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朝颜小泥勾勾手指,隐去眼中的不悦,迷离的瞳孔中好像藏着神奇的秘密。
“漂亮姐姐。”颜小泥双眼泛着痴迷的光,懵懂朝前。
“我很漂亮对不对?”这小子长的不够高,云溪微微弯腰才能和他视线持平。
“对呀,对呀。”颜小泥奉上傻笑,毫无心机的点头。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美人云溪绝世无双的容颜出现一种狰狞。
可是,为什么痛的……是他的手?
原来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用手上的托盘挡住了脸,他的巴掌自然就落在那铁制的托盘上。
手脚真快。
“臭小子!”云溪吃痛的揉着手。
颜小泥朝他吐舌扮鬼脸:“美人姐姐,奴才没空和你玩了,再见。”早已飞快的跑了。一面想着,果然是越漂亮的女人心肠越狠毒。不对,刚才那个根本是个男人。
云溪气恼的想要追上去,忽惊觉还有正事要做,在心底把颜小泥狠狠恶骂一番,暗自思量以后定要把这小兔崽子抓回去好好虐待。
恨恨的咬了咬牙,一面揉着红肿的手掌,朝飞樱殿走去。
“女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谁知在门口,便被太监拦下。
云溪面色一沉:“狗奴才,难道连我也不能进去吗?”
“谁也不能进。”那太监早不似往日低头哈腰,此刻昂着下巴,斜视着云溪。
云溪在心底冷笑一声,这无情的皇宫,他兄弟两失宠的消息一传开,人人便都不拿正眼瞧他。果然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云溪憋了一肚子的气,抬起手想要给赏这个太监一个巴掌。那太监却一点也不紧张,傲慢的抬着下巴,连看也不看云溪。
量云溪不敢。
云溪气急的跺跺脚,忽听得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遂收了手,狠瞪一眼那太监,两眼巴巴的盯着里面。
“女王!”雷莎莎刚走出来,云溪便斜了八字眉,委屈的扑上去,粘力十足的双手缠上了雷莎莎的胳膊:“臣妾想得好苦啊。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雷莎莎头痛的皱皱眉,她没时间和他纠缠,推开他的手,小声说道:“朕,还有要事,你可以不可以……”
身边的逸公子冷然走到云溪身边,用力将他拉开:“休得妨碍女王。”话毕,揽过雷莎莎在怀,大步走去。
云溪紧紧的握紧双拳,气恨的几乎咬碎银牙。抬眼一看,那太监正得意的笑。白了太监一眼,转身而去。
他温暖的怀抱像一座安全的堡垒,雷莎莎一颗心跟着他走路的步伐一颤一颤的跳动,偷偷看他紧抿的性感薄唇,丝丝缕缕的甜蜜涌进心头。可是,想起他刚才的冷酷梳理,雷莎莎的心又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说过的,他要尽一个面首的本分。
这或许就是他所说的本分吧。
御书房内。
雷莎莎找到几份从前的文书,取了纸笔墨砚,照着文书上玉玺的印章画下图案。
一笔一笔专心致志的画着,描出来的图形和文书玉玺印章图案,分毫不差。
那娴熟的手法和高超的技艺,还有眉心中的专注,狠狠让逸公子惊艳了一把,也让他目瞪口呆。
他仿佛在她瘦弱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灵魂。这个女子,她绝对不是若寒女王,也不是那个胆小的女孩……她,究竟是谁?
“逸,你去给我弄点红薯萝卜。”雷莎莎没有抬头,交代逸公子。
逸公子心有不解,还是应道:“是,女王。”随即退下。
他脚步急快的行走着,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这是为什么。他居然在为恨之入骨的女王效力。
“逸。”前方靳庆将军大步走来,气宇轩昂的神态远远可见。
“靳兄!好久不见。”逸公子的唇边荡开一抹笑意。刚才因着女王和童伧桀在场,没有和靳庆好好叙旧。
“靳兄最近可好。”逸公子喜不自禁的和靳庆打招呼。
靳庆一贯寒铁阴沉的脸,此刻居然也有了几分柔和,走过来,亲昵的拍了拍逸公子的肩膀,爽朗的大笑两声:“逸弟,我们兄弟好久不见。等大哥办完正事,兄弟俩出去痛饮几杯!”
“靳兄有事?”逸微一皱眉。看他要去的方向,正像是御书房。
靳庆收起笑,立显严肃:“逸弟,大哥正是要去找女王。”
“可是为了圣旨的事?”
“大哥决计不能让一手训练出来的兵交到童伧桀那个小人手中!”
逸脸上的肌肉忽然颤抖起来,他牵了牵嘴角,苦涩一笑:“靳兄,又何必为了小弟我……”
靳庆截断逸公子的话,说道:“我们是好兄弟,当哥哥的不为弟弟,还为什么?姓童的那小子,把你害成这样,为兄绝对不绕过他。”
感动的情愫在心中涌动着,童伧桀,他有些害怕听到这个名字,逸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放心,逸弟。大哥这就去了。”话毕,靳庆转身。
“靳兄。”逸飞快的叫住他,千言万语尽藏眼底。
“……”
“靳兄,你又何必为了小弟冒这个险?”逸终于还是说道:“就算大哥掌握着昶国的兵权不用顾忌女王,可是大哥你一样还是要受制于她啊!难道大哥忘了那件事?”
靳庆脸色一沉,那件事,那件让昶国上下文武百官不得不听命于殷若寒的事。他用力咬了咬牙,紧握的拳似乎随时想要挥出去发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