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那样悄声的走了。
她想的头痛,可是依旧想不出原因,他们就那样分开了,可悲的,她都不知道什么原因。于是她要来他的电话,疯狂的拨着号码,每次接通时听到她的声音便挂断了。她愤怒的扔掉电话,从此再也不肯与他联系,她想,她要把他忘掉。
她以为他真的可以把他忘掉,她烧掉了他所有送给她的东西,不许家人提她的名字,仿佛慕容强这个人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钱夹里再也没有了两人一起照的大头贴,上学再也没有人等,渐渐的,她喜欢上了独自一个人走夜路,听着悲伤的歌,没有了以前的活泼,却多了一份沉静与冷漠。
可是,偶尔的经过足球场,那个有过他们欢乐的地方,心还是会微微的疼,放学时,看着空旷的路口,都忍不住偷看几眼,似乎在期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后来她考上同一个城市中的大学,依稀听说他在那边也上了一所好大学,甚至……交了女朋友。
于是她彻底地把他埋进心底,依旧独来独往,享受寂静的夜晚,听着歌手们唱着忧伤的歌。
蝶舞叹了口气,却自嘲的笑起来,摇了摇头,怎么想起了这个?
拿着那蹴鞠反复抚摸,嘴角上的笑慢慢缓去,她叹了口气,迎着微小的风怅然得想:强哥哥,也许你是对的,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看,我也爱上别人了,你会衷心的祝福我是不是?
凝神想着却被一声稚嫩的叫声打断。
“把蹴鞠还我。”
声音脆脆的,却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蝶舞微微笑着,将手中的蹴鞠扬了扬,反问道:“你的?”
小男孩张着大眼睛,小脸鼓鼓的,他得意的道:“当然。”说完意犹未尽的补充道:“我们村的小孩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有。”
蝶舞侧了侧头,温柔的将蹴鞠递给他,笑着赞道:“你可真厉害。”
许是小男孩听得这话高兴,接了球并不急着离开,他伸出小手在蝶舞眼前晃了晃,奇怪的道:“你看不见么?”
蝶舞身体微微一滞,随即笑道:“是啊,姐姐看不见。”
小男孩似乎对她的失明没了兴趣,转眼看到她的脸,天真地问道:“你可真奇怪,你的脸另一半怎么这么红。”
微微扬了扬眉,蝶舞但笑不语。
男孩似乎还要发问,这时身后却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
“离儿……”
小男孩回过头看了看,转过身对蝶舞说道:“我娘叫我了,你可别走,我一会再找你玩。”说完便迈着小步子“噔噔”跑开。
蝶舞微笑着直起身,阳光已没有方才的灼热,这才想起自己出来许久,玉蕊该着急了,于是拿了木杖,探着步子,慢慢的往回走。
离儿抱着蹴鞠一阵小跑,就看到娘挽着篮子站在街上远远的张望,见他走进了,一手楸住他的小耳朵,嘴中怒道:“臭小子,你又跑到哪去炫耀蹴鞠了?”
娘极疼自己,还给自己缝了蹴鞠,她才不会真打自己,离儿心里明白,脸上嬉皮笑脸,捂着耳朵挤着眉目撒娇道:“娘……疼……”
妇人怎不知他那些计量,只是这些日子老闯祸,不教训岂不反了天了,她这样想着,巴掌就要往男孩粉嫩的屁股上打去,胳膊突然停在半空,却被一只手挡住,正要骂那人多管闲事,抬眼却看到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冷冷得瞪着自己,讪讪的松了手,将离儿揽在身后,挽着篮子就要离开,那些人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可是惹不得,这样想着,脚步也快了。
离儿抱着蹴鞠偷偷看了看中间的那人,剑眉星目,英气勃勃,身穿华服,一身霸气,比爹还要好看。
谁知没走几步,却被拦住,妇人惊恐的看着刚才那个年轻人,将离儿紧紧的护在怀中。
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展开问道:“你可见过这样一个人?”
那画上画着一个女子,明眸朱唇,眼中闪着一丝聪颖,煞是好看,只可惜另一半脸却被红色的胎记覆盖着,遮去所有光华。
“民妇不知。”妇人献媚的说着,只盼这些人早些放他们离开。
年轻人看她似乎真的不知道,不耐烦地摆手让他们离开。
这时,妇人怀中的离儿扫了一眼那画却“咦”了一声。年轻人本来已经回了头,听到男孩的声音急忙回过头问道:“小兄弟,你可见过这人?”
妇人急忙捂住离儿的嘴,脸上笑得惊恐:“小孩子一个,他哪见过什么人。”年轻人冷冷得扫了她一眼,继续问道:“小兄弟,你见过这人么,说了有赏。”
听到赏,离儿两眼放光,他掰开妇人的手,指了指路边,认真的道:“她就在那边,方才我们还说话来者。”
年轻人听罢看了看中间那人一眼,见那人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定银子塞到男孩手中,转身离开。
“哎……我还没说完呢!”离儿望着手中的银子不知是什么,抬头却看到娘看着自己的手,颤抖着唇,眼都直了。
“王爷。”年轻男子凑到那人身边,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锦衣男子扫了一眼周围,嘴角扬起笃定的笑:“给我继续找,她跑不远。”
清风徐徐,芳香四溢。
来时蝶舞走的悠然,回去时归心似箭,却才知原来自己走了那么远,心中想着玉蕊肯定着急,腿上便加快了脚步,一路上停停走走倒也不觉得多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