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童?”挑了挑眉并不看他。
“其实与其说是书童,还不如说是个玩物,高兴了就赏,不高兴了就打,唉。这里秀才倒也命苦”提到他小二却是一脸的怜悯,想必是折磨得很厉害的。
“那苏公子可是苏扈仁的儿子?”
“公子怎知道,是了,那苏公子嚣张的厉害,只是不知道一向以廉洁著称的苏大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小二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抬眼看到蝶舞抿嘴看着他突觉话题扯远了,忙笑道:“看我这张嘴,公子可还有要问的?”
蝶舞笑了笑:“没有了,你先下去吧。”末了又提醒道:“记住,最好把今天这些话忘得一干二净。”
小二正要开门猛然听了他的话,一回头看到的却是依然淡定的笑,只是那笑容里却有着不曾见的凌厉,心下一惊,暗自拍了拍脑袋:今天这是怎么了,老看花眼,温和如玉的公子怎会有那种表情。想罢关门出去没事般哼着歌下楼去了。
蝶舞见他出去,轻轻倚在椅背上迷了眼,轻声笑道:“李青云么?平步青云呢,名字倒是好。”
等蝶舞回房时,夜色已深,自己在灯下奋笔疾书,蝶舞练字的时日不多,可也勉强能写,将纸条卷成条状,仔细的记在彩鸾黄灿灿的腿上,见它不情愿的动了动急忙安慰:“乖彩鸾,回来我给你虾仁吃。”话一说完,就见它立即听话的止住了动作,笑着打开窗户,目光在投向那鸟儿是却又万分的不舍,叹了口气:“去吧。”说完手臂一扬,手中的彩鸾趁势飞起,在空中盘旋几圈这才依依不舍的消失在夜色里。
夜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进屋内,灯光摇曳,暗影阑珊,一身白衣的蝶舞立于窗前,衣诀飘飘,竟似随时飘然而去,宛若梦境。
窗外灯火阑珊,一盏盏忽暗忽亮的灯火宛如空中群星,她记得有人说过,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盏灯火,只是身在时空交错,人海茫茫中的她,属于自己的那盏灯火又在那里?
蝶舞心中怆然,神思恍惚的吹了灯,屋内温暖的橘黄被清冷的银白色代替,月光透过窗子泄在地上宛若秋季寒霜,冷艳决绝,她突然记起从小就背的“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现在想来果然应景。
苦笑一声,放了帐子,一手将面具扯下拿在手中,另一手解了脖前衣扣,手挪到第二颗衣扣处不由停住,她觉出身后坚硬利器征地在腰间,神色一禀,缓缓将手中面具戴到头上,那人似乎也不阻止,任由她去。这时门外一阵混乱,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混乱的脚步声,还有高低起伏的叫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勒的面部肌肉微微的疼,湿热的空气从鼻中吐出又被那堵肉墙挡了回来,蝶舞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体及贴着那人,她可以感受到那人灼热的体温,他的呼吸急促紊乱,像是受了伤。
蝶舞稍稍放了心,手悄悄摸向腰间,那支手枪就在那里,他受了伤倒也可以应付,谁想手刚刚探进衣内就被擒住,就在蝶舞暗暗懊恼时一声轻笑从耳边传来:“这么等不及要睡么?”声音有些沙哑,却有着说不出的魅惑,这让蝶舞一阵失神,她朦胧记得,那一晚,那个白以如仙的男子的声音似乎也是这样的掠人心弦,让人忍不住再听第二遍,一种奇异的感觉漫布心头,蝶舞突然很想看看这男子的面容,身体微动,腰间利器再次抵向自己,急忙稳住身形,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蝶舞无声的笑起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声音有些闷闷得,音量虽小的微不可查,但是她相信他听得见。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屑,低声笑道:“你的命在我手上,怎么和我做交易?”这时手却慢慢的松开了。
蝶舞依旧站着不动,手随松开只是腰间那剑依然紧逼着自己,上面冒出的丝丝寒意贴紧肌肤不由一阵轻颤。定了定神笑道:“没有我的掩饰,依你的伤势如何敌的外面的人,就算他们武功不如你,人多势众你又有几成把握轻易逃脱?”
“你的条件?”伤势太重,似有些坚持不住,呼吸竟略有些急促。
蝶舞皱了皱笑道:“你定是蒙着面的吧,我”定了一下这才说:“我想看看你的样子。”说完声音竟戴着几丝紧张,蝶舞不明所以得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身后那人也是一怔低低笑道:“看过我的样子的只有死人,不过我答应不杀你就是。”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接着就是小声地叫门声:“公子公子?”仔细分辨竟是那小二的声音。
感到腰间一紧,蝶舞略有些慵懒的问道:“什么事。”听起来竟真有几分睡意。
只听那小二小声说到:“苏大人被刺,城里正在搜查刺客,您要小心些。”
蝶舞一阵感动笑道:“我会注意得谢谢你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叫骂声,接着就是人的身体倒地的声音,“咚咚咚,开门”听着粗鲁的叫骂声,蝶舞几乎以为他们会随时破门而入。
答了声“来了”一使眼色身后的黑影迅速躲入门后。
似乎怪门外人扰人清梦,慵懒的开了们,却见许多个拿着大刀的官差,最前面的那个凶神恶煞,身材略胖,似乎有些蛮力。
为首的见开门的是个柔弱书生不禁一愣,又瞧见他姿容不凡,只是脸上带的半张面具颇有些起疑,皱了皱眉,二话不说就将门踹开,一干人冲入房中搜了半天毫无发现,见那些人毫无规矩的乱翻,蝶舞一皱眉,心中厌恶,只得忍了,身体略向门编移了几步,站在正好挡住那身影的地方,幸亏刚才熄了灯,屋内大多看不真切,这才能将门后那人藏住,只是这样冒险太大稍不留神被发现了,只怕那黑衣人与自己都得被抓,弄不好自己还会被安上个同党的罪名,如果有心人顺藤摸瓜,查到自己与月无影的关系,那岂不害了他?想到这里心内一寒,额前便渗出细细的汗来,只想他的恩情尚未报答,自己绝技不能给他惹这个麻烦的,心里只盼快点结束。