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被惊醒看到,蝶舞整个身子蜷在一起,全身已被汗水打湿,不由大吃一惊,急忙替她把了脉,却并没有查出异样,看到蝶舞紧紧地咬着嘴唇,已进入昏迷状态。急急得唤着她的名字,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即墨急出一身香汗,手足无措。
隔壁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不一会们捧得被踢开,星晨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他问。
即墨并没有看她,一个劲得唤着蝶舞的名字,蝶舞却依然被梦魇捆着,丝毫没有反应。
星晨知道形势不妙,顾不的胳膊上的伤,一把将蝶舞抱在怀里,却见她满脸大汗,眉头紧皱,嘴角已被咬破,流出血来。
星晨脑中翁的一声,一手托着她的腿,一手环住纤腰,轻轻叫道:“蝶舞?蝶舞?”见她仍然一动不动,急出一身汗来,瞥见即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怒道:“还不去找大夫!”
即墨扫了她一眼,冷声说:“我就是大夫。”
星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抱着蝶舞飞奔了出去。
即墨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嘴角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真蠢。”
夜色如墨,街上一片寂静,这个时辰人们早已睡熟,空旷的大街上静得可怕。
星晨抱着蝶舞飞奔着,恐惧慢慢蔓延心头,他清晰地记得那把大刀刺向蝶舞的时候自己的心有多痛,当他帮她挡下那刀时,心中一声音告诉他:“看,你能保护她了。”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发生两次呢,他不是能保护她了么,为什么这次却救不了她?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记得在牢中第一次见冷静的她,她是被人扔进牢中唯一一个不哭闹得人,他记得他拿脏手碰她,她却笑着与他交谈,她帮自己取名字,除了母亲她是唯一一个给自己取名的人,那时候他还小,他只记得母亲温柔的唤着他,那时他很快乐,后来母亲病死在牢中,从此他就没了名字,他整天和那些牢中的人争夺食物,过着禽兽一般的生活,她却来了,不但给他取了名字,还把食物让给他吃,她也是第一个把自己当成女子的人,想到这里星晨笑了,嘴角一咧,泪却落了下来。
他还记得她把自己当在身后保护他,尽管他一下把那个老太婆摔在了地上,那时候他就想,总有一天他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他也要把她护在身后保护她。
机会来了,月无影答应交他武功,唯一的条件就是终生守护她,那是他情愿的,所以月无影根本永不着命令他,他专心习武,捉了彩鸾给他防身,他还记得,他送彩鸾给她时听到她吹一首伤感的曲子,那曲子把自己的心也吹乱了。她温柔的给他擦汗,给他做衣服……
星辰再也想不下去,眼中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海水,肆意得向外涌。
这时他模模糊糊的看到医馆两个字,欣喜若狂奔过去,他用头疯狂的撞着门,血顺着额迹流下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门“吱”的一声打开,星晨狂喜的叫道:“大夫!大夫!”开门的老叟却被吓得缩回头去,“嘭”门再也没有打开。
任他怎么叫里面也没有回应,星晨继续向巷内跑去,找了好几条街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医馆,星晨喘了口气,泪水和血迹混在一起,让本来清秀的面容变得丑陋不堪。
这时远远的一阵光亮透过夜色传了过来,灯笼内的火苗跳跃的映出医馆两个字。
“大夫。”星晨一头跪在地上。
一个老叟正在锁门,身后声音响起被吓了一跳,回头却见一个血泪模糊的少年抱着一个女子跪在面前,那女子眉头紧皱模样痛苦。
少年抬起脸央求道:“大夫,求你救救她吧。”
老叟沉吟一声扫了那女子一眼,恨了狠心,掉头就走。少年跪着挡住他的去路:“大夫求你了。”
这时女子头部一歪,露出半边红色胎记。
那老叟眼角一跳,犹豫半晌才说道:“进来吧。”
“怎样?”星晨紧张的看着老叟。
老叟眉头紧皱,并没说话。
星晨紧张的不敢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忘着老者。
老者反倒笑了:“不必紧张,你去休息一下,擦擦脸,她只是被梦魇迷住了。”
星晨欲言又止,被老者眼光一扫,乖乖去洗脸。
老者拿出一个布包,缓缓摊开,里面赫然是一根根银针。看清女子的穴位,老者一针针的扎下去。
清晨,星晨早早的守在蝶舞身旁,她面色好了许多,唇色也恢复了红润,却不见转醒的迹象。
“快点,你看她怎么还不醒。”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略带焦急。
“慢点慢点,你想要老头的命啊。”接着就是一个老者的声音。
蝶舞只觉睡了太久,被这嘈杂的声音吵醒,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异常沉重。用力闭了闭眼,蝶舞才勉强看到一丝光明,清晨的光亮照向眼底,蝶舞的眼睛一阵刺痛。
“你醒了。”惊喜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蝶舞慢慢得睁开了眼。
白得异常的皮肤,灼灼发光的双眼,头发懒散的束着,额头还包着绷带。身上一袭红袍,左手被吊在肩上。
蝶舞笑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姑娘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什么事?”一个苍老的声音插进来。
抬眼一看,白发白眉白须,面容俊朗,身材修长,颇有些道骨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