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在心中想着,回去之后更要多看些资料文档,靳庆这人狂妄难以顺服,而他手中的兵权,对她的威胁不小。一定要想办法收回他手中一部分兵权。
当然,眼下重要的是彩虹的神秘死亡。
靳庆从部下手中接过一副白色的手套戴了,仔细将彩云的尸身检查了一遍,坚毅的侧脸写满了专注。
逸公子忍不住问道:“大哥,可看出些端倪?”
靳庆想了良久,才抬起头对逸公子道:“你看她嘴唇泛紫,手指发黑,面部平和,想是中了什么剧毒,没经过什么痛苦便死去了。”
雷莎莎心中一缓,还好,彩虹去的没什么痛苦……
但彩虹究竟是中了什么样的毒?问彩云:“彩虹用过早膳之后可还有吃了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
彩云正要作答,不想靳庆给了雷莎莎一记鄙夷的白眼,冷道:“女王难道认为只有吃东西会令人中毒?”
这靳庆还真是,连一句好话也不会说,处处与她为难。
雷莎莎这会没空计较,只冷声道:“愿听将军高见。”
靳庆翻过彩虹的头,指着耳朵下方半寸不到的部位,道:“是有人将毒针插进了她天牖穴致死。”
雷莎莎骇的面色苍白,这么说来,彩虹的死确实是被人谋杀。
好大的胆子,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中,居然还有人敢在这开阔之地,如此大胆的杀了女王的近身宫女。
彩虹性子和顺,与人和善,并没有和谁交恶,那么杀彩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靳庆仍在检查着彩虹的尸体,背对着雷莎莎,冷漠的说道:“彩虹真的倒霉,若不是跟着女王陛下,想来也不会死的这么惨。”
雷莎莎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尖袭上背脊,靳庆也觉得彩虹的死是因为自己!虽不想承认,其实雷莎莎刚才也有考虑过是否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她“女王”的身份被人识破?或者是有人见女王忽然改变了性子,便对她的宫女下手,为的是威胁她?
天,这太混乱了。
她愣愣的坐着,再也无法使自己安静下来。
又忽然站起身,对着彩云正色道:“彩云,你可知道,彩虹最后见过的人是谁?你来的时候,可有看到可疑人物?”
靳庆冷冷的嗤笑一声,捏起彩虹裙摆上的一角,道:“陛下,有疑问的话还是多看看尸体吧。尸体也是会说话的。”
他三番五次的冷眼相待,雷莎莎气极,走到彩虹的尸体身边,也戴了一副手套,仔细的翻看着彩虹的尸体。她看的那么认真,几乎忘了,曾经的她胆小得连一一只蟑螂也不敢碰。当然,也许是因为彩虹和她太过于亲密,是以雷莎莎根本没有想到怕这个字。
而逸公子看雷莎莎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光彩。
他看着她紧紧皱起的双眉,认真的表情,不禁在想,她到底是女王呢?还是另一个灵魂附身到了女王的身上?何以她有女王的气度却比女王宽容,仁慈,善良,可爱……
靳庆乐的清闲,斜斜的靠在亭柱上,唇边噙着讽刺的笑……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雷莎莎将彩虹从头看到尾,有从前看到后,如此几次,终于将视线锁定在彩虹彩虹湖绿色的裙裾上。那里有一个土黄色夹带着草汁的脏印子,隐隐看来,像是一个鞋印……
而靳庆也在不知不觉间站直了身子,心想,她还真是发现了?唇边的笑溢的更开,却没了讽刺的意味。
她猛的抬头,问彩云:“彩虹像是被人踢了一脚?”
彩云顺着雷莎莎的目光去看,不错,那里确实像被人踢了一脚。说道:“一定是我走之后被人踢的,彩虹最是爱干净,她怎么会穿脏衣服出来呢?”彩云的声音越来越悲痛:“女王,您一定要查出真凶!”
云海回云喜宫的时候,云溪正披着大红披风,在内监的搀扶下依在宫门前两眼巴巴的朝外看着。见云海终于回来,脸上遂漾起含蓄的笑容。
云海一愣,随即也笑了。
想是云溪刚才生云海的气,云海赌气闷闷的冲了出去,云溪心下愧疚,又因身子不便,只能在宫门上侯着。
现见云海笑了,想着云海的气应该也消了。
迎上去,脸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低声唤道:“哥!”
云海佯装脸色一沉,在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一拳,眉头一皱:“你小子!”
云溪知他气已全消,终于笑出声了,挽起云海的手臂,顺势靠在他的肩上,懒懒的道:“我让人煮了哥最喜欢的汤,怕你还不回来,汤就凉了。”
一股暖意轻轻的荡进心间。云海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那仿佛是他另一半的灵魂,是他永远也不能分开的另一半……
进了宫,用了晚膳,天色渐暗下来,两兄弟很有默契的不谈到女王,只在一起说着闲话。
一直到了入侵时分,遣散了宫人,两人正要睡下。
云海脱了鞋,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床上,总觉得心里慌的紧,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忽听到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云海向云溪使了一个眼色,便听到有太监尖细的声音唱道:“女王驾到!”
云海忙从床上翻了下来,鞋子也来不及穿,心中猛的一颤,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不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