“我没有找你们!”铁木冢怒吼。想他堂堂一个番邦王子,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叫做蠢蛋,真是奇耻大辱。
“诶?”瑶歌挑眉,狐疑的上上下下的打量铁木冢:“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还以这么偷偷摸摸的行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打扰到别人?先不说我休息,那是肯定休息不好了。你这样小偷小摸的行为,可是会损害别人的生命。惊吓到我不碍事儿,你说你要是惊吓到祖国未来的花朵们可怎么办?大块头,别傻了,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干嘛来?”瑶歌唧唧呱呱说了一堆废话,身后的鬼汝眼角猛然跳了两下。
“主子,王爷说了,如果是反番邦二王子殿下上门拜访。请您先看这封信。”鬼汝明了了这夜访之人的身份,也明白对方身份尴尬,大白天招摇过市的进鬼王府来也只有师瑶歌这种主儿才做得出来。而他是万万不行的,那么也只能够趁人不觉之时行动。
狐疑的接过鬼汝递过来的信封,瑶歌拆开信封,看着子修潦草的字迹。越看到后面瑶歌的表情就越凝重,而铁木冢他们的心就纠得更紧。
皱着眉头盯了半天,瑶歌无力的回过头来,指着信问道:“这个字读什么?”
“咔嚓。”某人窝在手中拨弄的茶杯被捏碎了,瑶歌惊异的看着铁木冢满手的瓷器碎片。鬼汝拿过信,小声的念给瑶歌听。
子修的意思瑶歌很明白,就是让瑶歌跟铁木冢合盟,然后与铁木设一个局。让瑶歌去找萧若溪,让他设一个时机,令瑶歌能够安全的带着铁木冢进宫面圣。并且说服勾仁同意帮助铁木冢发兵征战铁木埔。其实子修不说瑶歌也会这样做,不然他以为她辛辛苦苦让人散播对铁木冢不利的谣言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