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伧桀一怔,欣慰的笑了。他想起女王大病初醒的时候,吓的鞋子都掉了。
他想起,逸为她侍寝时,她吓的直往他怀中钻。他记得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和清澈无辜的眸子。
他记得的书法写的及其漂亮,他记得她说,他根本不是若寒女王。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吃吃的一笑。
雷莎莎皱皱眉:“你笑什么?”
“恩,没什么。”
尽管知道他看不到自己,雷莎莎还是不悦的翻了一下白眼,嘟着嘴道:“你在笑我女扮男装,混进青楼是吗?”
童伧桀一怔,随即笑道:“是呢,真没想到和微臣争阿依的人竟然是女王陛下。”
雷莎莎哼了一声,道:“你呢?你有董皓皖夫人,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钱去找阿依,你对得起董皓皖吗?”想到这里就有气,语气也重了一些,竟像是在质问。
童伧桀摇头轻笑,暗想,女人还真是容易站在同一阵线上,还没问清缘由呢,已经开始为皓皖鸣不了。
“是吧,你也觉得对不起董皓皖了。我会当做今晚的事没发生过,以后,你胆敢有半分对不起皓皖的,朕绝不饶你。”雷莎莎看不见童伧桀的表情,还以为他定是一副心有愧疚的模样,义正言辞的说道。
童伧桀笑道:“陛下,如果是皓皖让我来的呢?”
“什么?”雷莎莎掏掏耳朵,可能吗?如果董皓皖是一般的妇女也是算了,但她是朝廷的女官,怎么会支持老公逛青楼?
童伧桀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天皓皖在街上,见蒙了面纱出来的阿依姑娘救了一位将死的老乞丐,皓皖见她一双绿眼,便知她是倚翠楼新来的花魁。叹她心底善良,怜她命运坎坷,便让我想办法为阿依赎身。”
雷莎莎唏嘘道:“原来如此。比起阿依,皓皖的心地更加善良。”
童伧桀道:“谢陛下夸奖。不过,皓皖确实是心底善良的女子。”
雷莎莎心想,董皓皖如此好的女子,幸好嫁的不是靳庆。
想到靳庆,雷莎莎好不容易熄下的火又忽忽的往上窜。
压低了声音,决定试探童伧桀的心意,道:“童大人觉得靳庆这人如何?”
童伧桀眉头凝滞,缄默良久才说道:“靳将军本质不坏,但最近嚣张的有些过分。”
“童大人也觉得靳庆有些过分了吗?”雷莎莎紧紧捏着拳。
“靳大人不知收敛,迟早是个祸害。”
雷莎莎心里一跳,祸害!童伧桀也认为靳庆是祸害。
“那么,童大人愿意助朕除去祸害么?”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呼吸变的急促。
时间静止。
雷莎莎心噗噗的跳,静静等靳庆的回答。
“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他的回答和董皓皖如出一辙。
雷莎莎像是卸下了心头大石,忽然得到轻松,转了一个话题:“童大人对提高昶国的经济有何高见?”
童伧桀道:“昶国地大物博,比之其他国家更强大富饶,但昶国一向不愿和别国来往,这对昶国的发展大是不利。”
雷莎莎心中一喜,原来她竟然和童伧桀想到一起去了。
外面雷雨阵阵,屋内两人就发展昶国经济滔滔不绝的谈了起来,倒也渐渐不觉得害怕了。
让雷莎莎觉得惊喜和欣慰的是,童伧桀的思想竟然比朝中那些老古董要先进很多,而他又健谈,让雷莎莎对日后昶国的发展有了很大的信心。
雨越下越大,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往下掉。
风呼呼的从缝隙中灌进,吹得人身上冷飕飕的。
雷莎莎身子一摇,打了个喷嚏。童伧桀道:“陛下冷吗?”
雷莎莎还未回答,身子一暖,原来他已脱下衣服批在她身上。
“那你怎么办?”
“陛下龙体要紧。”
雷莎莎不禁笑出来声来:“声龙体不龙体,朕也不过是普通的肉身。”
“所以更该珍重。”
他刚说完,忽然哎呦叫了一声:“这屋子年久失修,居然漏雨。”
“你坐朕这边来,这里没有漏雨。”
“好。”童伧桀答应着,将凳子搬到雷莎莎身边坐下:“刚才聊到哪了?”
雷莎莎掩嘴一笑:“说道如何提高百姓经商的积极性。”
童伧桀哦了一声,笑道:“对,对,对,是这个问题。依微臣之见……”
不想,雷莎莎又叫了一声:“该死的,这里居然也漏雨了。”
“陛下这边,这边不漏雨。”
雷莎莎又朝童伧桀身边移了移。
只是这雨下的急且大,没多时,不漏雨的地方变的很小很小,小的恰好只能容下两人。
童伧桀想了很久,让雷莎莎坐在那片唯一不漏雨的屋顶下。
“陛下,这里不漏雨。”
因为仍没有点灯,童伧桀便伸出手拉了雷莎莎走到那里。
雷莎莎十分高兴,转瞬又问:“那你呢,你那里漏雨吗?”
童伧桀迟疑了一下,道:“不漏,恰好我这里也不漏。”
“真的?”
“真的。”他说的那么坚定,可声音却在发抖。
雷莎莎眉头一皱,摸到他的手臂,已经湿了一大块,一点一点的雨滴,滴在她的手心。
严肃的喝道:“居然敢骗朕。过来!”用力拉一拉他,却不想用力过猛,差点让童伧桀扑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