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稳了稳心神,尽量让自己放松,柔声道:“奴家还未敬酒,怎可落后于别人,相爷先喝奴家的可好,我想马大人不会怪奴家捷足先登吧。”说完又看了胖子一眼这才把手上的酒杯递了上去。那胖子见美人看向自己,心中欣喜不已哪还顾得上她说什么,只一个劲的点头,口中连说:“幸会幸会。”
蝶舞看到胖子色迷迷的模样皱了皱眉,不再理他,转眼看向上面的月无影。
月无影已将酒杯放置嘴边,被蝶舞打断不由愣住,见面带面纱的她袅袅娜娜得立于近前,一双柔荑伸至嘴边,阵阵清香传来不自觉地放下手中酒杯,不急接过却满含玩味的看着她。
蝶舞见他放下酒杯暗暗松了口气,碰触到他玩味的目光心中不觉有气,皱了皱眉睁大眼睛忿忿的盯着他。
月无影见她生气的可爱模样不忍再逗她,接过酒一饮而光。
“谢谢相爷。”蝶舞福了一福对月无影妩媚一笑,却再转身时扶了扶额头,仿佛不胜酒力似的轻轻一晃,身体便向月无影倒去,偷眼看到那个蓝色身影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扶住自己,顺势将身体靠向那个坚实的臂膀,无意似的摆臂一扫,方才那酒杯应声而道,啪的一声,玉碎,酒洒。那酒落在地面的毯子上嘶的一声,黑烟骤起,气味刺鼻。
众人被这突起事件惊呆了,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诺大的一个大厅只静的能听到屋外微风吹过树叶跳动的沙沙声。
月无影把蝶舞拢向自己怀内,脸色阴沉,冷生说道:“马皮敬你好大的胆子。”
再看那马皮敬早已瘫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破碎的酒杯,听到月无影问话这才会过神来,见月无影脸色阴沉的吓人,吓得身上的肉都哆嗦起来:“相爷饶命,小人什么也不知道啊。相爷饶命……”说着趴在地上怦怦的磕起头来,几滴血迹从额上留下,落到雪白的地毯上,犹如雪中梅花,殷红刺目。
月无影不再理他,伸手揽住蝶舞柔弱的腰肢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马皮敬被拉走时的哀嚎,却连头都不曾回。
蝶舞被他钳制动弹不得,回头看了看那胖子,见他额上已血红一片,心中不忍,回头欲劝,却见月无影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中一颤,这才明白自己趟了一趟浑水,说不定他已怀疑到自己身上,意识到自身都难保忙闭了嘴不敢再说。
却说月无影把蝶舞带到书房这才松开她,径自走到书桌旁坐下,这时侍琴端着茶走过来,微微扫了她一眼,将茶放到桌上,在月无影身后站定。
“说吧。”抿了口茶,月无影面无表情的开口。
蝶舞愣愣的看着月无影,心道自己救了他,他竟把自己当罪犯拷问起来了,想到这里话中已带了怒意:“回相爷,月奴不知道说什么。”
“不知说什么?”扔了手中的书,月无影扬眉看了蝶舞一眼,显然也已有了怒意:“不知说为什么一夜之间转了性情,还是不知说为什么别人去花园不让我看见唯独看到你,亦或是不知说为什么你知道那酒里有毒,你这样苦心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你以为你这样的相貌也能让我宠爱你,你的幕后主使派了你这样的人倒也别具一格?”几句话只说的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心惊得按住胸口,蝶舞感到自己的心一片片的凋零,她只是出于好心救了他一命,却不想他一直在监视自己,至于一夜之间的变化自己都搞不清楚,难道要告诉他自己的灵魂被掳来这里?悲哀的意识到古代远比自己的世界复杂,她以为只要找到那人就可以离开,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已不知不觉中渗进了这里。被人冤枉的委屈、失望、困惑以及满腔的愤怒一起涌上心头,蝶舞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按在心口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一层细细的汗水渗了出来,强自稳了稳神,尽量让自己平静,昂首直视那双不信任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回驳:“回相爷,月奴只是在假山看到一人鬼鬼祟祟,今日看到他在宴会出现,多加注意罢了,至于为什么知道那就里有毒,他神情有变,无论是谁也能猜得出来,我想相爷早就知道那酒里有毒吧,这才迟迟不喝引我出来阻止?”紧紧握住手心,心已痛得不能呼吸,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坦诚相待得来的却是万分的怀疑和不信任还有一次次的试探,花园里的那次也算是吧,他布好网等自己钻进去,自己竟真地像傻子般上了当?
月无影一愣随即笑道:“果真聪明,我可问你那日如月推寒眼下水,可也是你从中挑拨?”
蝶舞闻言当即愣住,不明所以的看着月如影。
被她无辜表情震怒,冷笑一声:“怎么,自己做的事情竟不记得了么,你故意引起寒烟的注意,又挑拨如月把恨意引到寒烟身上,如月知你目睹她推寒烟下水便会杀人灭口,只要你把消息传到我的耳里我就会管这件事,这样你就会脱颖而出,引起我的注意是不是?”
听完这一席话,蝶舞只觉浑身冰冷,她从不知一个人的心机可以这么深,装作接近你,装作相信你,甚至装作对你感兴趣目的只为算计你,是啊,如果不是这样,他如此年轻怎会坐上丞相的位子?
心知多说无意,索性闭口不语冷冷得看着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尽办法离开这里。
月无影见她闭口不语以为她默认了,心中不知为什么一阵烦躁,潜意识里他希望不是她的吧。也许只要她说不是她自己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她?摇了摇头打掉这个想法,挥手一扬,没由来的厌烦:“带她下去吧,软禁到别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