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中掏出几张印票走到那为首的身边,悄悄的塞进他手里笑道:“官爷辛苦了。”
那人一愣,不着痕迹的收紧怀里,看了蝶舞一眼,笑道:“哪里,这是职责所在,只是……”
蝶舞听他一顿忙抬头看他,却见他盯着自己的面具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心中叹息这个人似乎不好对付,微微笑道:“官爷在怀疑草民么,草民相貌丑陋,这才带了面具,若官爷怀疑,摘了就是。”说完伸手解除面具。
那人听她说的直接一愣,只是并没有阻止她。
银白色的面具摘下,嫩红的半张脸呈现在空气中,白色和红色的强烈对比直刺眼底,在月光的照耀下更觉诡异。
那人不觉后退一步,却见面前的人懒懒一笑:“还是吓到官爷了。”洁白的牙齿微露,在红色的衬托下只让心里打了个突,顿时寒意森森,又一想他长这个样子必然不是那个刺客了,这样明显的特征任谁也掩饰不了的。
想罢,回头喊了声撤,便领着人退了出去,只是都离蝶舞远远走着,不肯靠近半分。
蝶舞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可怕,戴了面具,回身却撞进一个坚硬胸膛,见那人踉跄退了几步,知道他伤势严重,急忙关了门,看到他支撑着走至桌旁撕了衣服独自疗伤,拎了药箱打算给他敷药,还没近身就觉颈间一凉,蝶舞也不生气,笑道:“放心吧,我只是个过客,还不想在这里惹麻烦。”
那人收回了剑不再说什么,任由蝶舞给他敷药缠绷带。
蝶舞看他胸前血红一片,刺鼻的腥味让她有些窒息,仔细一看却见相是刀剑所伤,伤口宽而长,那泛白得血肉肆意翻出来,仿佛叫嚣的猛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都要扑过来。
蝶舞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忍不住胸中一阵热浪涌了上来,几近呕吐,觉出自己的失态急忙强压了下去,不在乎他眼中淡淡的不屑,冷然拿了绷带给他包札。
蝶舞用胳膊环住男子的身子将绷带递过来,动作自然没有一丝扭捏。
男子却皱了皱眉,两人靠得太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只是那清香既是自然,象山间清泉般清新,只是她衣扣散开,露出一小片月白的肌肤,那如玉般的肌肤印在雪白的缎衣里越发觉得吹弹可破,目光停至平坦的脖间,一愣。
蝶舞包札完“嘘”的一声吐了口气,对这面无表情的男子笑道:“好了。”
那男子也轻笑起来:“多谢。”
听到他道谢蝶舞倒是一愣,随即回道:“举手之劳。”蝶舞看他衣衫已被撕破,从包袱内拿出一件衣衫来递给他。
那男子一愣,扫了蝶舞一眼却伸手推了出去:“我穿不下你的衣服。”
蝶舞着才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材修长,却魁梧有力,竟要比自己高出许多,一身黑衣的他静静地坐在清冷月光下,只露出的那双眼眸似冷非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蝶舞看着那双眼睛,只觉异常魅惑,略有些失神,很快镇定下来,装作不在意的笑笑,收回了手,随手放到桌上。
夜色已深,蝶舞抬了抬头看向那男子笑道:“我明天就启程,你打算?”话未说完就生生止住,只见那男子伸出一根修长的玉指轻轻的敲了敲脸上的面具,蝶舞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到那男子的手指在自己面具上轻轻的触摸,男子特有的气息如暗香般漫向自己,不知为什么心跳突然加速,似乎有团火在自己脸上燃烧,她直觉的感觉到这人有种说不出的危险气息,警觉得后退一步,礼貌的笑道:“壮士也对小弟这面貌好奇?”
那人似嗔似怒的看了蝶舞一眼,随即不在意地说道:“确实好奇,只是……”看了一眼警觉的蝶舞突然笑了出来:“我不喜欢丑东西。”
蝶舞饶是涵养再好也被这直接的话语击得皱了皱眉,她虽不十分介意自己的相貌,却还是在乎的,方才摘下面具是实不得已,知他当时并没有看到自己相貌,却看到了那官兵骇人的神情,只怕把自己想做妖魔鬼怪一样的人物了,心想自己救了他,却被他不客气地叫做“丑东西”心中一阵气恼,内心百番计较,眼下情况对自己不利,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才忍住了心中的怒气,冷声说道:“壮士缪赞了。”
那人“呵呵”笑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眯了起来。体态慵懒,真若一只倦了的猫。
蝶舞看他笑的诡异,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却觉后足无力,身子因站立不稳晃了起来,眼前影响开始模糊,急忙抓住身边的桌角,奋力稳住身体,意识快要模糊时脑中却清明了许多,颤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意识最后听到那男子阴冷魅惑的笑着:“只是睡一觉,我不会为难女人。”
男子见她安然睡去,目光变得凛冽,一闪身躲过身后突袭的刀,却是一个身形粗狂同样蒙面的黑衣人,黑衣人见他躲过,虚晃一招,又攻了过来,那人力道极大,步步紧逼,手中的刀只被舞的呼呼直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刀墙,将那男子困在里面,男子却不惊慌,眼中似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的抵御那刀,这时窗外又跳出几个黑衣人,确是一起功向拿刀的汉子。
男子身形一转,跳向圈外,冷眼看着眼前打斗,斗了几十回合,汉子在几人合力围攻下渐渐体力不支,他偷眼看了看趴在桌上酣睡的蝶舞,知道自己力敌不过,知怕连累了那人,心一横,虚晃一招,欲跳窗逃走,却不想自己分神,肩上重重的挨了一刀,闷哼一声,回身周旋,几个回合下来,额上慢慢渗出汗水,终于找了一个空隙跳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